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武周当权臣免费阅读第十九章 寂寞深闺
桓林离开了门客院子,下一步目标就是前往内院面见少夫人薛莺。
面见贵人的活儿,冯小宝这种老粗可干不了,他令冯小宝先回去了,便来到内院的大门口,向守门的护卫家丁说明了来意。以他管事的身份,已有权力面见薛莺。
护卫领着桓林到了西苑门口,便知趣的不再进了,桓林径直进了西苑,见到了薛莺。
他先给照着老规矩给薛莺的劳力士手表上了发条,便开门见山的说,“我有些事儿,想向少夫人请教。”
薛莺娇躯横卧,双眸注视着假山上的鸟儿,“说吧!”
“我承蒙少夫人看重,当了门客管事,却不曾想,芷茗和何夫子这些人勾结起来与我作对,所以我来向少夫人请教。”
薛莺微蹙眉头说,“何夫子还没走?竟然与芷茗勾结在一起了?”
桓林将这些日子门客连成一线的事儿如实的说了,“少夫人,如果没有芷茗,甚至是大郎君在撑腰,何夫子、何云没有这个胆子还留在桓府。”
薛莺缓缓的说,“你是什么想法?要我出面替你平息事端,呵斥芷茗?”
什么都要劳烦薛莺,还要自己这管事做什么呢?职业经理人,是为老板们分忧的,而不是添乱的。这是职场生存的基本法则,桓林是心知肚明。
他忙摇了摇头说,“不敢劳烦少夫人,但请少夫人明示,若此事牵涉到芷茗,甚至是大郎君,我该当如何做,才不致坏了内院的和气。”
薛莺侧过俏脸儿,凝视着桓林说,“桓林,内院的和气与否与你无关,你做好分内事就行了。”
桓林这才恍然,薛莺是给了他暗示,大可不顾桓彦范、芷茗的掣肘,尽管放手去做门客管事分内的事儿。
这个正是桓林想要的结果,忙说,“谢少夫人支持。”
薛莺怔怔的看着他,悠悠的说,“桓林,你今后若遇上难事儿,可以直接来西苑与我说。”
桓林一愣,薛莺这话儿里透着深深的孤寂和幽怨,否则,与他一个新来的外院管事避嫌还来不及,有什么可说的呢?
深院美人,春闺寂寞,桓林心里微微一热,脑子里浮现出一首小词,忍不住就脱口而出,“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薛莺听了这首小词,俏脸儿微微一颤,直起了娇躯瞧着他,呵斥说,“桓林!你说什么?!”
桓林见她声色俱厉,一时难以判断她的心思,自知祸从口中,忙拱手谢罪,“我随口胡诌的,请少夫人恕罪。”
薛莺粉脸寒霜的坐在躺椅上,目光移向了小亭外。
桓林默然看着她发火的样儿,知她根本不是在恼怒自己说错了话,而是在自生自气,冲动的念头油然而生,“若是现在上去安慰安慰薛莺,会否有意外的收获呢?”
桓林抚慰的话儿到了嘴边,又自觉不妥,这一步走出去看似简单,再没了回头路,前方更是万丈深渊。
“桓林,勾引桓府的少夫人,一旦被下人告密,依唐律,怕是能留个全尸已是最好的结局。或是桓府根本不必报官,直接就能杖毙了。这是提着脑袋在泡妞儿,又不是精虫上脑,该忍就得忍!”
桓林暗暗权衡利弊,将内心冲动的魔鬼强行压了下去,拱手说,“若少夫人无事,我先告辞了。”
见薛莺不置可否,桓林忙告辞而去,走出几步,再回头看时,却与薛莺凝视自己背影的双眸对个正着。
薛莺故作掩饰的将目光又移开了,桓林却能感受到,此刻的薛莺,就是一只关在富贵笼子里的金丝鸟,看似衣食不缺,高高在上,却飞不出桓府这个豪华的笼子。
一入侯门深似海!
之前还以为这话儿是一群权贵、富豪家的女人在无病呻吟,现在来看,还真是这么个理。至少,芷茗这个身份低微的丫头,也比薛莺要自由多了。
桓林对薛莺的遭遇生出难以抑制的怜悯,几乎就想回头再去逗逗她开心,至少陪她多说会话,但,转念又自我否定了这个想法,“我桓林是个生意人,又不是街道办的妇女之友。按照生意法则来说,这笔买**走私军火、白粉的危险系数只高不低,收益顶天了就是和美人几夜春宵,风险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这种没开做就亏了七、八分的生意,傻子才会做,罢了!”
