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文网《新秩序者》第2章 普通生活
三个月前。
“都4点了，还不起来，你想睡到几点，23岁的人了，还这么懒，以后哪个女娃子跟你。”
“喊你晚上早点睡，就知道玩手机，看手机能赚到钱还是能找到女朋友。”
一口浓重的长安方言像催命符一样，在莫不适耳边响起。
昨晚12点才睡着的他，睡了4个小时就要起床，虽然年轻，但也感觉到一阵头重脚轻。
他坐起身子，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一脸衰相。
“姑，我起来了，你别喊了，等会把小远喊醒了，他才上初中，需要有足够的睡眠来学习，小远晚上打王者打到12点，也才睡了4个小时，让他多睡会。”
“啥”
姑姑的声音明显提高了不只一个八度
唠叨声还在继续，不过对象已经不是他了。
甩完锅后，一边刷牙，一边看着张着嘴巴一脸发蒙的表弟，没睡醒的丑脸也变成了甜甜的笑容。等冷水划过脸颊，他整个人已经完全精神了。
不知过了多久，唠叨声没有了，但已经被亲妈唠叨清醒的刘浩远只能上了个厕所，倒头继续睡，一边闭上眼一边自我安慰，“还能再睡3个小时，真好。”
不一会，刘浩远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见到科比
科比问他
“你见过长安城4点钟的太阳吗？”
傻X，4点钟月亮还在呢。
随后自己一个暴扣结束了和科比的单挑。
……
姑父和姑姑开始烙饼，他洗菜切菜，做一些准备工作，甚至还抽空检查了一下收款二维码有没有被替换。
别问，问就是细心。
“姑，菜弄好了。你过来拌吧。”他放下菜刀，冲屋外喊着。
一共6个菜，红萝卜丝，土豆丝，绿豆芽，绿辣椒，豆皮。外加一个锅巴。
姑姑麻利的收拾好菜，该凉拌的凉拌，该炒的火炒。
一直忙活到5点出头，他和姑姑推着自制的餐车，穿过安静的城中村，来到摆早摊的地点，姑父则在家继续烙饼。
莫梅熟练的打开包裹着菜品的保鲜膜，用菜刀割开热腾腾的饼，两筷子豆皮，两勺锅巴。随后递给莫不适。
“姑，虽然我很喜欢吃咱家烙的饼，也很喜欢豆皮和锅巴，但是每天早餐都吃真就没那么香了。”
虽然嘴上在抱怨，但还是接过去，狠狠的咬了一口。
墨梅听着侄子嘴上的抱怨，但仍在狼吞虎咽，语气轻和道：“知道你这几天吃烦了，这不是其他卖早餐的还没来吗？怕你饿着，不想吃就少吃点，等会旁边其他摊铺来了，你再换口味。”
热腾腾的烙饼搭配豆皮和锅巴，一直是自己从小到大的最爱，虽然抱怨吃腻了，但吞咽的速度却丝毫不慢。
毕竟高考后在南方工厂打工这几年，自己最想的就是自家的烙饼。
咽下最后一口饼，他很认真的看着墨梅，“姑，我想好了，以后不出去了，就在咱们长安城本地找个工作，离家近还能吃到您烙的饼，咋样。”
听到莫不适这样说，莫梅即欣慰又顿时气不打一处，“早就让你不要出去了，去工厂学不到东西，工资也就那样，那里就是混日子的地方，还不如烙饼呢，至少是个手艺。”
看到姑姑又要开始唠叨，莫不适赶紧打断“是 是 是，您说的对，我当时也是年纪小，想出去看看，也贪玩了。姑，我这次一定会认认真真做一份工作。”
……
6:00开始，街道上人群开始多了起来，地铁和公交车也开始运作。
莫不适的工作挺简单的，用菜刀划开烙饼，套上一次性塑料袋，递给顾客，顾客想吃什么菜自己添加，扫码付款即可。
一个人就完全可以忙活过来，一直到7:20，姑父刘腾骑着电动车载着表弟刘浩远还有一泡沫箱的烙饼出现了。
莫不适眼里还是有活的，正打算把泡沫箱抱下来，刘腾连忙制止，“我来就行，你歇会，咋样，今天早上生意好吗？”
莫不适故作不满，“还可以吧，差不多卖了150个饼。今天应该还是250个饼的量。”
“姑夫，收多少钱，你手机上不都有显示吗？怎么每次来都要问。”
刘腾嘿嘿的搓了搓手，没有丝毫被拆穿的尴尬，“问问心里更踏实些，每天多少赚点，等你过两年结婚，姑父别的不敢保证，就算女方要15万彩礼，姑父也能拿出来。”
说着，刘腾掏出一盒“软延安”，递给莫不适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
看到“软延安”，莫不适本能的想掏出自己的“利裙”，但是不知怎么的，硬是没有掏出来。
“姑父，您别说，好久没抽“软延安了”，还是这个味，别看五块钱一盒，但是一点都不辣喉咙，吸一口真的很绵软。还是你懂烟。”莫不适一脸认真的称赞道。
刘腾像是得到了什么认同一样，高兴的猛吸了一口，述说他的理解，“那是，姑父也就喜欢吸口烟，挑来挑去，还就软延安对我口味。“芙蓉王”吸了几次真的不习惯，一般般。”
“但是我怎么觉得芙蓉王比软延安好抽呢，软延安我同学都没人抽。”刘浩远见缝插针的询问道。
刘浩远说完之后立刻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他看见表哥诧异的看着自己，父亲也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就连正准备把打包好的烙饼塞进自己书包的亲妈也抬起头看着他。
长安初夏的早晨很闷热，但这一刻刘浩远只觉得四周都是冷气。
“7:30了，我快迟到了，我先走了”。
刘浩远一个后撤步就冲向不远处的地铁站。
看着逃进地铁站的刘浩远，莫梅和刘腾大眼对小眼，开始无声的交流。
“老板，夹个饼。”
“好的。”
看见姑姑和姑父还在无声交流，他连忙给顾客服务。
“给你钱。”
“谢谢，慢走。”
接过三枚硬币，莫不适顺手就放到口袋里，不是莫不适要贪污，而是现在小摊贩不会再特意准备放零钱的地方了。毕竟一天收的现金连几十块钱都没有。
“适儿，你把电动车骑回去，给你中午买点面条，不想吃面条的话就在外边吃吧，边说还掏出100块钱要递给莫不适。”
看着姑姑的架势，莫不适连忙后撤步，摆着手，“姑，我都23了，工作好几年了，你还是留着给小远买烟吧。”
后撤步-上车-启动-掉头-一气呵成，转眼间莫不适就消失在人流里。
莫梅听到侄子的话，刚刚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