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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往生愿》第7章 我在王府当美人 完

第二日清晨,陈玉醒来,刚坐起身,就看到李信身穿宝蓝勾银衣衫,手持折扇闲闲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

李信端起一杯茶浅酌一口:“醒来了?”

陈玉看到李信的时候吓了一跳,面色惊惧,张了张口,好半天喊出来:“王爷……”

李信一双眼睛深邃又凝视着陈玉,声音平和:“你有的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陈玉心凉了半截,立刻从床上下来,径直跪在王爷身前,她并不知贺云如何,也不敢问。

李信眼黑沉沉的,仿佛凝聚着风暴,气急反笑道:“好,好极,我李信也有来抓红杏出墙的这一天。”

折扇在他手中断为两截,寒声下着命令:“带进来。”

一身白袍的贺云被押了进来,双手被暗卫反扣在身后按倒在地。

“我想知道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说?还是你说?”李信看了眼陈玉,又转向贺云,眼中迅速多了几分厌恶。

陈玉身体有些发抖,捉住李信的衣摆:“都是我单相思,是我央求他带我走的,与夫子没有关系。”

贺云白色的衣袍沾了点点黑渍,那云朵上的人物如今被人按在地上,成了阶下囚。

贺云眼睛有些泛红看着陈玉嘶声:“不准求他。”

李信抬起陈玉的下巴,半眯的眼中皆是密实的寒冰暴雪,却是温柔一笑:“你叫人总给他送点心,你当我不知吗?”

陈玉声声哀求着:“你放了夫子吧,我愿意承担一切罪过,我与他什么也没发生。”

李信轻笑一声:“好一对痴男怨女,我倒像个坏人,念在你救过我,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他死,要么你跟我回府。”

陈玉微微睁大了眼睛,看了眼贺云,良久,喃喃的问:“我跟你回去,你就放了他?”

而李信耐心的等着陈玉的选择,此时听到她这么说,脸色终于好看了些,声音温柔且肯定:“你跟我回去,安心做我的妾,我就放了他。”

他饶贺云不死已经是最大极限了,放了也可以再抓回来,至于其他,呵!

贺云仰天长笑,像是听到世上最可笑的话似的,眼中充满讽刺意味:“你当阿玉为交易的物品,可问我是否接受。”

贺云挣扎着推开身后束缚自己的人,趁机拔出侍卫的刀,刺向李信。

李信蔑视的看着贺云,将断裂的折扇向地上一掷,被激怒的李信下着命令:“杀了他。”

眼看贺云还未靠近李信,就要被众人斩杀,陈玉身子一颤,忙大声吼出:“不可以!”身体扑向贺云想要护住他。

李信立时扯过陈玉,却只抓到一角衣袖,衣袖被撕裂,陈玉向前扑的身体用力过猛,跌倒在地,头磕到房间的花盆上,随着一声碎裂声,身子缓缓滑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毫无武功的贺云,居然用刀格挡开迎来的攻势,打开一个缺口,扑到陈玉身边,大声唤着:“陈玉。”

陈玉感觉生命在身体中慢慢流逝,他必须在所剩无几的时间做最后的争取。

陈玉血染了大半张脸,陈玉依旧眼眸清澈的看着贺云,声音微弱的说:“夫子,我要死了。”说话间血汩汩的从嘴角流出。

贺云的心跳仿佛停止,望着那那殷殷的血流,颤声说:“阿玉,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带你去看大夫。”

贺云手足无措的擦陈玉嘴角的血,却是怎么也擦不干净。

一个侍卫上前探了探陈玉的脉息,向李信摇了摇头,伤及厉害,虽尚有一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李信看着陈玉那大片的血痕,怔住了,双脚定在原地,像是心缺了一块,不疼,有些空落落的。

陈玉捉住贺云的手,眼中闪着向往幸福的光:“夫子,阿玉一直在想,如果能和夫子结为夫妻,有一个像夫子这般漂亮的孩子,那我该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可阿玉做不到了,夫子,你会记得我吗。”

我有个心上人,那样清冷高洁的人,我想他心里有我。

贺云眼角的泪水顺着瓷白的轮廓滑下,滴在陈玉白皙的脸上,声音嘶哑:“你不要再说了,我带你去找大夫,一定能治好你的。”

