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宠后:陛下,正经点免费阅读千里黄云白日熏,燕幽城下雪纷纷8
且不说燕幽如何风起云涌,京都也不怎么太平。
冀州城那边虽说齐宸雪人离开了齐伯候府,但她还是派人一直注意着齐伯候府的一举一动,齐伯候府出事自然瞒不过齐宸雪的耳目。因为两地相隔较远,消息第二天晚上才传到京都。
京都,郡主府
齐宸雪半卧在铺了狐皮的榻上,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花清舞趴在书桌前核算着账目。
寒风呼啸,撞开了向北的窗扉,齐宸雪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拢了拢厚重的锦被,吩咐道:“清舞,去把窗子关上。”
刚到刚走到窗边,一支浑身雪白的鸽子便咕咕叫着闯了进来,亲昵地啄着齐宸雪的手指。齐宸雪看着小家伙讨好的模样,不由失笑。待看清小家伙脚上有一封信,伸手就将信纸取了下来。
那一瞬间,齐宸雪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情,连信纸从指尖滑落在地都没反应过来。悲痛?开心?失落?释怀?亦或是种种情感交织在一起。
花清舞间小姐神色有异,也捡起落在地上的信纸看看了看。上面写着:十一月初六齐伯候府满门灭口,唯二人活,齐若琳李锦笙。
齐宸雪的握紧了双手,修剪的极短指甲几乎要扣进肉里,但她最终还是一滴眼泪都没流,只是对着天边难得的月亮望了整整一夜,想起了一些很久以前的还算记得深刻的事情。
那是很小的时候,她虽有着齐伯候府大小姐的身份,但在那个家里没人管她,没人真心待她,她饿的连一顿饱饭也没吃过。每日里,她穿着华贵而不合身的衣裙,蜷缩在冰冷的大房间瑟瑟发抖。最后还是太外祖父派出来巡查的暗卫好心在他面前提了一句她才能有了温阳县主这个封号,才能凭借所谓的皇家恩惠多活几天,再往后,她就慢慢活到了现在。
宫里的人知道齐伯候府被灭门的事情比起齐宸雪还是晚了一天。这天休沐,郑元傭昨夜又宿在了湘嫔娘娘的窈窕宫,所有奏折直接被宫人抱到了这儿。
郑元傭的办公效率还是挺高的,三炷香的时间就批了一大半的奏折。等郑元傭看到齐伯候府被灭门的奏折时当即气得把奏折砸在了一旁的管事公公头上。
“皇上息怒。”
“息怒?你们看看这奏折上写了什么。齐伯候如今虽不理军务,但好歹也是我大晋的臣子。出了这种事,你们不去查凶手是谁,把奏章呈上来给朕是等着干什么?是要朕给你们查凶手吗?”
在一边服侍的花清瑶仿佛是被郑元傭的怒气吓着了一般,怯怯地拉了拉郑元傭明黄的衣角,用一双清亮灵动的双眸小心翼翼地偷看郑元傭。此情此景,饶是郑元傭的帝王心,也软成了一滩春水。
“爱妃莫怕,朕又不是在凶你。”
花清瑶顿时腮上飞满红霞,忍不住往郑元傭怀中靠了靠:“臣妾自然是不害怕皇上的,臣妾只是担心皇上气坏了身子,让臣妾与诸位姐姐忧心。”
郑元傭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那些个女人有儿子的哪个不是盼着朕早死好让自个儿的儿子继承大统,没儿子的也是眼巴巴地看着朕手里的权势,怎么可能真的关心朕?朕倒是觉得爱妃的心意更浓。”
“皇上,”花清瑶害羞极了,赶紧转移话题:“齐伯候府没人活着了吗?”
“也不是全死了,不是还要齐家二丫头和一个奴才么。”
“那皇上是不是要派人传消息给温阳郡主?”花清瑶试探着问,“毕竟如今整个齐伯候府论长幼尊卑就数温阳郡主最为尊贵,那些个殡葬之事都还得郡主亲自主持。”
“呃,”郑元傭一愣,反应过来先是哈哈一笑,“瞧瞧,朕到底是年纪大了想的不如爱妃周到,把这传消息的事都忘了。”
“来人!”
“奴才在。”
“高常德啊,这事还得你亲自去郡主府跑一趟,旁人朕可信不过。”
“奴才遵旨。皇上这可是折煞奴才了,给皇上办事奴才劲头足着呐,哪敢说什么累不累,可信不可信的,奴才这就走。”
高常德跟在郑元傭身边起码有三十多年了,自然明白皇上这是在对外人讲明皇上对齐伯候府的重视。当下就挑了常年跟在他身边的小路子一起去郡主府。
两人刚到门口,齐宸雪就知道了。她素来是个倔强的,甚少流泪,但她本身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听到家中这般情况又不能面无表情,只得备了些催泪的药粉藏在指甲里。
“郡主,你节哀,侯爷和夫人……”小路子将事情一一对齐宸雪讲明白了,齐宸雪的眼泪刷刷刷地往下掉,不一会儿就撑不下去了,直接倒在地上。
花清舞连忙和两个丫鬟七手八脚地将齐宸雪抬回了卧房,这才出来和两位公公告罪。
花清舞上前一步将两只装满金叶子的锦囊递过去:“多谢两位公公前来知会一声,只是小姐向来体弱,如今又受此打击,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缠绵病榻了。”
“陛下原本是想郡主来住持的,不过既然郡主身体有恙,陛下一定会另有安排。齐伯候府除了郡主,不是还有另一位小姐么?”
如今冀州城的府邸估计没什么用了,齐若琳和李锦笙早晚要来京都,毕竟齐伯候府的祖坟还是在京都的。
六十年前,齐家老宅所在的地方突然爆发了瘟疫,最后只有一对母子活了下来,辗转去了冀州城投奔亲友。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长大成家的儿子虽说妻妾成群但怎么也怀不上,到了而立之年才有一个小妾怀上了龙凤胎。可惜生产的时候小妾难产,三个人只有那个一个男孩子活了下来,他就是齐宸雪的生父齐博远。
如今齐伯候府是没人了,恐怕还得朝廷派人去冀州一趟。
京都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些。高常德和小路子刚从郡主府出来,就见门前多了辆马车。朴素无华的雕饰,名贵稀有的金镶木,这种车子整个大晋只有一辆。只粗看一眼便能知晓马车主人的身份――临江王郑克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