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文网《大道尊》第4章 杀越界牛
朱刚离去的背影，仿佛被抽干所有的灵气。
这种令人绝望的心情，朱刚已经体会过两次。
这并不是语言安慰一下，就可以卸下的重负。
而王芒自幼年开始，在父亲的身上，就已经品尝过太多的绝望。
筑基无望，也没关系。
接下来，他要好好利用怀里的仙道至宝，过好剩下的人生。
可人生无常，这个道理，王芒还暂未领会。
。。。。
说的好听，这里是荒山陵园。不好听，就是乱坟岗罢了。
这世道，穷人众多，风光的生都做不到，又如何风光的死呢？
尽管清明节，中元节都清理过父亲的坟头，可现在又是杂草丛生。奈何，这野草就是生命坚韧。
“父亲，我来给您上香了！”
王芒点上香，没有香炉，就那么插在坟头前，又当当当磕了三个头。
“多谢您老人家在天有灵，保佑我得知了那仙界至宝的运用方法！”
“今日以后，未必悟道成仙，但是大富大贵，还是可期的。”
“到那时，儿子给您立碑，修祠堂，都不在话下。”
一番豪言壮语，王芒多年来的委屈，似乎也烟消云散。
常伴他左右的苦难，欺辱，都将烟消云散。
五麻子，作为邻居，是欺负他最多的人。
“从今以后，我绝不许五麻子家的牛，再去咱们家的院子拉粪！”
“我也要娶上一房媳妇，给您多生几个孙子。”
“父亲。”王芒哽咽了一下，从怀里掏出那个卷轴，“您再看看吧，您这辈子都没悟透的宝贝。。”
他话没说完，那烧到一半的香，掉下一颗小火星，落在干草上。
呼的一下，就把干草点燃。又来一阵怪风，火势暴涨。
被烈火冲脸，王芒下意识用手遮挡，那卷轴，便落入火中。
这下，王芒顾不得炎热或者灼伤，伸手入火，取回卷轴。
这卷轴乃是至宝，又怎么会怕区区凡火？
拍了拍沾到黑灰，王芒赶快把它收回怀里。
“父亲！”
“儿子知道你心有不甘，可您也没有强抢的道理吧！”
“难不成您在那边，还能继续修炼不成？！”
可是火势熊熊，阴风不散，到底是多不甘啊。
王芒沉吟，“罢了罢了，这卷轴也不怕火烧，我也不信真能寄到阴间去。”
“何况又是父亲的遗物，我一心自己霸占，也忒不是人。”
他又从怀里掏出卷轴，扔进火里。
就这么看着火舌舔舐卷轴，真像是父亲的手在抚摸着，不舍又无奈。
又过了七八个呼吸的时间，火势忽然收敛，阴风退去。
想必父亲走了。
王芒收回卷轴，拍去黑灰。
。。。。
刚过正午，日头很大。
因为要避人耳目，王芒并未使用疾行术，而是步行回家。
众所周知，灵水村的王芒，一穷二白，老光棍一个。
老婆都娶不起，哪里来的钱买法术？
如果引起他人的注意，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也没有任何好处。徒增烦恼罢了。
可是，越是躲避烦恼，烦恼就越如影随形。
王芒顺着小路，远远的就看到五麻子家的大黑牛，跑到自家的院子拉粪！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刚在老爹的坟前发誓，再不让五麻子的牛，污了自家的院子。
“五麻子！狗日的五麻子！”
王芒一边跑向自家院子，一边叫骂。
“王芒！你骂谁狗日的？！”五麻子站在他家院子里，反而更加愤怒。
他王芒，一个吃糠噎菜的家伙，哪里来的勇气，敢顶撞他五麻子？
“我骂的就是你，狗日的五麻子！”王芒提起一根齐眉长棍，“我就问你一遍，这牛你还要不要？”
他举起了棍子，站在一头黑牛旁边，眼看着就要对着牛头狠狠敲下去。
那黑牛不知所以，只是呆傻的望着五麻子。
“你敢！”
五麻子嘴角冷笑，“你敢动我的牛，今天我就要了你的贱命！”
他还以为，王芒是那个不会法术，落在下风的可怜虫。
要知道，同样是练气九层的朱刚，在王芒施展疾行术时，连影子都看不清！
速度，是王芒的杀手锏，区区五麻子的威胁，可笑可笑。
那呆傻的黑牛，只感觉这棍子势大力沉。咔嚓一声，干净利落的砸碎了它的头盖骨。
这黑牛，就那么僵直的倒下去，七窍流血。
“哦哟，杀牛了！杀牛了！”
“闹出牛命了！”
看热闹的孩子们，不嫌事大，都是大喊大叫起来。
五麻子没想到，王芒真的敢，没有丝毫犹豫，一棍就砸死他的黑牛。
这还没完。
