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小说女将军她英姿飒爽推荐大家阅读,本小说作者绮林是个网文大神,主角是江佥江熙。主要讲述了:窗外的天色更加阴沉,密布的云层完全遮挡了阳光,大风席卷,扫荡着一扇扇门窗,似在怒吼,似在呜咽。“诸位大人,我江熙至今从未有过不臣之心,清者自清,我问心无愧”她的声音从容镇定,在大堂里轻轻回响。然而根本…
《女将军她英姿飒爽》精彩章节试读
第12章
窗外的天色更加阴沉,密布的云层完全遮挡了阳光,大风席卷,扫荡着一扇扇门窗,似在怒吼,似在呜咽。
“诸位大人,我江熙至今从未有过不臣之心,清者自清,我问心无愧”
她的声音从容镇定,在大堂里轻轻回响。
然而根本没有人理睬她的话,众人都默然无语,视若无睹,程川帮她说了句话,就被交好的臣子拉了下去。
这时有个宦官打扮的人从侧门进来,径直走到李彰身边,对他附耳不知说了句什么。
在一片风声里,江熙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李彰的声音。
“陛下口谕,罪臣江熙,收回兵权,褫夺尊位,免除华服。即日起,押入大理狱,等候发落。”
是夜。
天阴沉的像团黑墨,笼盖着寂静的盛京城。
安庆坊,江府。
门口只有几名府卫守着,整座宅子里漆黑一片。
冬日的冷风十分猛烈,吹的灯笼咯吱直响,在子夜里显得无比瘆人。
不远处响起了车轮碾压青石板路的磷磷声,马车在江府门口停下,一身疲倦的江佥从车上下来。
车夫从侧门进去卸车喂马,江佥及几名侍从往府内走,府卫中有人开了门,又急匆匆往内门跑,叫内院的人通知江陈氏。
江陈氏刚看着江谐婉睡下,正打着灯笼往寝屋走,预备叫人做些羹汤在炉上热着,等江佥回来。
管家择近路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低声对江陈氏道:“夫人,老爷回来了,在寝屋。”
江陈氏点点头,加快脚步。
寝屋里的火炉烧的很旺,整座屋里都暖融融的。江陈氏掀帘进去,就见江佥已脱了外袍,坐着暖手。
她便也坐过去,等到羹汤送来,所有奴仆都退下,才低声问道:“老爷今日奔走,结果如何?”
江佥叹了口气,道:“难办。”
距江熙入狱已过了十来日,江佥作为江熙的亲叔父,且江熙一直住在江府,虽然未被波及,却也得四处打听此案后续,免得被政敌借此弹劾。
“早知她有今日,妾身当初就不该太对她热情了。”江陈氏眉头紧锁,眼底满是焦心,“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后悔,赐下郡主府宅后就不该再留江熙在府里,把她撵到永宁坊去,少些来往,也就不会牵连咱们了。”
江佥面色冷肃,略带责怪的看了一眼江陈氏,道:“今日在刑部,孙尚书还同我说起,之前在世子妃办的花宴上,你左手拉着江熙右手牵着谐婉,毫不避讳,被许多人都瞧见了。”
江陈氏听他提到此事,脸色一白,急忙抓住江佥的衣袖,紧张的道:“我当时只是为着叫满盛京的人都知道咱们大房二房的人亲密和睦,别人也就能因为江熙而更高看咱们一眼,没想到……”
“糊涂!”江佥拂开她的手,斥道:“江熙刚回来的时候我便同你说过,适当即可,不宜太过,她若不肯与咱们亲近,那也是强求不得的!”
