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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与王国免费阅读第十一章:远离小岛

  在无名的小岛、无名的海滩上,南霍和将领船员们又度过了一个充满绝望的夜晚。所有人累了就睡觉,饿了就吃饼干,或是继续叹息、抱怨,为什么远处的战船,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这座岛?

  大部分船员都已经口干舌燥,因为没有淡水。船员们只能用唾液不断湿润嘴唇,这让嘴唇变得干裂脱皮,然后还得将没有一点水分的饼干,通过这毫无生机的嘴唇送入口中咬断咀嚼。

  南霍就更惨了,他的小感冒开始严重。即使是一小杯滚烫的热水也能让他病情好转,可是讽刺的是,就是一杯小小的热水,现在也似乎是遥不可及的美梦。

  眼睛瞳孔周围遍布血丝的南霍,现在已经无法真正安眠。只是裹着毛毯侧躺在沙地上,吸溜着鼻涕,然后咳嗽几声,就好像肺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直纠缠,总是无法咳出。

  在无名小岛上的第二天正午,天气意外的开始变得暖和起来。前几天寒风冻得双手没有知觉,今天微微暖风吹得树枝轻摇。细树枝头上的几片小树叶,仿佛是人手臂上的手掌和手指?两个颗小树挥动着枝叶相交,像是仍在茁壮成长的小树木在鼓掌,轻柔地发出阵阵‘沙沙’声。

  而海滩更是一片好风光,海浪冲刷沙滩激起水泡,顺便带来一些贝壳海螺。

  海水永远都比天空更湛蓝。

  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白旱人都留着一头微卷波发,那正是象征着海面上此起彼伏的波浪!无需过多解释,只要头顶一头长发波浪,白旱国的居民就能骄傲地说:我是海面上民族,我做海洋之霸主!

  晨棱背对篝火望向海面远处的至末岛,用充满疑问的语气在抱怨:“已过两日,为何仍无援军来见?难不成,登陆的四艘战船是叛军?”

  今天光线充足,视野开阔,视力好点的人都能看清至末岛的轮廓,以及滩头上整齐排列的四艘战船。

  “难不成…?这四艘战船上的战士也被击败?”晨棱盘腿坐在沙地上,用双手撑住地面,懒洋洋地自问道。将领如今也脱去战甲围裙,只穿着一件朴素的灰色短袍。可以看出,他现在也是漫不经心,或许是因为天气暖和了,穿着战甲也实在闷热。

  除了偶尔起身去麻袋里拿饼干吃的船员以外,大部分船员都垫着麻布展开四肢平躺在沙地上。平躺在沙地上的船员们,就如同是咸鱼肉干放在藤盘里:等待被强烈光照晒干……似乎身体被晒得冒出热气,只能用最后的力气,艰难地呼吸着温暖又湿润的空气。

  一名披散凌乱长发、身材壮硕但有点矮的船员走到晨棱附近,用拳头拍击胸口敬礼!然后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说道:“长官!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好让附近的援军能发现我们!”

  “做点什么?昨夜已将篝火堆至一人高,若对面岛上是援兵,应该早能发现。对面若是援兵,未发现也罢,只怕对面是叛敌,要是发现我们,定将我等赶尽杀绝!”晨棱望向右手边敬礼的船员说道,同时还不断往篝火里添加柴火。

  “你也不要害怕,叛军不知此地还有岛屿,那些战船,很可能是大将派来支援我们的援兵。你继续观望,有动静再向我来报。”晨棱望着有点担惊受怕的船员,用安慰的语气说道。

  “是,长官!”身材壮硕的船员再次勉强敬礼,而后又继续走到海边坐下观望。就在这名船员坐下没多久,他又突然爬起身来,跑到晨棱面前,来不及敬礼地直接指向海面喊道:“我刚刚看见,有艘船飘过来啦!”

  “何处?何处有船?”晨棱也回头看向身材壮硕的船员。

  身材壮硕的船员继续指着身后海面大喊:“在海面上!好像是艘帆船!”

  顶着一头蓬松、杂乱头发的晨棱,他快速站起,再用手拍了拍粘在裙摆上的细沙粒,望向海面同时朝海边附近走去。

  不错!好像是一艘桨帆船,帆船上有一杆巨大、又长又粗的四人高的桅杆,上面挂着几乎和桅杆一样长宽的正方灰白色帆布,可能是单层商船、也可能是突袭战船或是抢滩战船。

  瞧见海面远方有灰白色的帆布缓缓驶来,船员们又踩着沙滩慢慢走到海边,或坐着或蹲着,等待可能是援军的帆船接近。

  “云雾弥漫、新生国度、以血灌溉、不再如故……!”

