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武周当权臣免费阅读第十七章 风波又起
两日后,新官上任的桓林早早到了平日里群策会所在的大亭子,今日是他第一次主持群策会,想想就兴奋异常,连夜已想好了说辞。
每月的行贿,肯定是要废了;
门客成日里只知玄谈,不知务实,这作风必须要改;
还有门客的住宿条件,他是深受其苦,也要进一步提高;
还有一日两餐的菜品,还要找个机会向薛莺多申请些用度,三、五日的也吃上几口肉;
还有……
桓林脑子里的改革措施早已有了定稿,就等着上任之后,逐一实施。
到了群策会平日里开始的时辰,桓林却只见十来个门客到场,其中还有何云这个何夫子的铁杆狗儿。
桓林注视着寥寥数人,冷冷静静的大亭子,“其他的门客呢?”
众门客是一片寂静,没人接话。
桓林的权威受到了挑衅,狠狠的一拍案几,厉声问,“时辰都过了,都忘起床了?”
门客里还是没人接话。
桓林并不需要这帮门客的溜须拍马,也知这帮人讨论来讨论去,也放不出几个屁。但,来与不来,是一个态度,众门客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不愿意承认他是门客管事。要说这帮门客有几个不趋炎附势,不愿来讨好巴结的,再正常不过,但,若说全都不趋炎附势,个个远离权力中心的,那就是扯谈。
这背后,分明是有组织,有预谋针对他而布的局。
看来,芷茗这死丫头又出招了!
何云站了起来,似笑非笑的说,“我说桓管事,你不是也一连十余日不来群策会,怎么落他人身上,这么大的火?这是否叫只许管事放火不许门客点灯?哈哈哈!”
“我明日也学桓管事,在外院、到大街上转悠转悠,找点作诗灵感什么的。”
“桓管事?这桓府这么多姓桓的,谁是桓管事?”
“不就是少夫人赐姓,连祖宗都不要了的那个?”
“这不是数典忘祖,畜生不如啊!”
“你说话小心些,桓管事要是发了火,把你赶出桓府。”
“我一个读圣贤书的,不为五斗米折腰,不似有些人,畜生不如,还人模狗样的当管事。”
“刘兄,好气魄!”
来了的几个门客卖力的齐齐起哄,将桓林骂的是体无完肤。
桓林冷然盯着这群连成一气,与自己作对的门客,让他们滚蛋的话儿已到了嘴边,却见到何云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儿,倒似在等着自己的话儿出口。
桓林将嘴边的话儿强行吞了回去,暗想,一个管理者一旦需要动用开除这个杀器才能稳定团队的时候,本身就意味着管理的失败。自己新官上任就大规模的撤换门客,外院执事桓铁会不会同意?再传到内院,内院的执事会不会同意,少夫人薛莺会不会同意?
何云有恃无恐的样儿,心里打的正是这个如意算盘,有样学样的学着自己激将何夫子的法子,以牙还牙,挖了个坑等着自己去跳呢!若是自己一个冲动,何云这帮门客趁机闹到内院去,芷茗再煽风点火,这事该怎么收场?自己这代管事的位子,十之八九就搁置了。
今日和斗倒何夫子那一战如出一辙,都是敌暗我明,贸然出招,只能被动挨打。何夫子就是忍不了一口气,最终一败涂地,自己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说到底,古人也不是傻子,自己之前能轻松赢了何夫子一局,绝不是计谋高出何夫子多少,更大的原因还是以有心算无心,再用钱开路,打了何夫子一个措手不及。
芷茗、何夫子一旦回过神来,立马组织力量开始反击,与门客都连成了一线,甚至连自己怎么被薛莺赐姓的旧事儿都挖了出来,一唱一和也是早就排练好的。
坐上这个管事位子,不算当上管事,只有坐稳了这个位子,才算当上了管事,要不公司招人,升职都有个试用期呢?
桓林已心知肚明,绝不打没把握的仗,芷茗、何夫子、何云,区区激将法想引我入套,做你们的千秋美梦!