江佥如此动怒,倒也不全是因此。
江家是将门世家,从北齐开国至今百余年间,无论嫡庶,皆是战场上有勇有谋的将领。
江家祖父有了江应和江佥两个儿子后,也是依着江家惯例,从小教二人习武。
可是江应自小就比江佥的天分高,小至武功招式,大到排兵布阵,皆是一点就通,聪慧无比。
江家祖父并非苛责的人,也没有因为江佥学的慢而打骂。只是江佥心里敏感,总觉得自己不如大哥,一辈子都会被大哥压一头。
直到后来,江家祖父的至交好友,忠武老将军王忠,被从秦齐边境调回盛京,江祖父受诏率领江家军驻守齐陈边界,无诏不得回京的时候,江祖父突然改变了态度。
他在临行前的那几日,不许江佥再习武,转而把他关在屋子里逼他研读诗书经典,还告诫他往后必须参与科考,入仕作文臣。
江佥不敢不从,只是心里默默疑惑。或许江祖父是因为看江佥实在不是当武将的料,所以放弃了他。
可惜他心里的疑惑一直没能问出口。自那次前往溪州起,直到中熹三十五年江祖父病逝于军营,江佥再也没见过他的父亲。
甚至是他的大哥江应,也在江祖父病逝后接替他带领江家军,于四年后战死疆场。
无论是江祖父还是江应,都没有认同过江佥的武艺。
尽管他现在在官场混的也算风光,但那颗自卑的种子,也一直埋藏在江佥的心底。
而江陈氏刚刚的话,无非是在说,他江佥无论是习武还是从文,都要永远仰仗大房的人。
江佥慢慢冷静下来,深深吐出口浊气,见江陈氏被他的模样吓得面如土色,便又软下声来安抚道:“幸而我与孙尚书还算交好,他提醒了我一句,也没有多追究,只要撇清和江熙案子的关系,江府还是能平安的。”
江陈氏不知道江佥方才所想,见他如此说,松了口气,眉头也松开些,“前几日我还想着把她留在盛京择婿嫁人,咱们谐婉也能因为她郡主的爵位更多些筹码。”她一边说一边叹气,“多亏了江熙当时拒绝了,不然就会有大麻烦。”
江佥听她这么说,也没搭话,只是捧着汤碗慢慢喝着,拧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陈氏不敢打扰他的思绪,默默陪他坐着,直到江佥把汤喝完,抹嘴问道:“谐婉似乎与江熙走的很近?”
江佥正是仕途大好的时候,每日都忙着处理事务,便是得了空,也需陪着同僚上玉春楼喝酒吃饭,笼络人心,所以时常不在府中,不是很清楚江熙和江谐婉的事情。
“是啊,”江陈氏有些头疼,“方才谐婉还过来问我,江熙犯下的朋党谋逆案究竟重不重。”
“原先看谐婉挺喜欢江熙,便顺势叫她二人多亲近亲近。本想着能沾沾江熙的风光,不曾想出了这档子事。谐婉倒是十分的信任江熙,这可如何是好?”