两头，三头，四头。
一共八头黑牛，眨眼间就被王芒砸死四头。而且，看样子，他打算打死跑进自家院子的每一头黑牛！
五麻子也不是大户人家，一共就那么二十头牛，眨眼之间，就被干翻四头，登时怒火攻心。
“竖子，今日我必杀你！”
他转身回屋，取下挂在墙上的狩猎刀，就要出门搏命。
他妻子陈氏，却拦住他，“当家的，打死的牛，让他赔就是。你杀了他，长老们还不问你的罪？”
五麻子冷笑，“他这条贱命，长老们才不在乎。杀了他，正好收了他的宅子，养更多的牛，我盘算很久了！你让开就是。”
陈氏想想也是，杀了王芒，还能给灵水村省点糠，长老们说不定还很赞成呢。
等五麻子回到院子，八头黑牛死光光。
这些黑牛虽然呆傻，可在王芒打死四头的时候，也知道要逃跑。
可王芒是练气九层，身体素质早已是凡人顶峰，不用疾行术，也不是这些畜生可以比拟的。
“呔！”
五麻子大喝一声，双眼血红，提刀狂奔直取王芒。
慢，太慢。
王芒提棍一指，指向五麻子眉心，只差一寸，就点爆后者的脑袋。
五麻子就地后滚，沾上一身牛粪，惊出一身冷汗，“怎么回事？他能看透我的刀路？绝不可能！”
继续攻击。
王芒神色淡定，轻描淡写的躲开五麻子的下三路攻击，横劈竖砍。
“五麻子，你就这点本事吗？”王芒身怀卷轴，自然要看看对方有没有学过法术。
如果没学过，就干脆利落的干掉他。
如果学过，当然要通过卷轴学为己用！
只希望，五麻子学的不是疾行术吧。
五麻子辗转腾挪，左突右进，根本近不了王芒的身。对方是长棍，自己是短刀，真是应了一寸长，一寸强！
“凭你，也敢小看本大爷？”
五麻子大喝一声，“灵盾术！”
嗡。
他的身上立刻套上一层浅浅的光晕，整个人宛如套上了一层壳。
有灵盾护身，五麻子再不顾及王芒的长棍，完全无视他的攻击，大开大合的提刀向王芒砍去。
当当当。
王芒几次用棍子点在那灵盾上，都好像点在石板上，坚硬无比。
而另一端，卷轴的混沌世界，一枚道纹已经轰入王芒的脑海，这是又学会一道法术！
无法打破五麻子的防御，王芒也施展开疾行术，轻飘飘的躲开他的攻击，局势顿时逆转。
五麻子再次成为那个无可奈何的人，他根本碰不到王芒一根头发丝。
“难道他会法术？”五麻子想不通，“速度时快时慢，似乎还不熟练？”
“不对！他是故意放慢速度，他在隐藏实力！”
并不是五麻子多聪明，确实是王芒的演技略显拙劣。
如果他全力施展疾行术，那速度会飙升到超过五麻子的视力范围。也会被围观群众看出来。
为了压低速度，王芒的办法是控制使用疾行术的时间，减少加速的时间到半个呼吸之内，则不至于让自己的身形化作幻影。
这个速度并不需要躲开五麻子的攻击，因为五麻子根本追不上！
“怎么回事？五麻子怎么如此蠢笨？”
“是啊，虽说他天赋远远不及王芒，可这些年王芒已经没有进步了啊。”
“完全像是在耍猴。”
“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五麻子怒吼一声，气喘如牛。
“五麻子，你就这点本事吗？”王芒不耐烦的说道，眼神就像在看垃圾一样。
“王芒，你跟谁学的法术？！”
五麻子停下攻击，他慢慢清醒过来，自己似乎杀不掉对方！
如果自己干不掉他，只能借他人之手。在灵水村，两件事不能碰。
一个，是偷孙欲壑的灵石。
二个，是偷学法术。
“哼，你这个废物，体内的灵气这么快就被灵盾术榨干了吗？”王芒冷笑根本不回答他，“今日你给我跪下，道个歉，往事一笔勾销。”
王芒扔掉长棍，负手而立。
显然，他确实准备不再与五麻子这种小人继续纠缠。
五麻子思忖，“他能放过我？他必然也是灵气耗尽！可我的灵盾术，还能使用十个呼吸！要不要继续搏杀？我还有那招杀手锏！”
这时，王芒转过身去。
“他转身了，破绽，杀！”
五麻子身上的灵盾被解除，忽然大喝，“王芒，纳命来！”
“两面刀！”
他突然暴起，明明手中只有一把，却凭空多出一把刀，交叉向王芒砍去。
人群里有知道这一招的人，不由倒吸凉气。
“这两面刀，一左一右，互为虚实，挡其一，必中其二。”
“王芒必死。对战中，怎可转身！”
“他已经被刀影包围，好似入了虎口。呜，我不敢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