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天下之女为纲免费阅读第二十一章 太子势大
天气不错,阳光正好,杜鹤难得的坐在后园亭子里赏秋景,整个人精神了很多,脸色不如往日那般苍白,连常年有些乌青的嘴唇也淡色不少,颜躬边给他斟茶边说道:“公子气色越发好了,司徒大夫神医之称名不虚传。”
杜鹤淡笑道:“他是个好大夫,有什么动静吗?”
颜躬在他一侧坐了下来,回道:“今早上朝,李隆潭请求出兵尧国。”
杜鹤皱了皱眉,问道:“你加了甘草?”
颜躬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回道:“快入冬了,天气转凉,怕公子犯咳疾,所以……”
杜鹤好笑的看着颜躬少有的窘迫模样,笑道:“算了。”
两人正说着,丫鬟来报:“公子,情公子和姑娘回来了。”
杜鹤点头,丫鬟正要退下,杜鹤说道:“将他们叫来。”
丫鬟领命退下,不一会,沉情和傅琢颜来到亭中,沉情直接一屁股坐下,端起杜鹤面前的茶就喝,然后一大口吐了出来。
傅琢颜向杜鹤行礼后,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在一侧坐下,而杜鹤和颜躬则目不转睛的看着沉情。
沉情呸了好几口,问道:“这是什么?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这可真不是我故意,而是这茶味道太奇怪了。”
颜躬好半天反应过来,指着沉情的脸问道:“情公子你摘面具了?”
沉情冷冷的盯着颜躬,说道:“你竟然敢看我真颜,小心我挖你双眼割你舌头。”
颜躬忙讨饶,沉情转而问杜鹤,“这都谁传的?”
杜鹤摇头,颜躬接道:“不是您自己说的吗?”
沉情装傻,“是吗?”
杜鹤笑了笑,问傅琢颜,“此行可还顺利?”
傅琢颜心里将杜鹤本人问候了好几遍,面上回道:“有惊无险。”
杜鹤点头,“出任务哪有一帆风顺的,都是这么过来的,经历多了应变强了,才可放心让你独挡一面。”
傅琢颜心说要不是你坑我,我哪会经历这些凶险。面上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称是,问道:“这樊顺如何了?”
杜鹤回道:“擅自调兵,意图谋反,自然是杀了。”
傅琢颜心里疑惑万分,樊顺乃一郡太守,本就有权调兵,何来擅自之说,意图谋反更说不过去了,樊顺带兵围的是当地富主,而这富主又是苗人,樊顺咬定苗人意图不轨脱罪是很容易的。
杜鹤见她苦恼,便解释道:“溏州刺史上奏将他意图谋反的证据一一呈给皇上,又有知江知县作证,而本朝皇子又刚好在事发地险些丧命,这些还不足以证明他要谋反吗?”
傅琢颜恍然点头,太子的势力已经如此猖獗了,如此看来皇帝不过就是个摆设。
杜鹤笑了笑,问沉情,“伤得重吗?”
傅琢颜心里一惊,沉情却满不在乎的回道:“遇上一个高手,技不如人被推了两下,平常得很。”
傅琢颜暗自紧张,怕杜鹤问她圣石的事,杜鹤却说道:“能让玉人扇自愧不如的怕是没几人,此人是谁?”
问到此处沉情脸色严肃起来,“此人身份成疑,既不是中原人,也不是苗人,蛮夷和藏山人按理说不可能出现在此,不过到与近年来让人闻风丧胆的鬼手端木华颇为相似。”
杜鹤问道:“端木华?你怎会与他交手?”
沉情摇头道:“看来他在为谁卖命。”
杜鹤笑了下,“端木华此人阴险狠毒,在他眼里无善恶,做事只凭喜好,说他为谁效力我还真不敢相信。”
颜躬接道:“除非此人对他有用。”
杜鹤点头,又问道:“如此说来,有人帮你?”
沉情颇为得意,“这就是为什么我让你多出去走走的原因,可以多交朋友,在外靠朋友嘛。”
“此人是谁?”
“琉璃剑。”
杜鹤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他啊,他怎会在此?”
沉情手中多了玉扇,每次傅琢颜都不知道他把扇子藏哪儿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取出来的,反正该有的时候手上就有了。沉情摸着扇骨,沉声道:“打伤我的人说天下将要大乱,骆夜舒也说天下将要大乱,所以他要回尧国看看,你怎么看?”
杜鹤喝了口茶,沉情严肃的脸孔立马不正经起来,眉头紧皱在一起,嘴角抽搐,就像喝茶的人是他一样;杜鹤说道:“是要大乱了。”
沉情忙问道:“此话怎讲?”
颜躬接道:“今早李隆潭上奏出兵尧国。”
沉情提高音量问道:“攻打尧国!为何?”