江佥盯着缓缓腾起热气的火炉,神色肃然,“江熙性子孤直,在朝中也没有交好的臣子,出了事自然无人替她说话,而我身为她叔父,也需避嫌。”
“这次朋党谋逆案疑点重重,依我看来,倒像是冲着兵权来的。这样,江熙的死活也就无足轻重。”
江陈氏惊讶的捂嘴,好一会儿才惋惜的开口道:“其实我看这孩子,不是会犯下祸事的人,她心思单纯,就这么折在争权的阴谋里,怪可惜的。”
江佥捏捏眉心,面带难色的道:“怀璧其罪罢了,幕后之人其实诸臣都心里有数,只是不愿为了江熙而去得罪。”
他说着,面色又变得冷厉,“所有人都自保为上,我惹不起幕后人,所以也得这样做。”
他已经不再是热血少年,他已经成了官场上的冷漠政客。
血脉亲情,远不及自身利益重要。
他看向江陈氏,声音理智无情,“我会叫人给狱卒打点些银子,让江熙好受些,你看住谐婉,不要让她乱走动,更不许去狱中探视。”
“能否活命,全看江熙自己的运气了。”
昔日的巾帼女将一朝成了阶下囚,这等大的事迅速在盛京流传开来,民间不知其中水深,这些日子便尽可能的唾骂。
虽说江熙一直身在溪州,也就因今年年初的退敌才有了些名头,但奇怪的是,盛京距离溪州足足三个月的脚程,沿路都并没有太多江熙的称颂,反而在这天子脚下,江熙的名字却传的热烈。
像什么话本戏文,甚至画像墨宝,应有尽有。
这就使得盛京百姓极为喜欢江熙,如今突然传出这档子事,原先对江熙的好感便大打折扣降成了负,怀疑者有,观望者有,当然,更多的是痛骂者。
一时间民情激愤,城中到处都有对江熙的声讨,那些话本子尽是撕烂了扔到臭水沟里,更有好事的文人书生大肆写诗斥责谋逆罪臣,顺带着表表爱国心。
然而这漫天喧嚣里,也有极少数相信江熙的人。
青阳街头,有位披着兔绒斗篷的女子正踽踽独行。她走在路边,又低垂着头,斗篷上的绒毛挡住了她的大半容颜,身形瘦弱,毫不起眼。
刚落了层薄雪,天气还有些雾蒙蒙,地上也是湿滑的很,所以她走的极慢,极为小心,时不时地向四周观望一眼。
“你是何人?看不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还不快走开些!”
粉衣女子正巧走到了一处府衙前,被府衙门口的侍卫斥骂。
她抬头望了一眼牌匾,非但没有走开,反而还走到了侍卫跟前。
她借着衣袖的遮掩,悄悄把一锭银子塞给了一个侍卫,压低声道:“这位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人顿了顿,跟旁边人打了声招呼,就跟着粉衣女子走到另一边隐蔽些的地方。
他不耐烦道:“你有什么事?”
粉衣女子又掏出一大包金叶子塞到侍卫手里,问道:“大哥,我想进大理狱里,探视一位友人,大哥能否通融通融?”
那人掂了掂袋子的重量,带了些笑容道:“这位姑娘,大理狱可是关押重犯的地方,里面脏污血腥的很,瞧您也是家世极好的,怎么会有这种友人呢?”
粉衣女子的手颤了颤,声音也有些发抖,“我只进去看看便走。”
她声音柔弱可怜,个头也是小小一只。
那侍卫的眼神就有些变了,他笑着靠近了粉衣女子一步,一边伸手去拉粉衣女子的手,一边诱哄道:“想进去也不是不可以,跟哥哥来。”
粉衣女子冷不防被他抓住手,吓得直往后退,刚要开口叫喊,却被猛的捂住了嘴。
西城门这头,正有一众骑马的少年公子们被城守卫拦下来。
这些少年个个锦帽貂裘,便连马鞍也是镶金嵌玉,瞧着就是非富即贵有身份的人家,他们马后都拖着一长串的猎物,似乎是刚刚从京郊狩猎而回。
城守卫不敢得罪,只是象征性的盘问了几句,就放人了。
一众人驾马,沿着青阳街慢慢往城中走。
有人对走在最前面的少年道:“王兄,咱们这次去京郊山上冬狩半月有余,属你的猎物最丰硕,待会儿必须请我们去玉春楼享受享受啊。”
为首的少年约摸十六七岁,长发高束,紫衣黑靴,正是忠武老将军王忠独孙,王郁。
他听了别人对他的夸奖奉承,便得意的笑起来,扬起手中的马鞭向先前说话之人的马屁股上一甩,笑骂道:“独你嘴馋,净想着珍馐美味了。”
那人马匹受惊,猛然扬蹄向前狂奔而去,连带着他马上拴的猎物也散落一地。
众人都抚掌大笑,一面去抢夺地上的猎物,一面打趣王郁道:“还是王兄有好法子,等会儿就专挑他丢下的吃罢。”
王郁并没有去捡,只是昂着头端坐在马匹之上,笑的肆意明快,朗声笑道:“玉春楼是定然要去的,我请!”
