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文网《我司马仲达！此生必不负汉！》第4章 大汉天子
车内，司马懿轻拍刘备的手背；示意刘备不可轻举妄动，面见圣上之前一切听从荀彧的安排，刘备压住激动的情绪轻轻点头回应着司马懿。
“站住！皇宫重地！无司空大人指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一座宫门前，两名手持大戟的士兵伸出大戟交叉拦住马车；一将军模样的男子上去发出呵斥，不让马车前进。
“怎么？连我也不行吗？”
荀彧缓缓探出马车；三名士兵见状赶紧行礼，只是那名小将有些为难；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不论何人座驾皆不可无故入宫，哪怕是尚书大人可自由出入；但是此前尚书大人可从来没有行座驾入宫….
卑职见过尚书大人，只是这座驾…”
“要看便看罢！”
“这…不敢不敢，还请尚书大人见谅；放行！”
小将一听哪还敢上去查看，赶紧挥手放行；荀彧退回车厢后看着脸色有些凝重的刘备久久不语，倒是司马懿目光灼灼的盯着荀彧；这让荀彧有些背后发凉，自己与这少年不过几面之缘；然而今日的种种让他对这少年刮目相看，只不过司马懿看了一会后便低头思考些什么；这让荀彧心中不由得一松。
“这便是许都新建的皇宫吗？”
司马懿与刘备看着眼前颇为豪华的寝宫；只是这颇为豪华的寝宫也就比普通百姓大上一些更为精致一些罢了，甚至比不上某些富庶之地大地主的一座山庄……
“主公，切勿多想；先行面圣吧～”
司马懿轻叹一声赶紧催促刘备跟上荀彧的步伐；这一路上冷冷清清甚至无宫女出入，更别说有郎官巡视了……
“混账！朕是这大汉的天子！是这天下百姓的主！之前曹操在也就罢了！怎么？如今曹操不在朕就连在皇宫内城出入的权利都没有吗？”
尚未行至献帝所住之殿；一道少年的呵斥声传入三人耳中，荀彧见状赶紧上前；只见几名士兵手扶佩剑，前方一将军模样者双手抱拳躬身不惧着龙袍少年；低声道:
“还请陛下不要为难我们，司空大人现如今不在许都；我等也是为了陛下的安全着想……”
“所以就囚禁朕？尔等与董贼何异？”
龙袍少年浑身颤抖，他没办法；哪怕是身边还有董承支持，可是一几乎无兵权的董承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好似现在这般，难道董承能带兵进来护驾而出吗？
不可能的，董承此刻若起兵怕是连内城都攻不进就被歼灭……
“陛下，陛下？臣来迟了，望陛下恕罪！尔等还不退下！”
“这……”
“怎么？我荀彧说话也不好使了吗？”
荀彧自带威严的声音传出，小将不敢顶撞带着几名士兵退出了寝宫之外。
“呵！哈哈哈！可笑！可笑！太可笑！朕的话竟不如令君一言……朕还是什么大汉天子什么天下百姓的主……”
刘协眼中愤怒不在，涌现的是深深的无力与绝望；他手中之笔掉落地面，喃喃自语的走入殿内；最后重重的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
“主公，冷静！一定要冷静！”
要不是司马懿死死拉着，怕是之前士兵围堵刘协时刘备早已冲出；在司马懿的劝解下，刘备渐渐冷静了下来。
“仲达！我明白！我都明白！”
攥紧双拳的刘备深吸了几口后缓缓走向荀彧。
“还请荀令君为备引荐，请荀令君许我入殿面圣！”
刘备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传入荀彧耳中；荀彧从原本愣神的状态中清醒，听着刘备的话语与行礼的姿态；荀彧摇头苦笑带着刘备与司马懿进入殿内。
司马懿与刘备在前殿静静等待着，荀彧前往书苑找到双目失神的刘协；原本想要安慰他的董贵人此刻站在门前不断的来回踱步，见到荀彧时赶紧上去。
“令君！令君！还请令君替妾身劝劝陛下！妾身知道令君乃大汉忠臣！妾身求求令君！”
