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天下之女为纲免费阅读第二十三章 弄权者
两人边谈边走,绿娥将连灏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傅琢颜,这连灏乃是鲁王的老师,是鲁王最忠实的拥护者,又很得当今皇上的青睐,常在皇帝耳边旁敲侧击的说太子身体不好,不宜太过操劳,提议让鲁王与太子共理国事,杜鹤幼时承他恩情,本不想动他,可这连灏说得多了,皇帝动了心思,特别是此次两国开战,连灏极力赞成,形势对太子极为不利,杜鹤逼不得已才向他出手。
傅琢颜问道:“太子真身体不好?”
绿娥笑道:“殿下魁梧奇伟,力举千斤,骑射好动,乃万中无一,怎会身体不好?这都是有心之人胡乱传的罢了。”
傅琢颜嘴角抽了抽,绿娥又继续说道:“公子本意是劝他归隐,此人好不识相,处处与公子作对,还当众骂公子妖人误国,非男儿好汉所为,公子这才决定逼他归隐,但公子绝不会害他性命。”
傅琢颜明白了,连灏浸淫官场二十多年,老奸巨猾,全然不把杜鹤放在眼里,而他坚信杜鹤对他绝不会做绝,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杜鹤抗衡。
看来此人的确不好对付,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傅琢颜一思量,便吩咐绿娥,派人分别从连灏的家人学生及党友处打探消息,派人监视连灏,看他日常有何其他举动。
金銮殿内人声鼎沸,不仔细听以为是菜市场大促销,主战和主和吵得不可开交,也是鲁王党和太子党当众吵得面红耳赤的唯一一次,而金銮殿上那把金碧辉煌的椅子却空无一人,只有太监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看着下边的人,就像是看着一群自以为是的小丑。
沉安站在最前头,眉目间隐隐有担忧之色,盯着那把椅子心里忐忑不安,昨夜他连夜上书,皇帝却没有反应,今早的早朝皇帝又不现身,不知皇帝是何打算?
与他并肩的鲁王沉庆看着他问道:“太子可是太过操劳,看起来疲惫得很?”
沉安假意笑道:“多谢五弟关心,只是天气转凉,还需适应罢了。”
沉庆牵扯嘴角,“那就好,大哥可要保重身体,可别让我担心哪。”
沉安点头,这时上边的太监咳了一声,下边顿时安静了,太监说道:“陛下龙体不适,需安心静养,各位大人别在这里议论了,若是有事可上奏,待陛下身子好些了,自然会处理,退朝!”
太子这边的人看向沉安,见他暗暗摇头,便一声不吭退了出去,鲁王面带笑意跟着走了,剩下李隆潭与沉安走在最后面,李隆潭对沉安施礼道:“臣虽与殿下在开战一事上意见相左,却不想见殿下太过操劳,殿下乃一国储君,保重身体要紧。”
沉安顿时感动不已,忙回礼道:“多谢元帅记挂之心。”
看着李隆潭的背影,沉安心事重重,一时恍惚,连背后有人叫他都不知,太监走到他身边提高音量道:“殿下!”
沉安回过神来,见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收了心里的火气,问道:“李公公,何事?”
李公公一张脸笑成褶子,“陛下让殿下到正德殿议事。”
沉安忙跟随李公公来到正德殿,见了软塌上的皇帝,沉安跪拜道:“儿臣叩见父皇。”
郑仁帝翻着手里的奏折,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错,不像是身体不适的样子,沉安晃眼看去,见仁帝翻的正是昨夜他上奏的折子,不由内心惶恐,额头冒汗。
郑仁帝斜眼看了看沉安,问道:“知不知道朕叫你来是为何事?”
沉安忙低头答道:“儿臣不知。”
郑仁帝对李公公递了个眼色,李公公忙将太监宫女叫到外边候着,关上门,自己把在门口,沉安越发不安。
郑仁帝将折子丢到沉安面前,“写得不错,有长进,不是杜鹤代你写的吧?”
沉安忙俯身在地,“是儿臣自己写的。”
郑仁帝冷笑道:“杜鹤让你写的?”
沉安身体俯得更低,“是儿臣自己写的。”
郑仁帝眯起双眼,眼中冷光闪闪,喝道:“放屁!要不是杜鹤提点,你能想到这些?你堂堂一国储君,却听信于一个弄权者!朕知道,你俩是生死之交,这些年他助你将太子之位越坐越稳,所以你就对他言听计从了!”
沉安浑身一颤,额头点地不说话,郑仁帝冷森森道:“可你别忘了,能动你太子之位的不是鲁王!”
沉安冷汗涟涟,竟浸透厚重的朝服在背心形成一个奇怪的图案。
郑仁帝放缓语气道:“今日就我们父子俩,抛开一切身份,你说说,为何不能开战?”
沉安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答道:“尧国内外一心,不但兵强马壮,且人才济济,与我国相邻周边却又易守难攻,两国势力相当,胜负不可估,儿臣……我是怕我军苦战无果,得不偿失。”
郑仁帝冷哼道:“怕?行军打仗本就是瞬息万变,若是这样就怕,那就没有郑国了。”
沉安又不说话,郑仁帝示意他继续,沉安才又说道:“我认为现今时机未到,据我所知,尧国太子蛮横,成王懦弱,沂王无权,其余皇子年幼,大臣都拥护太子,我是想,先瓦解他们内部,再攻打外部,这样一来,我军大有胜算。”
郑仁帝冷笑反问道:“你怎知他们内外一心?”
沉安不解的看着郑仁帝自信满满的笑容,心里一惊,郑仁帝道:“李隆潭早有安排,这一仗非打不可!安儿,朕老了,以后这江山还不都是你的,记住,无野心者,何以为王!你若无胆量对弈,迟早有胆量的人会把你从这位置上拉下来!”
沉安从正德殿回到东宫,一进宫门,便双腿打颤,贴身太监忙扶住他说道:“殿下,太傅等您半天了。”
沉安正了正衣冠,才往里去。隋太傅正紧张的踱步,见了沉安,忙迎上来问道:“殿下,陛下召见您说了什么?”
沉安挥手打发走宫女太监,坐下之后扶额叹道:“太傅,郑尧一战不可避免,本宫已无能为力了。”
隋太傅问道:“那可要知会杜公子?”
沉安轻轻摇头道:“父皇对他成见颇深,此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隋太傅道:“可若是殿下不知会他,他一心阻战,惹恼陛下,怕是会……”
沉安抬手阻止道:“你可知父皇今日与本宫说了什么?父皇称他为弄权者,更明确告知本宫,能动摇太子之位者不是鲁王。”
隋太傅大吃一惊,沉安点头苦笑道:“父皇还说,无野心者,何以为王。”
隋太傅听了脸色大变,颤声道:“那殿下可有打算?”
沉安摸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本宫一路走来,左思右想,还是暂不要与他往来的好,只要我们这边没有动静,以阿鹤的聪明,自会知道。”
杜鹤坚信,只要沉安坚持,这仗一定是打不起来的,而这仗一定不能打,只要两国还未开战,他定要尽力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