大家都纷纷称好。
此刻的他,与友人嬉笑怒骂毫不收敛,肆意张狂,意气风发。全然不似先前在江家铺子里的冷漠模样。
少年们一路笑谈,直奔玉春楼而去。
途经一处小巷子时,忽然有人出声道:“那人瞧着怎么有些眼熟?”
王郁闻声望去,见是大理寺前的一处小巷子中,正有一位粉衣女子被个官差模样的侍卫攥着手腕,女子被捂着嘴,正拼命挣扎。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直都是少年们的爱好,何况是英雄救美这种好事,更是缺不了他们参与。
当即就有人拔剑下马想冲过去。
王郁皱眉盯着巷子里的两个人影,那个粉衣女子,他也眼熟得很,像是……
先跳下马的人还没跑出几步,就见身侧飞掠过去一个模糊的紫色身影,他立马叫嚷道:“王兄好不厚道,竟要同我抢这功劳!”
他说着就要跟上去,却被刚才先觉得眼熟的人笑着拦下,“那女子看着像是王兄的那位未婚妻,你上去凑什么热闹。”
粉衣女子被那侍卫捂住口鼻攥住手腕,一直被侍卫连拖带拽的往巷子里去。
她心中后悔与惊慌交杂,怕失了清白此后无法在盛京立足,便拼了命的挣扎着想脱身。
可惜她毕竟是身娇体弱的女子,哪里有人高马大的侍卫力气大,根本挣脱不得。
她心里绝望渐生,连回家后用白绫还是用毒酒都想的差不多时,却觉得拖着自己的侍卫动作猛的一顿,继而狠狠一颤,慢慢跪了下去。
她早已腿软了,被侍卫带着也跪坐在雪地里,正惊疑不定时,眼前出现一只白净干燥的手。
她顺着手视线往上,王郁高鼻薄唇的脸就映入眼帘。
见她半天不动,只是呆呆望着他,王郁便冷着脸道:“怎么?江谐婉,你冻傻了?”
粉衣女子猛听得他叫她的名字,终于恢复了些神智。
她正是江谐婉。
劫后余生又乍见故人,江谐婉不知该哭该笑,她犹犹豫豫的想把手放到面前那只手上,那只大手却已经收回去了。
王郁站得笔直,低头看着她,漠然道:“既然没傻,就自己站起来吧。”
江谐婉早被吓得虚脱了,又在雪地里坐了半天,浑身都没力气,但又不敢劳动王郁,只好委委屈屈的自己扶着墙起身。
他眉宇深皱,脸色也不太好看,但还是耐着性子关心了一下,“你自小身子弱,天冷就少出门。”
他说到此处感觉不对劲,四处张望了一番,疑惑道:“就你一个人?府卫和婢女呢?”
江王两家是世交,江谐婉生怕他把事情告诉江佥和江陈氏,所以不敢说是来大理狱,只是含糊点头。
没想到王郁却生了气,声音比冬雪还要刺骨,“你是有多大的能耐,敢自己出来乱跑。”他低头看了眼晕过去的侍卫,嫌恶地踢了一脚,冷漠道,“就算你不顾自己清誉,总要顾着些我的。”
江谐婉抿着唇,低头不说话。
王郁许久不见她回话,便不自在的低头看了她一眼。
看不见神情,只看见有成串的泪珠啪嗒掉在雪地上,把雪砸出浅浅的小坑。
他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想掏块帕子给江谐婉,可掏了半天也没找见,便想上手给她擦一擦,但巷子外一堆同伴正看着,他也不好太逾矩,只好半是气恼半是道歉的道:“你哭什么,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江谐婉光是掉眼泪,但半点声音也没有,她泪眼朦胧的抬头看王郁,哽咽出声。
“王郁哥哥,堂姐出事了,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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