  ‘啊切!’南霍被莫名的噩梦惊醒,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了一个喷嚏……纵使阳光明媚、环境温暖,但是他仍只感觉到阵阵寒意。他紧紧包裹毛毯,然后疑惑地喃喃自语:“云雾弥漫…?以血灌溉?”

  在噩梦中,南霍发现自己正穿过层层云雾墙?穿过云雾,看见的不再是无尽海洋,而是无尽的山川大地!当他看向脚下,是吞噬地面的洪水,自己正带着一阵鲜红血水,吞噬无尽大地,同时有一男一女分别在他左右两旁耳语道:云雾弥漫、新生……

  无论这是怎样一个噩梦,现在都把南霍惊醒了。他头脑疼痛、四肢无力,如今只有一杯热水才能让他感觉还有生命。可惜就连一杯热水,现在都是多么难得的幻想啊。

  南霍环顾四周,发现船员们都不见了?原来都跑到海边去啦。

  裹着毛毯的副官也贴着沙地,手脚齐用地爬向海边,爬到晨棱身后,开始迷迷糊糊地发问:“长官?这是在干什么?”

  晨棱盘腿坐在沙地上,回头发现因生病而脸色暗淡的南霍,摇了摇头对他说道:“副官?你这是怎么了?我见你体虚,还是躺下歇息吧。我看远处有海船,像是援兵,所以我们在此等待。”

  “好吧…那太好了,希望船上有水…”南霍说完,就直接躺在了晨棱身后,继续紧裹毛毯闭眼休息。

  这时,远处的帆船已经十分接近海滩,大约只有一百步的距离,可以很清楚的看清帆船的结构。

  这是一艘浅褐色的突袭战船,一种单层的桨帆船,船身呈现长椭圆水滴形状;船头船尾两头尖,头尾都带有微微弧度的上翘;但船头带有一个被铁皮包裹、一人大小的矛头造型撞角,像是战船自己使用的战矛一样,随时准备刺穿敌船的胸腹。战船每侧有十五个桨位,一共三十名桨手;船尾后方两侧伸出两杆特殊的木桨?船尾的木桨(船尾操纵桨),桨叶长得好像鱼儿的尾巴,伸向船尾后方,就像是木船用来控制方向的两条尾巴。

  这船虽然不是顺风前进,但因为船上的桨手充满活力,划得这船也显得像是乘风破浪。这种突袭战船上没有战鼓,所以船员们在划桨的时候,经常会唱一些粗鄙的歌谣来统一节奏。不过因为桨手们的嗓音实在是太难听了,所以没有人会想听他们唱歌。

  突袭战船开始接近岸边,直到滩头上的船员们,都已经能看见桨手的眉毛了。这时,岸上的船员开始站起身向后退去,空出位置好让战船登陆。晨棱也站起身准备后退的时候,却发现脚下正是裹着毛毯睡意朦胧的南霍,只好很无奈地叫醒了他,之后又搀扶着副官向后退去。

  突袭战船吃水很浅,大半个船身被海浪推上岸。随着战船靠岸,许多身穿绿色短袍的战士,他们从战船两侧跳下船,跳到还在冲刷海滩的海浪中,这使得他们的脚底溅起了浪花与波纹。

  轻装战士围在船头附近,用手抓住船帮、船头,拖拉战船上岸。这些穿绿色麻布短袖的战士,腰间系有两指宽的皮带,皮带上挂着宽刃短剑,但是没有刀鞘。

  晨棱和他的船员们确定这些战士属于白旱军队,便上前帮忙拖拉战船上岸。战船被拉上岸后,晨棱手下的船员们没有和绿色短袍战士激情相拥,而是向后并肩排好队形,与绿袍战士对立排成一排。只有晨棱搀扶着南霍走上前问候。

  即使晨棱没有戴上将领头盔,一名好似是军官的中年船长却马上认出了晨棱?船长随即立正敬礼,挺胸面对晨棱与他的副官,神情激动地说道:“晨将军,总算就找到你啦!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这里!”这名对晨棱敬礼的中年船长,一脸粗糙的胡渣、短发的发梢刚好触及肩部、浓眉大眼;虽然满身肌肉,但不难看出,他的肌肉已经开始松弛。

  “我也高兴见到你,船长!”晨棱用左手搀扶着南霍,同时勉强伸出右手,握拳拍击胸口敬礼。

  “看见滩头上的战船遗骸,我还以为你…算了。好在我昨夜看见篝火,一早我就准备出发,果然你在这里!”中年船长不断激动地说个不停,好像他眼眶内马上就快要喷涌出泪水似的。

  晨棱则低下了头,很羞愧地说道:“我知……我觉得我……对不起父亲……那些船长……我……”

  “好啦,别说了!”正当晨棱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中年船长打断了他的回答,“只要你未死,一切都不是问题!”说完,中年船长走上前去,用左手拍了拍晨棱右肩,尝试安慰感到羞愧的将领晨棱。

  不过一会,中年船长才注意到晨棱身旁迷迷糊糊的南霍,问了一句:“晨将军,你身旁这位是…?”

