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在拯救黑月光的路上》第7章《谁道那年花开正好》(7)
这里到处有蜘蛛结的网,铁桶上也布满漆红色铁锈,看上去都觉得只有肮脏的老鼠才会到这里来。
别墅三楼的江迟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沈佳乐在我手上,不想她死的话,速来恒新236号,一个人!
紧接着工厂里沈佳乐手机显示江迟来电,她没有接。
江迟知道沈佳乐真有危险了,他拍打着锁起来的门,没人敢打开门锁。
昨天晚上二十三点文丽收到了江远民乘坐的飞机失事的消息,她多方打听确认了这个噩耗,在客厅抽了两根烟后,取出第三根,才抽了一半就忍不住掩面痛哭,哭的累了,走上楼打开江迟的门。
江迟见状急忙问文丽“妈,乐乐呢,你有没有为难她?”
“啪!” 江迟被文丽这一巴掌扇的后退了几步。
“你爸坐的飞机失事了,他电话打不通,百分之九十五的概率上了飞机,你可能没有爸爸了。”
江迟看着文丽红肿的眼睛,抱住了他的妈妈,想扶住母亲将倾的大厦。
他知道,这个家不能再有人倒下了。
文丽走出了江迟的房间,又让人把房间锁住了。
凌晨两点半,江迟坐在地上倚着床边,眼泪直直的像被引力作用着争先恐后落在他身上,地上。一夜没睡,眼下是乌青,眼皮是红肿。
早上八点他收到了那条短信,他拨打了沈佳乐的电话,结果没人接听,查了和沈佳乐绑定的定位系统,发现地点确实在短信所说的地方。
他知道了什么叫做慌乱,怎么沈佳乐总能牵动他的心弦,他拍打着门想让母亲放他出去,但无济于事,根本没有人回应他,他着急了,打开窗户,做了一个简易降落绳,从三楼往下滑落,无奈多处破了皮。他顾不上这些小伤,拔腿就跑,出了大门拦了辆出租赶往恒新236号。
车轮高速滚过恒新236号门前翻起灰尘,随着司机一个急刹车,车上的人大步跨了出来,推开工厂的大门,江迟一眼看到手脚被捆住的沈佳乐,冲过来要给她解开绳子。
这些人都不该活着,那他心尖上的人,是他都舍不得伤害的人。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韩力趁着江迟给沈佳乐解绑,猫步上前给了江迟一闷棍,江迟中了一棍往前一个踉跄,不忘把沈佳乐推到一边,与身后的韩力和他的手下打斗起来。
“林屿辰呢,都出来吧,别躲着了。”江迟了然于胸的唇角一勾。
沈佳乐瞳孔放大,一脸震惊的看着捂着胳膊的江迟,额上也有汗珠滚落,看来那一棍打得不轻。
江迟朝着沈佳乐走过来,把她紧紧拉到自己身后。
韩力和林屿辰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到底要我怎样才满意? ”江迟低头看着怀里的沈佳乐。
这句话问的是韩力和林屿辰,但却是对着沈佳乐说。
沈佳乐退出江迟的怀抱,坐回凳子上,冷冷的说。
“你知道了也好,我想让你们一家三口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母亲对我妈的伤害,你对林屿辰的伤害,江远民对……”
沈佳乐还要说下去,江迟打断了她。
“你父亲江远民已经付出代价了。”
沈佳乐微微怔了怔,江迟继续哽咽的说。
“他乘坐的飞机失事了,落在了大新洋海域,尸体都找不回来。”
“江迟,你可真孝顺,用他骗我以为我会伤心吗?”
“我从来就不会骗你,沈佳乐,他死了…”
“你骗我!他那么坏怎么可能会死? 不会,不可能的。”
沈佳乐扶着凳子站了起来,眼泪一跳出眼眶就被她狠狠抹去。
“我不信,你让他来见我,我还没有原谅他呢!”
沈佳乐蹲在地上捂着耳朵,眼泪却往外溢,嘴里不停嘟囔着。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还没有原谅他呢,他不会死。”
江迟看着沈佳乐,只觉得令人绝望的无力感包裹着他的全身。
他知道,沈佳乐也知道,江远民再不会被沈佳乐原谅的同时,
沈佳乐也永远失去了原谅江远民的机会。
这时,工厂大门又一次被打开。
林屿辰逆着光看见文丽带着一帮人进来了,他偷偷躲到了几个铁桶堆起的一个视线盲区。
“现在你还演给谁看呢,沈佳乐,该看的人已经死了。”文丽愤怒的对蹲着地沈佳乐说。
沈佳乐听到声音后站起来,眼睛还是红的。
“啪!”文丽一巴掌下去,江迟没能拦住,沈佳乐的脸一瞬间高高肿起。
“妈!这件事不怪乐乐 !” 江迟大声说,左手握紧沈佳乐的手。
“瞧瞧我养的儿子,好一个不怪乐乐,不怪她那是不是应该怪我 ?”
文丽恨铁不成钢。
“这死妮子和她妈一个德行,又倔又坏,蠢得可怜!”
“不准说我妈,你不过就是个破坏别人家庭小三,你还生出优越感来了?”沈佳乐瞪着文丽。
“哈哈哈哈哈,小三? 你真以为你是在给你妈报仇?你不过是在损你母亲本就没有的阴德!”
“本来远民上飞机前最后的电话都在让我别告诉你,但我现在告诉你这个蠢货,你母亲才是小三。
“我和远民是在火车上认识的,我俩都要回嘉县,后来我们一来二去的就在一起了,那是个封建的年代,双方家长很快就准备见面商量婚事,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些美好的日子。”
“好景不长,你母亲出现了,她父亲是当地的省委书记,说找机会请远民吃饭,远民被她灌醉后,她带远民回她家里,那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为了你母亲的名誉,远民娶了她。”
“你冷血的母亲害怕远民会和我拉扯不清,大婚当晚找了三个当地有名的混混,把我…”文丽像是想起了人生中最悲痛的事,揪着自己的胸口。
“三个人…几乎整整一夜没停下过,我喊人,没人敢管,他们扇我耳光,扯我头发,哭着求他们,没有用。臭婊子,骚货,他们把什么难听的都用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