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荒年,我凭实力当上一品夫人》第6章 选择
春风拂过柳叶,正是咋暖还寒时。
这段时间佟桐几乎一直呆在屋里,没出去过,除了大丫、狗剩和狗蛋他们三个每天过来送药和饭,别的也没谁进她屋子。
张翠萍是因为还在坐月子,没来找她挑刺也就算了,就连一贯看她不顺眼的陈梅都没故意上门来找茬。
不过原因佟桐也知道,不是因为陈梅好心,而是因为她那几个便宜孩子。
她是真没想到,这么不受原主重视的孩子,还能在她脆弱的时候站出来维护她。
直到那次,她被门外的喧哗吵醒,晕晕乎乎的起来后,才发现那几个孩子为了让她能好好休息,竟付出了这么多。
“嘿!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还在这给你娘守着呢?我看你们娘都不打算要你们了,你们还对她这么亲?都不担心被她给卖了?”这声音一听就是她小姑子陈梅。
她语气急促且气急败坏,张口闭口就是吓唬,听起来吃了不少闭门羹。
“姑姑,我娘她身子还没好透,这会儿还在休息,就不劳烦你上门看望了。”听听,这话说的多有水平,一听就知道是她大儿子。
佟桐一点没有偷听墙角的自觉,当听到陈梅被她大儿子气的忍不住跳脚的时候,竟忍不住乐出声来,这可把她吓了一跳,立马一巴掌糊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明晃晃的告诉陈梅她在偷听!
“好哇!你个死婆娘!你别在里面躲着偷听墙角!我知道你好了!你还教唆你儿子说我,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做姑姑的放在眼里!”陈梅耳尖的听到屋内佟桐弄出的声响,直接破口大骂,接着一把扒拉开守在门口像门神一样的哥俩,直接破门而入。
这就不得不吐槽一下她屋这个门了,真的是贼来了都得鼓掌叫好。
门的下半部分不仅有被老鼠啃咬抓爬的痕迹,还有被蚂蚁啃咬腐蚀的痕迹,并且因为潮湿,门和门框并不是严丝合缝,而是露着足足有两指宽的缝隙,门边倒是有插销,只是久经时间的磨难后,它的长度不足以完全插入插销,就这样还没有直接大咧咧的敞开门扉,还是因为佟桐在门的背后挡了块石板。
可是它这可经不住这么大力的推拉,只听“啪!”的一声,石头四分五裂,紧接着门也被迫完成它的使命,“啪嗒!”一声,光荣下岗。
这动静大的,连正在坐月子的,离她屋最远的大房屋都听的一清二楚。
佟桐被吓得一愣,一脸震惊的看向门口,就瞧见她小姑子的脸色来回转换,像变戏法似的,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坐在床边的佟桐强忍笑意,努力摆出一副质问的表情。
只是还没等她发出质问,就被匆匆赶来的陈母打断了。
“陈梅!”那边陈母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一眼窗外了解一下情况,立即放下手里的针线活,从屋内快速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陈母来到院里,看到躺在地上四分五裂的门板,不由得扶住胸口,连连倒退好几步,“哎呦我的天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不是,娘…”陈梅顿时缩成了个鹌鹑,用苍白的语言努力辩解,只是现实已经摆在这了,门现在还在她旁边躺着,刚开个头,就连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你二嫂才醒,你、你、你就来她屋这般造弄?那是你二嫂!”陈母嘴笨,颠来倒去都是那几句话,实在气上心头,也只是化作流不尽的泪珠,“唉,你这可怎么让娘和你二哥交代啊!”
“我……”陈梅刚张了张嘴,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音节,就被陈母打断。
“行了,行了,别说了,”她用衣袖擦去眼泪,“我也不冤枉你,狗剩,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啊?”正在看戏的哥俩被陈母的突然点名给弄愣了,还好狗剩反应够快,立马进入状态,将刚刚发生的场景娓娓道给他嫲嫲听,“是这样的,刚才我和狗蛋在我娘门口玩,然后就看见我姑姑过来说要找我娘,我想着我娘身体还没好,就拦了她一下,后来不知道她听见了什么,就直接推开我和狗蛋,硬闯了进去,然后就成这个样子了。”
狗剩眼珠一转,也没添油加醋,直接将刚刚的事情描述出来,只是省略了部分细节,但往往是这样,比添油加醋后的版本还要给力。
他说完,用手肘杵了杵愣在一旁的狗蛋,他俩不愧是好兄弟,虽然狗蛋脑子没狗剩好使,但就是能接收到狗剩的意思,于是立马疯狂点头,“是的是的,就是这样。”
佟桐躲在屋里听的直乐,在心里疯狂为这哥俩点赞,只是她这次可长记性了,用手拼命捂住自己的嘴,生怕笑出了声。
陈母拿眼斜了斜陈梅,示意她说两句。
只是站在一旁的陈梅小脸刷白,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陈母站在原地一手掐腰,一手拍了拍自己胸脯,缓了缓后开口道,“行了,孩子大了,我也管不住你了,这样吧,要么我就去找你爹,看他怎么评判,要么你自己想法子找你嫂子赔罪。”
说罢,陈母狠狠的喘了口气,紧盯着陈梅,等待她的选择。
陈梅低着头,眼眶红红的,她攥着手里的衣角不断扭动,本来结实耐用的棉布,都快被她绞烂了,不用多说就知道她内心的纠结。
找二嫂吧,她低不下那个头,找爹吧,光想想她就头皮发麻。
别看她爹整天乐呵呵的,看起来比娘要好说话的多,但那是建立在没什么事的基础上,要是真惹出什么事来,那她爹的惩罚可比他娘严重多了。
她娘顶多打她一顿骂她一顿,可她爹呢,虽然不打不骂,但是会罚她抄书啊!
单想想,陈梅就皱起了小脸,打小爹就爱教他们识字,可问题是她压根就不爱读书,每次默写,就她被罚的次数最多,一开始是打手板,爹疼惜她是个女孩子,每次打手板都要比她那几个兄弟轻许多,只是后来见她还记不住,打又舍不得,就罚她抄写,写丑一个字,多罚一篇,写错一个字,多罚五篇,要是被发现她找她几个兄弟替她写,那完了,要罚三顿饭不说,还要多抄五十遍,就算她爱学也变得不爱学了,再说本来她就不爱学字。
她那几个好姐妹也没见天天被她们爹拘在家里识字,都是在绣花或是在玩耍,每次她们来找她玩,她都在被罚写字,她那几个好姐妹都说她爹有点过分。
也不知道她爹咋想的,女孩又不能考取功名,识那么多字干什么。
原先他们爹还在家办过学堂,只可惜这边村民对学问不重视,也是,这年头连填饱肚子都难怎么会还有闲钱去读书呢。
其实那时他们家也不差,不然怎么给瘸腿的大哥说媳妇?只是后来爹生了一场大病,几乎榨干了家里所有的钱,还有小弟,他的身体也不好,常年吃药,家里的地都卖了好几亩,这才导致家里什么东西都是能省则省,就算坏了也不舍得丢,修修还继续用。
她二嫂这门其实早就修过两三次了,看着能挡风遮雨,其实早就岌岌可危,这回只是她大意了,再加上她爹娘正想着二哥,连带着二嫂都心疼几分,她这可倒好,直接撞到霉头上。
她纠结半天,终于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