说罢董贵人便要向荀彧下跪；急忙扶起董贵人的荀彧心中很不是滋味，平常下朝后自己劳事繁多从未此刻入宫见过刘协；本来还有一些侥幸的他被眼前种种击碎。
“还请贵人放心，臣此次便是为了陛下而来。”
“谢谢令君！谢谢令君！”
董贵人急忙行礼，行礼过后赶紧让开道路让荀彧进入书苑中。
“臣荀彧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令君此刻的陛下……还是陛下吗？”
刘协没有抬头更没有让行跪礼的荀彧平身，而是直接冷漠的说出一句质问的话语。
“陛下永远都大汉的天子！”
“呵……朕想问令君可曾后悔迎回朕？”
“不曾后悔！”
“那令君此刻对朕的处境！对曹操的所作所为有何看法？”
“……”
“哈哈哈！荀彧！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为大汉忠臣！那日你与曹操迎回朕时！说的可还记得？”
“臣不敢忘！臣也从未忘！荀彧从未后悔接回陛下！只悔未能早些察觉陛下的处境……”
“早些察觉又有何用……朕早已不是大汉之主了……令君平身罢……”
荀彧起身后看着双目失神，披头散发的刘协；一抹苍凉自心中翻涌，此刻的献帝尚未及弱冠甚至比司马懿还要稚嫩些许；只是脸上的苍然与稚嫩完全不符。
“陛下难道就此放弃？不顾这天下？不顾这百姓？不顾刘氏的大汉了吗？”
“朕如何顾？朕难道不想吗？昔日董贼哪怕祸乱朝纲也不过凭西凉强悍！那时！朕身边还有臣子！而此刻呢？曹操虽不比董贼残暴！可他比董贼聪明！朕身边连董承都留不住！”
“陛下既是此般想法，那么前殿的刘姓之人不见也罢！”
“等等！等等！令君所说刘姓之人是为何人？”
刘协原本失神的双目突然闪过一丝光亮；他赶紧起来拦住要离门而去的荀彧，急忙开口询问荀彧。
“陛下可曾听闻公孙瓒之友，千骑救援徐州的平原县令—刘备刘玄德？”
“可是那让陶谦三让徐州的刘备刘玄德？”
“正是此人，此人有匡扶汉室之心；可惜漂泊半生此刻竟无一立足之地……唉……”
“这岂不是与朕相当……”
“那……陛下可还要见此人？”
荀彧看着听完刘备此刻处境后又重重落下的刘协；如果刘协听完刘备的处境选择不见，那么荀彧自然不会将刘备引荐与他；因为如果这个大汉最后的天子都没有那匡扶之心……
见也无用！
“见！令君！此人此刻可在前殿？”
“正是！”
“好！好！太好了！劳烦令君此刻前去……不，朕亲自去！符宝郎何在？”
“陛下，微臣在。”
“随朕一起见见这刘备刘玄德！”
“微臣遵命！”
一郎官从刘协身后屏风出现，此人自刘协上位时便跟随刘协身边；荀彧很诧异居然还有人能这般得刘协之心，郎官小心翼翼的来到刘协身边躬身接住刘协伸出的手。（符宝郎—东汉末年汉献帝的玺官，祖弼为三国演义虚构人物；想写但是想想还是只写一个官位吧……）
“陛下移驾前殿～令君还不跟上？”
郎官的声音将荀彧带回；他默默的跟在刘协身后，低头沉思着些什么……
“陛下驾到，二位还不接驾吗？”
到前殿不远处，刘协让郎官先行入内；听见声音的司马懿二人赶紧跪礼相迎。
“臣，平原令刘备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臣，洛阳令司马防之子司马懿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两位爱卿快快请起～这位便是千骑驰援徐州的刘备刘玄德吗？”
刘协大步流星的走向眼前器宇不凡的中年男子，刘备赶紧微退低首；刘协大笑两声拉着刘备入座，而司马懿则是很贴心的告退一声与荀彧一同走出前殿。
“如何？仲达所言与令君所闻可相符？”
“……”
荀彧没有回答司马懿的话，司马懿也没有急着逼迫荀彧做出回答；他洞彻人心却不愿再做强逼他人之事，他希望荀彧可以全心全意的支持刘备；虽然可以强行让荀彧帮助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但是荀彧愿意会让接下来的事情更加顺利。