  “这是我的副官!”晨棱用右手也拍了拍船长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背,紧接着解释道:“之前的副官…死了…目前这位副官,也算救过我一命!”

  “好哇!”中年船长又面带笑意地望向南霍,同样用左手拍了拍他的右肩,然后说道:“你也算立功上任啊!不过我看你面色不太好…还是赶紧上船吧!”

  一段交谈之后,将领晨棱很快地招呼船员们准备上船。倒霉的是绿袍战士们,这些大部分已经年近中年的轻装战士,又得再一次推船下海,真是自讨没趣……不过现在可没有时间抱怨了,因为船长可是表现得很急躁,恨不得赶紧上船出发。

  因为只是突袭战船,空间不是很大,所以将领放弃了粮食,只是再次穿上铠甲系上披风,和船员们一起上船。破衣烂衫的船员们先抬脚跨过船帮走上船,然后岔开双脚,坐在战船中央等待出发。精力还算充沛的战士们又跟着号令,一步一步将船推下海,接着一个一个踏着海浪跳回到船上,直到战船再次慢慢飘离海岸。

  船上的桨手紧握木桨开始蓄势待发,较慢地滑动木桨,配合后方桨手(舵手)调整方向。桨手们只能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划桨,一般的桨手会在屁股下面垫上折叠的厚麻布,或是一小片软木板。而当桨手一屁股坐在甲板上的时候,侧面船帮可以遮挡除头以外的整个上半身,较高的船帮可防止战船快速行进之时,两侧激起的海浪洒进船内。

  本来突袭战船还算宽敞,可是等晨棱手下的船员们一上船,就显得有点拥挤了。证明船身的宽度差不多有三人并肩宽,不过也不完全准确,因为即使有船员坐在甲板正中间,桨手们依然有足够的空间大力划桨。

  因为海风突然变得很微小,再加上风向转换,使得帆船无法通过升起风帆获得动力,只能靠桨手们慢慢划桨向前。

  船长一声令下,桨手们开始跟着节奏呼喊,有节奏地慢慢加快速度划桨,‘嘿呦…嘿咻…嘿呦、嘿咻!嘿嘿呦!嘿嘿咻!嘿呦嘿呦、嘿!咻!’一群粗狂的中年壮士一边划桨、一边大口喘气地喊着节奏。

  因为船头微微上翘,所以南霍则继续裹着毛毯,背靠船头坐躺休息,等待靠岸……

  等南霍醒来时,发现已经傍晚了,而且身在一处小型营帐内?看来自己真的睡得太死了,都怪那折磨人的感冒……

  在南霍身下垫着一草席、身上盖着的,仍然是之前一直带在身边的绿毛毯。还好是在沙地上,即使只垫有一片草席,感觉也是足够舒适了。

  环顾四周,南霍发现右手旁是一个简陋的木制食案(放菜盘的托盘),托盘上放有一大碗清水、一大碗小米粥、一个用木盘装着,仍有点余温的一整只烤鸡!!!

  这烤鸡!烤得微焦、表皮淡淡金黄酥脆、边沿放有切碎的青菜叶与小野果、点点油脂像水滴一样从烤鸡背上径直流下、而且撒上了有奇异香味的香料粉末……掰开鸡翅骨头,骨髓还带有血色,这烤得恰到好处的鸡肉,甚是嫩滑鲜美又可口。

  即使曾经身为贵族,但是忍受了长时间的口渴与饥饿,这两碗一盘的食物让南霍彻底发狂!开始一手端着米粥,一手抓起烤鸡,大口饮粥的同时胡乱撕咬鸡肉;忍受了长时间的饥寒交迫,这米粥与鸡肉,成为了南霍一生中吃过最美味的食物。

  经过一番努力,南霍总算吃完了所有盘中餐,随即便继续躺在草席上打了一个饱嗝。手摸隆起如小山丘的肚皮。

  嘴舔嘴角香料油脂……

  一脸满足地继续睡去……

  天色已暗,今天又结束了,这是几天来,南霍最满足的一个夜晚,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今晚那盘…美味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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