傅琢颜听到李隆潭的名字,也是紧张的看着杜鹤,杜鹤却只顾品茶,颜躬看了看杜鹤,开口道:“我猜想是因为李隆潭想在归隐前为子孙后代挣个世袭的爵位,纵观李隆潭此生,虽贵为大元帅,可拿得出的功绩却很少,唯一可供人乐道的镇官亭大战,那时他不过是主帅幕僚,这名人榜上可没有他,因此他这个元帅之位坐得颇为尴尬,要不是前任元帅极力举荐,他坐不到这个位置。”
沉情气道:“所以他老了老了还想证明自己,早干嘛去了?这人不会是尧国的奸细吧?趁现在尧国兵强马壮去打人家,送死啊。”
颜躬笑道:“情公子不必……”
“妄自菲薄。”沉情没好气的接道。
颜躬却说道:“在下是说不必长他国志气灭我国威风。”
傅琢颜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沉情瞪她一眼,杜鹤放下茶杯,转向傅琢颜,“你有什么看法?”
傅琢颜早就想说了,此刻杜鹤问她,她故意想了会才答道:“我看李隆潭此举不光是为了自己,虽说现今朝中局势明朗,却还存在未知,说不定他还打着其他算盘。”
杜鹤眼神极微的闪了闪,颜躬却说道:“他不为自己难道还为鲁王不成?”
傅琢颜心说这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杜鹤笑了笑,又要伸手去拿紫砂壶,沉情一把夺走,打开茶盖将里面的茶尽数倒在地上,颜躬想要阻止未果,嘟囔道:“此茶是专门为公子防咳疾的。”
沉情拿壶的手一僵,为了掩饰尴尬,便问道:“这怎么还有鲁王啊?”
颜躬无奈摇头,又回道:“因为鲁王极力支持李隆潭出兵,并向陛下请命,后方补给交给他来办。”
杜鹤这时才开口道:“他的势力几乎被扫尽,一个无功无德无势的王爷,想要在残酷的皇权斗争中存活下去,必须拥有可以活下去的资本。”
颜躬接道:“要么他与世无争做个闲散王爷,不过他显然不属于这一类,要么就是拥有不可撼动的军功,倒时就算新皇要杀他,为了民意也不敢下手。”
傅琢颜听得胆战心惊,这几人真是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当今皇上还没死就讨论新皇,真不怕隔墙有耳。
沉情像是明白了,说道:“所以五哥想要助李隆潭攻打尧国,胜了他就是功臣,到时大哥想要对他下手也会有所顾忌,凭此他就算得不到荣华富贵,也还可保命。”
颜躬点头,傅琢颜心想你们都不怕,那我也要畅所欲言了,便说道:“还有一种可能,若是他与李隆潭关系匪浅,此举不但可得皇上欢心,还可重新拉回势力,到时就可再与太子一争。”
杜鹤眼神再次闪了一闪,颜躬却嗤笑道:“李隆潭历来在鲁太之争中保持中立,怎会与鲁王有什么匪浅的关系?”
傅琢颜心里大骂愚蠢,鉴于与杜鹤有约在先,不能将事实说出来。
沉情问杜鹤,“那你对此事怎么看?”
杜鹤斩钉截铁道:“绝不可战。”
颜躬担忧道:“可是朝中以连太师为首的鲁王一党,极力支持李隆潭和鲁王,皇上并未表明态度,此事颇为棘手。”
傅琢颜说道:“这连太师并无实权,公子为何还留他?”
杜鹤默而不语,颜躬冷笑道:“你懂什么?他虽没有实权,却对朝中很多大臣有很大的影响力,他为官多年,学生遍野,岂是那么容易对付。”
傅琢颜说道:“那就削弱他的影响力。”
颜躬看了看没有反应的杜鹤,不耐烦的说道:“他做事滴水不漏,连当今皇上对他也礼让三分,从何下手!”
傅琢颜问道:“他从不犯错?”
颜躬愣了一下,看向杜鹤,杜鹤点头道:“他从不犯错。”
“那他从今以后会犯错,而且这个错会犯得很大,大到不能原谅,大到为天下人所不齿。”
颜躬吃惊的看着云淡风轻说出这句话的傅琢颜,杜鹤抬了抬眼皮,对颜躬说道:“听见了吗?”
颜躬立马答道:“我这就去查。”
杜鹤又说道:“切不可伤他性命。”
傅琢颜好奇这连太师与杜鹤有何关联,让杜鹤留他一命,便主动请缨道:“公子,此事交由琢颜去办。”
杜鹤点头道:“也好,颜躬正有事脱不开身。”
傅琢颜称是,垂下眼睛掩去眼中得意。
颜躬见杜鹤有困乏之意,便说道:“太阳偏西了,公子进屋吧,小心着凉。”
杜鹤起身,颜躬陪着他走了,沉情站到沉思的傅琢颜身边撞了撞她,问道:“你没那本事揽什么活啊?要是那连灏那么好对付,阿鹤何至于拖到此时?”
傅琢颜轻笑道:“正因为公子不便对付,所以这事才只能是我去做。”
沉情伸了个懒腰,又捂住胸口,傅琢颜忙问道:“没事吧?”
沉情摇头,“我再去运功调息一下,你呀,别逞强了。”
傅琢颜看着沉情的背影,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