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欢喜:爱你不过荒唐一场》免费试读第28章 翻包
我向来不是性格尖锐的人。
因为被人伤过,深知言语的伤害性有多强,所以不愿从受害者变成施暴者。
可如今,我却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用来对付我唯一爱过的男人。
顾晔承扶着桌子,有些狼狈而踉跄地站起来,伸出手想拉我,我退后一步闪开他的手,他有些尴尬地缩回去:“我没喝多少,是等你等得无聊,就随便喝了点,厨房里有饭,我去给你热。”
“我不饿,也不用你等我,我只想要离婚,明天我们就去重新提交申请。”
他皱了一下眉头:“我说过至少给我三年的时间。”
“但我没同意,若你坚持这样,那只能走诉讼那一步了。”
“就不能看在女儿……”
“不能。”我嘲讽一般地笑了下,“你别拿女儿绑架我,也别表现出多么爱女儿的样子,你如果真爱女儿,当初就不会不听我的解释,把挺着大肚子的我关进监狱,在我生产后还收买同牢房的人殴打我、凌虐我,更不会在我每次给你写信诉说真相的缘由后,又找人报复性的暴打我。”
他有些茫然:“当初会认定你是凶手,是因为速效救心丸确实被人调换成了维生素,而药瓶上只有你和我妈的指纹,这是我的失误,我认。但其他事我都没做过,我也从没收到过你的信,我会去核实。”
我怔了下。
见顾晔承真要去打电话,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做这些事的,不是乔清青,就是林秀月。
在全身而退前,不能让林秀月的身份曝光。
于是我拦住他:“别打了,追究这些过去的事已经没意义了,就算我在里面遭受的欺辱不是你指使的,但也是因你而起。何况出狱当天,你欺负我的事我还记忆犹新。”
他的脸色变得很苍白,嘴唇开合着想说点什么,我趁势追击在气势上力压他一头,伸出手指在他跟前晃晃:“所谓打狗看主人,你对我是有多差,才会让乔清青有胆切下我的手指。所以我是真的不能再原谅你了,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不去提交申请,那我就会走起诉。”
我说完走进卧室砸上门,并顺手把门锁了,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做得好,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可眼泪还是很快和水珠混在了一起……
后来关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躺了会儿嘴巴有些渴,才想起这一整天都滴水未进,寻思着顾晔承应该已经睡了,我便去厨房找水喝。
结果刚走到客厅,就听到顾晔承从嘴巴里吐出一句痛苦的低吟。
我一听,就知道他是胃疼了。
当年他力排众议坐上海盛科技的第一把交椅,为了坐稳位置,每天耗在酒桌上,胃慢慢就出了问题。等他坐稳后,胃也落下了严重的病根,以前也偶尔有疼得上医院的事。
我本不想管,可他很快又传来一声压抑的呻、吟。
我站在过道上进退两难,家里的佣人和管家都还没收假。如果现在去照顾他,恐怕今天的所为都会前功尽弃。不管,又觉得残忍。
心里斗争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了,就当是报他海里救我的恩吧。
我从医药箱里找到胃药,倒了温水端着来到沙发边:“是胃疼吧,起来吃药。”
顾晔承整个脸都因疼痛而皱起来,像只皱巴巴的橘子,眼睛微睁着看着我,脆弱的样子展露无疑。
我突然有些内疚,心里某个地方也像被揪起来似的疼,意识到自己可能做得太过分了。
见他不应,我又叫他,不过这次语气放缓了不少:“起来吧,把药吃了。”
他说:“我没事,忍忍就过去了。”
“赶紧的,忍出胃穿孔还是胃出血可不好。”
“我真没事,我的身体我清楚,你去睡吧,不用管我。”他说着翻过身背对着我,因为难受双腿蜷缩起来抵着胃,幽幽补了句,“如果能疼死也挺好,这样你就不用离婚了。”
我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好在最后一刻还是忍住了,我半跪在沙发上,强行把药塞进他的嘴里,然后抬高他的脑袋把水灌进去。
我已经控制着水的流速了,可他还是被呛得连连咳嗽,我迅速给他拍背,直到他缓过来才松口气。
“去卧室睡吧。”
我说着想扶他去卧室,可他却往厨房走。
我稍作犹豫跟了上去,就当帮忙帮到底:“去躺着休息,我来给你弄。”
“我不饿,是你没吃饭,我弄点宵夜给你。”
他明明已经疼得身子都直不起来了,却还要给我弄饭,我多少有些心酸。
我吞咽着口水,把多余的情绪也咽了下去,抢过他的勺子:“别在这儿立深情人设了,疼死在灶台前,我可是得背负骂名的,赶紧去休息。”
我把顾晔承轰出厨房,可他也不去睡,就在厨房门口看着我,我假装没看见,把他炖的山药红枣排骨汤加热后盛到碗里递给他。
“你也吃。”
我确实也饿,也就没推辞,快速喝完把碗放进水槽,他在身后说:“放着就行,我明天洗。”
我也没和他客气,放在厨房就往卧室走,他许是见我态度缓和了些,就提出了更进一步的要求:“我的胃还是不怎么舒服,能像以前一样再帮我揉揉吗?”
我举起双手在他眼前晃晃:“不好意思,拜你所赐,我的手已经做不了按摩之类的力气活了。”
顾晔承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扳回一局的我回到卧室关门睡觉,想着得养精蓄锐,明天得再接再厉。
结果第二天,我一大早就感觉到一种被注视的感觉,睁眼一看,就看到顾晔承站在床边看着我。
我第一反应是掀开被子,确定睡衣还穿在身上时才松了口气儿,我坐起来抬头瞪着他:“虽然这里是你家,但没经过我的允许你就进来,是不是有些不妥?"
我说着视线往下,就看到他手里捏着个牛皮纸袋。
我和林秀月做鉴定结果的袋子。
我的心一阵震颤,但我还是故作平静地说:“没经过我的允许翻我的包,顾晔承,你别太过分了。”
说着,我就去抢,他把袋子举过头顶:“我都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