他在内心强行说服了自个儿,头也不回的走了。
次日清晨,桓林特地前去向桓铁申请了提前发放月饷。
桓铁是个见风使舵的,门客管事的局面十分的不明朗,更涉及到内院几个郎君之争,他是谁也不得罪,报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同意了桓林的要求。
桓林又令几个杂役去门客院子传令,明日提前发放本月门客的月饷,须本人亲自前来,一旦过期不领,便留到下月再发。
桓彦范的回信是悬在桓林头顶的催命符,一旦桓彦范的回信到了,要想再收拾何夫子、何云,怕是要等老夫人、大管家回府再做定论,自己这个管事十之八九就要泡汤了。
必须速战速决!
他担心门客们还是不敢前来,便祭出了发薪水的大杀招,门客也要养家糊口,不愁这些门客不来领取月饷。
再过一日,桓林选择发月饷的地点,并不是在寻常所在大亭子,而是在门客学习的堂屋。
天还未亮,离发放月饷的时辰还有一个时辰,桓林已坐在堂屋里,抚着面前摆满的铜钱,足足有几十贯。
堂屋外突然传来了动静,冯小宝领着十来个县衙的衙役,趁着夜色进了堂屋。
冯小宝指着来的胖衙役,给桓林互相介绍,“这是捕快班头役,吴老六;这是桓府的管事,桓林。”
寒暄了几句,吴老六直接切入正题,“桓管事,桓府有人作奸犯科,以前都是府里自行处置,这次为何惊动衙门?”
桓林笑着说,“桓府身为名门,更应遵守大唐律,怎能滥用私刑,是吧!”
他冲冯小宝使了个眼色,冯小宝搬出了五条钱串子,足足有五贯,放在老六身前,“多多担待,事成之后,还有十贯。”
吴老六见这么多的赏钱,脸上的肥肉笑得堆在了一起,连连说,“桓管事太客气,太客气,桓管事这次准备办水案,火案,还是铁案?”
桓林一时没明白这些衙门的黑话,愕然问,“什么是水案,火案,铁案?”
吴老六忙解释说,“水案,就是大罪化小;火案,就是小罪重罚;铁案就是依律判罚。”
这尼玛衙门果然是黑,幸亏当时没被薛莺送到衙门去,被人吃了还不吐骨头的,桓林想了想说,“我们今次不要徇私枉法,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以案情如实定罪!”
吴老六迟疑着说,“那就是铁案了,既然如此,桓管事何必送出如此大礼?我,无功不受禄啊!”
桓林沉声说,“我只有一个要求,从速火速办案,一旦查实案情,半日之内我就要衙门的判案文书。”
时间就是效率,桓林必须要在大郎君桓彦范的消息传到桓府之前,将这案子办成铁案,将何夫子等人送交衙门。纵是大郎君亲自回来,也已是板上钉钉,徒呼奈何。衙门的工作作风他是知晓的,拖延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属常事,若迟迟不下判案文书,夜长梦多,就还有变数。
吴老六这算是听明白了六、七分,连连应了,“这个管事放心,县令不在衙门,韩县丞年岁已大,等着致仕,所有大小案件,经我吴老六的手报给县丞就能定案。”
桓林令老六带来的一众衙役躲在堂屋后面的书屋里,并安排了一个专门记录案情的小吏,等着案情一旦水落石出,立马就出面抓人。
这是桓林第一步计划,若交由桓府内部处置,怕是又要横生枝节,只有送官公办,将何夫子、何云的罪行在阳光下晒晒,才能堵住桓彦范、芷茗这些人的嘴。
桓林安顿了吴老六,又问冯小宝,“何夫子、何云贪赃的钱查到去向了?”
冯小宝呵呵一笑说,“这根本就不用查,何夫子全放在管事院子的书房了,至少堆了半个屋子,外面还用书架和几百本藏书遮挡,哈哈!”
既然找到了何夫子藏匿脏钱的地儿,何夫子这次是插翅也难逃!
桓林站在堂屋的木门边,望着露出天际的一抹黎明阳光,与何夫子、何云的最终对决,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