大明圣徒1645免费阅读第十七章 文武斗
第十七章文武斗
邝昭看完便将那封信交给了一旁的师爷张斗焕,左右踱步沉吟不语,张斗焕不过十几个呼吸便将那信看完了,道:“部堂大人,虽说这秦弦武阴差阳错恰恰挡在了闯逆东入我赣省的路途之上,然而这信中一字一语,无不是避战开脱的托词,况且这厮自定营号,真是跋扈嚣张!若是这厮知晓了闯逆南下,已经兵临湖北(湖广北部此为湖北名称由来)了,恐怕他怕是不会进兵守我省西北门户啊。”
有明一来,虽说负责统领一营的将佐,哪怕是个游击都有权自定营号,然而事实上,官场上的事情又岂会这么简单?一般而言,都是要请上一级赐号,至少也的是个二品总兵,万万轮不到一个小小参将的——当然,这仅仅是指在崇祯以后这个副将多如狗,总兵满地走的末世年代。
李元芝一笑,道:“斗焕多心了,这武夫避战不假,然而能逃而不降,足见对大明的耿耿忠心,虽说是西进避战,但那左逆二十万大军终究不是摆设,这些武夫滑溜一点也并无大碍,想来只要银饷给的充足,喂饱了这群丘八,他等还是不至于弃城逃奔的。”
邝昭听了,也结束沉吟,说话道:“元芝说的不错,这武夫既然未附逆,足见还是有一颗赤子忠心,不过这些武夫贪婪无度,怕是会漫天要价。”沉吟了一声,吩咐道:“斗焕且拿了我的手谕,先从巡抚库中取一千两银,五百石粮食以及五十套棉甲给他亲自押送过去,再传我命,要他坚守西北,不的放流民入省!若是他坐地还钱,一万两银饷以内都可以答应他!”
那张斗焕面色不便应承了下来,事实上心中却是暗自叫苦,而今弘光年间武官日益跋扈,不比崇祯年间这代表巡抚劳军有油水可捞,一个不好,甚至要面皮扫地更莫说什么好处了!但事已至此,他却不的不应承下来,不然这师爷的位子就是坐到头了。
随后书房内的三人又商量了些琐碎,敲定一番,又将那些个来送公函的侦骑询问一通,张斗焕便领了钧令连忙去收拾了,到了第二天便率领着从巡抚标营抽出来的一百披甲合着一百多民夫押运起程。
虽说是一府之内,但这南昌到武宁就算骑马也要二天多的时间,足足有二百里地,这小小的押运队伍不走个四五天是绝绝大不了的。
说来也奇怪,这南昌府不比其他府,是以治所为辐射而成的不规则形体,而是将两个原本该独立的府划在了一起,中间只有一处极窄的走廊相连接,所以这个路程自然要远一些了。
而在这个不太平的世道,路程的远近,自然也表明了贼寇的多少,而当张斗焕师爷,这位赣省头头,江西巡抚的近臣见到了武宁城的时候,却是全身残破不堪,满脸黄尘。
而当秦弦武接到江西巡抚使者的消息时,他却在这个午日悬空,万里无云的大好天气里,穿着一袭薄衫在树荫之下乘凉,听了亲卫来报,秦弦武微微惊诧。
待换了一副绯红方翅官袍冠帽之后,才匆匆在帅帐之内见到了清洗一番,颇有文士风度的这位赣省大佬近臣,秦弦武微微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毕竟像这类所谓名士风范的文士他在九江已经见过不少了,全是一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而眼前这位自然是干净不到哪里去的。
相对于秦弦武的不屑,倒是张斗焕对这振武营的一切充满了惊诧和不解——一干将官兵弁没有划民宅为军营或是强占民宅,而是常驻兵营,住在那简陋的帐篷之中,而且附近百姓安居乐业,而刚刚入营的时候见到那有序的用饭,足足令人惊诧这支军队的纪律,而这堂堂帅帐之内,也是简洁明了,除了军事物件就只有一件上好毛皮垫在帅椅上。
所以,张斗焕很惊诧,很不解或者说这样的情景已经有太多年太多年未曾见到了——至少万历以后几乎没有!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崇祯年间或者说天启年间以来,天下日益见乱,文官武将也不像万历年间那么规矩了,而其中尤为注意的就是各地驻军纷纷从军事险要之地搬入了城池之中,虽说是有凭借城防为借口,然而却不免军队的纪律下降,而在纪律下降以及城市生活繁华的军队,自然而然战斗力也不能保证了。
而在崇祯掌政之后,军队的问题也越发明显,随着文官的日益贪婪与短目,武将的权益乃至生命也越发得不到保障,从闹饷到炸营再到胁迫朝廷,最后到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的抢掠,最终使明军的战斗力到达了最低点。
而尤为一提的是,在崇祯十二年的朱仙镇会战以及松山会战,最终使这支战斗力到达最低点的军队也彻底灰飞烟灭,而随之的就是由新招、逃命逃的快的**以及流寇、三线明军组成的新明军。
而这支明军的战斗力与纪律自然勿用多言了,而见惯了这样跋扈无能,纪律败坏的新明军,再忽然见到这样纪律严明,将官一体的军队,自然而然让张斗焕惊讶于不解了以及微微的失神。
随着秦弦武咳嗽声音在大帐之内响起,张斗焕也从失神中醒悟了过来,连忙施礼道:“下官江西巡抚衙门经历张斗焕拜见将台大人。”
秦弦武坐在帅座上巍然不动,只是微微点头,这巡抚本就不是常设职司,这衙门下设的职位自然是没有品秩的,相当于幕僚师爷一类。而今乃大争之世,武官日重,自然不用像崇祯年间要万般讨好着巡抚近臣了。
待张斗焕坐下,秦弦武说道:“张经历乃巡抚大人近身之署僚,今此不远千里,想来是别有要事吧?”
张斗焕听了,连忙将怀中公函取出递了上去,一边道:“禀将台大人,抚台的意思是,这闯逆南下到了湖北黄州一带,为防这流贼南下,肆虐我赣省百姓士绅,还须将军守好这西北门户才是。”顿了顿,又指了指外面,说道:“抚台大人知道,将军转进于此,手中兵马粮草匮乏,特随同押运来了八百两银饷与四百石的劳军之饷,还请将军笑纳。”
秦弦武看完这封信,秦弦武心中先是一惊,后是冷笑,惊得是,他来明朝之后,视线一直注目在明朝与满清之间,已经将那不成气候,连李自成都死了的大顺朝更抛到了脑后——事实上,秦弦武爱读清史与南明史的时候,对流民伪顺都是一扫而过,只是流向有个了解,至于详细到时间,自然是模模糊糊的了,而不巧的是,早在四月初,也就是秦弦武决定转进赣西湘东的时候,顺军东路就已经败入了湖北之地。
冷笑的是,这明朝文官他是知道的,这批军饷是个不明世事的人都知道肯定被克扣过的,然而哪里有人发银饷会不凑十凑五的发下来?
再者说了,就算整数,这区区银饷也不过一千人用一个月,是以,半真半假的怒气勃发,将那信拍在桌上,冷笑道:“八百两?那闯逆能在西安建基立业,而今就算而今败落了,也有个十几万大军!就算本将想守,见了这区区几百银子粮草,老子也守不了,也不能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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