“仲达还在试探我吗？”
“对！我主刘玄德此刻经不起大败，可不像令君苦心经营多年的曹营！可以且败且战！”
“……仲达可否如实相告这番谋划之地？”
“荆州！”
面对司马懿的逼问，荀彧苦笑不已；他有心助汉，当年所遇“明公”也不复当年；不管是曹操自愿还是被部下推入，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人既已背道相驰，那么便只会有越来越多的分歧。
“荆州刘表深得民心并且兵强马壮；仲达为何谋划于荆州呢？”
“荆州地大而物博，在刘表的治理下说不上繁华却也几乎没有受到乱世的摧残；并且荆州人才济济可水陆两军同时进发！”
“仲达可曾想过多少人窥视荆州；你等谋划怕不是还未入主便……”
“不会，荆州此刻看似刘表做主；实际上兵权分散，刘表根本没有实权！昔日刘表只身入荆州时得当地两大士族支持，如今与蒯、蔡两家纠缠过深；两方势力互相制约却没有一方是完完全全属于刘表的！”
“仲达之意？”
“望令君可与陛下相商，以我主为左将军派往荆州新野入驻！”
“仲达是想以朝廷的名义？让刘备正式入驻荆州？”
“正是！”
“容我想想……”
荀彧没有直接答应司马懿的请求，不是困难；而是司马懿的谋划太过理想，此刻他又觉得司马懿乃一少年……
“令君所忧可是我主根本不可能到达荆州？”
“……”
荀彧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司马懿；等待着眼前的少年给出能说服自己的答案。
“我主若得令君所助，领朝廷官职行朝廷之令那么我主顺利到达荆州的风险不会高于十之三四！”
“仲达为何这般自信？”
“哈哈～诸侯虽群起而林立；然这天下终究还是姓刘！还是大汉！因此我主令天子之名这事则成一半矣，袁绍四世三公绝无可能无视朝廷旨意拦截我主；袁术虽有谋而无大志，此刻与孙策背道相驰怕是在谋划着些什么无闲暇顾及我主；而益州刘璋自乐而封地，不与外界相交！唯二能击我主者—曹操与吕布尔！”
“西凉马腾与汉中张鲁岂会轻易放过？”
“西凉此刻氏族暴乱根本无力指染中原，并且马腾若出兵面临的则是所有北方诸侯的群起而攻之！张鲁非君主，只是一道统尔；非危及汉中！轻易不会出兵！”
司马懿每一次的分析都让荀彧哑口无言；这些是他知道的，他故意说出来想要看看司马懿对天下大势的理解与看法；显然司马懿有经天纬地之才，他此刻还有心中最后一道防线；这道防线更是多年来他一直容忍曹操的底线—颍川荀家！
“哈哈哈～当真？你赶紧去拿朕的族谱过来！”
“是，请陛下与县令大人稍等。”
荀彧思考之际，郎官推门而出小跑而去；片刻后回来，怀中抱着一本暗黄的书籍。
“令君，小公子还请进入前殿。”
郎官虽小跑却不忘招呼司马懿与荀彧进入前殿；此时殿内的刘协眼中不再布满绝望，他对刘备匡扶汉室之心深感欣慰更对刘备数十年来的决心大为震撼。
“可曾查到？”
“回陛下！当真！此上真有刘备刘玄德之名！中山靖王刘胜之孙！”
“快给朕看看！给朕看看！这……这！玄德乃朕之皇叔啊！令君可否帮朕看看！看看朕是否认错！”
荀彧双手弯腰接过刘协手上的族谱；缓缓的顺着景帝一脉往下，刘协确在刘备之下；荀彧深看一眼面无表情的司马懿，最后回复刘协。
“回禀陛下，平原令确是陛下之叔；无错矣！”
“哈哈哈，上天不负朕！朕还有皇叔！皇叔可愿与朕一同前往书苑？”
刘协拉着刘备走向书苑；荀彧与司马懿在前殿静静的等待着，荀彧思考着司马懿所说；而司马懿则是想着此刻曹操怕是在准备集结人马准备二攻宛城，自己的谋划应当加快了。
此刻宛城正值三更，城内空地的营帐中数道身影潜入将两柄大戟与一众小戟悄悄拿走；账营外胡车儿小心的催促着。
几人离开后，暗夜中浮现无数道人影；为首者轻轻一挥，无数火箭飞驰；数座营帐泛起火光，营地内瞬间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