他对众人的挖苦和辱骂视如不见,淡淡的说,“今日群策会的时辰也到了,先散了吧!”
何云见他轻描淡写的搁置了这次事先设计好的起哄事件,显然出乎之前的估计,一连串的后招都没地儿可使,愣在当场。
桓林正眼也不看几人,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大亭子,再不给他们任何趁胜追击的机会。
背后传来何云和几个门客哄堂大笑的声音,桓林恨得是咬牙切齿,暗想,“这何老头是给脸不要脸,既然不愿意安生的上路,我就彻底送你上路!”
桓林出了大亭子,经过外院花园时,见到了执事桓铁正在交代杂役管事徐坚做着什么,见桓林到了,正要避让,却让桓林拦了个正着。
桓铁呵呵一笑说,“桓管事,新官上任,春风得意,是吧!”
桓林从他眼神里看出了躲闪,这个老小子看来也得到了什么风声,便试探说,“哈哈,桓执事那日安排的新住所,拾掇好了吗?”
桓铁微微点头说,“正在安排,正在安排,怕是还要等上几日。”
安排一个房间,至多半日的功夫,桓林见他遮遮掩掩,看来又在使拖字诀,准备转风向了。
这个桓铁虽是见风使舵,但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就是个明晃晃的风向标,指路明灯,他既然转了风向,看来果然是这个管事之争又起了风波。
桓林也懒得去与他计较,直截了当的问,“桓执事,安排的新房间是北角向阳的那间?”
桓铁还待推托,桓林已冷冷的说,“今日我就要搬进,打扫之事,就不劳执事了。”
桓林的态度突然强硬了起来,令桓铁也是措手不及,他稍稍一愣,支支吾吾的说,“这,这,好,我再指派两个杂役来替你打扫。”
桓林冲桓铁拱了拱手,扬长而去。
桓林强势入住新房的原因只有一个,何夫子、何云这帮人,想联合一帮门客令他知难而退,退缩只会惹来他们的步步紧逼,唯一的应对之法,就是强势出击,以实际行动告诉这帮子门客,谁才是真正的管事!
消息传出,下午时分,冯小宝也带了几个人前来帮忙搬家,几个人折腾了一下午便将北角的房间收拾妥当了。
桓林支取了一贯钱,一人发了百文的赏钱,又令厨房备了丰盛的夜与冯小宝等人吃饱喝足后,送走了来帮着搬家的诸人。
桓林一人站在干净整洁,犹自带着被褥芬芳的房间里,这个房间至少有两百个平方,有独立的寝居,书房,沐浴的隔间,触景生情,与之前的狗窝比,已是天壤之别。
一步步改善的幸福生活真是来之不易,谁要令我日子过得不痛快,谁也别想痛快!
他独自一人到了窗口,推开了崭新的木窗,一股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仰望着一轮明月,陷入了沉思。
何夫子在桓府当了十来年门客管事,是破船还有三千钉,倒台后有几个死党再正常不过。但眼下所有门客都站在他那方,是绝无可能!
至少部分门客,肯定是被何夫子、何云给威胁了。
何夫子一个无德无良,又已倒台的老夫子凭什么能威胁这些门客?看来背后还有支持的后台。
芷茗?甚至是大郎君桓彦范?
桓林算了算时间,郿县离长安,单凭马力,单程至少两日时间,就算何夫子一帮人连夜给桓彦范送去书信,在长安的桓彦范也还没得到消息。
在背后指使一切的,就是芷茗了!
对付芷茗,在技术手段上来说不是难事,但令桓林顾忌的是她的身份,她既是少夫人薛莺的女婢,又是大郎君桓彦范的姘头,更是桓家老夫人当闺女来养的丫鬟,背后可是牵扯了名门桓家最重要的人物,摸清楚芷茗的底细乃重中之重。
桓林渐渐理顺解决的思路,当务之急有两件事耽搁不得,其一就是找几个被何夫子威胁的门客,单独交交心,摸清楚对手的底牌,才能对症下药;其二就是再次面见薛莺问清楚,能不能对付芷茗这个内院女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