贺云抱起陈玉,没有王爷的命令四周的侍卫也没有阻止,陈玉虚弱的歪着头看向李信,努力的断断续续的说着:“王爷,陈玉求您……陈玉最后求您……饶了夫子,饶了贺云哥哥吧。”

李信深邃漆黑的眼此刻复杂莫名,却迟迟没有回应。

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双眸,此刻终于愿意低下头祈求自己,为了另一个男人……

此时,房间内飘入一个金丝鬼面的红色的身影,身形飘渺至极,在场无人能看出他的身手高低。

那红色身影毫不费力的夺过陈玉,以众人看不到的角度,俯下头向陈玉渡了一颗药丸,并迅速的向人群中投掷某样事物,暗卫迅速排成扇形挡在李信身前。

那东西在半空中自动爆炸成一片红雾,红衣人乘着红雾,抱着陈玉如鬼魅般飘离房间。

陈玉在红衣人怀中,眼睛往后看去,他好像看见一个人,一个穿白衣的人,直到再也看不见。

在陈玉昏厥前,隐约金丝鬼面的红衣男子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缓缓勾下了那张鬼脸……

红凌!

陈玉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已完成,陈玉被红凌带到红谷养伤,却依旧不见好。

红凌知道陈玉心系贺云,也知道她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他坐在她床边将探听到贺云的消息讲给她听。

那天她被红凌带走后,李信就撤兵离开,而贺云用所有钱财将那驿站盘下来,四处寻人打听陈玉的消息,他一直认为她还活着。

入夏,驿站簇拥着来了很多官兵及一份圣旨,贺云被一众人迎回京城,贺云竟是当今天武帝遗落在民间的皇子。

天武十年,朝内各势力盘根错节,宦官与皇后党勾结,畏惧云妃父亲李将军更加得势,将云妃刚生下的皇子偷偷抱走,用一个死婴代替,谎称夭折,云妃忧郁寡欢没几年就去了,那抱走孩子的人不忍扼杀小小生命,专门寻到这遥州偏僻的农家寄养。

天武二十五年,皇后一党终因圣上未立大皇子为太子,联合异族企图谋反,罪恶滔天的形迹被揭露,包括谋害云妃的皇子,拷问盘查多人,才于天武三十年,找到当今的二皇子李云。

李云回朝,第一件事就是暗中收集李信与皇后党曾密谋的铁证,后摆在圣上面前请求裁夺,圣上亏欠李云良多,又铁证如山,那顾念亲情的话便说不出来。

今秋,李信所有财物充公,家眷贬为平民,与李信及皇后党有关的人皆受牵连,李信本人被下旨幽禁在关仓(当朝祖陵旁专门关押有罪的皇室后裔),今生不得出那四面高墙。

如今李云登封定王兼遥州刺史。明眼人都知道定王将来极大可能会继承大统,上书想要与定王缔结姻亲的奏本络绎不绝,定王却全部回绝,直言:“尚未立身,何以成家。”向圣上请命接管遥州,参与调停遥州西南国边界民族动乱和土地分配问题。

陈玉听后,只默默的听着,朝窗外望去,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片苍茫的白。

四肢百骸都在微微生疼,喉间有些发痒,用手帕捂住嘴,压抑着咳嗽的声音。

红凌将人靠着自己,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想咳就咳出来,这样更难受。”

陈玉微微笑:“换做往日,这样的季节最适合赏梅弄雪了。”

红凌将床柜上的药碗端起,用勺子轻轻拨弄,舀起一勺汤药吹了吹送到她唇边,说道:“身子弱,少说话,病好了我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陈玉听话的喝药,一脸病色向上扯了扯嘴角:“好。”忽然一阵咳意上涌,干咳两声,猩红的血落在了素白的手帕上。

红凌扶住陈玉,连忙问道:“怎么了,可是喝急了,啊,又咳血了?”

陈玉清了清喉咙,看着红凌满眼担心和心疼,哑着声音说:“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

红凌道:“阿玉,不要乱想。”

一缕温暖的阳光照进窗户,仿佛可以直透入人的皮肤。往常带着病色的陈玉,脸色居然有些不正常的嫣红。

我有个心上人,那样清冷高洁的人,我想他心里有我。

陈玉对红凌轻声说道:“红凌,让我一个人待会,可以吗?”

红凌深深看了她一眼,良久,他在她有些乞求的目光中败退,他离开房间,脚步轻轻,关上了房门。

柔和的阳光下,陈玉面带微笑,慢慢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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