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呐,大地啊,简直无法比喻啦》被放一马,姨娘发威
看报喜的神色竟是有些悲痛,柴扉好奇“那丫头给你什么好处了,竟让你如此上心。”胡妈妈与自己四人是自姨娘小时候就一直在身边伺候的,自然情谊不一般,可是这个鸣蝉,不过才几个月,竟是让最是内敛的报喜如此惦记,柴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收起悲痛,恢复了面色 “那丫头,天真烂漫,快乐单纯,从不计较,多像是姨娘还在窦府时的性子。我只是…想守护那一份纯真罢了,不过,现在看起来,那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可笑我自诩聪慧,竟是被人利用的彻底。”自嘲一笑,报喜的心里生出无边的乏力和痛意。
“姨娘那边,最近就多劳烦你们了。”虽然自己是无心之失,但是鸣蝉确实是自己带进产房的,姨娘因此受过,自己难辞其咎,无论姨娘怎么处罚,自己都认,只是不能在姨娘最需要的时候伺候了。
同时又暗中庆幸,幸好,幸好胡妈妈会接生,宫里的嬷嬷来与不来,姨娘都不会有事,否则就是姨娘和小小姐两条人命,那…越想越后怕的报喜发现显然柴扉也想到了这个,两人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面向前方发呆。
“那神医…?”柴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还有奶娘…”两个大丫鬟再次心有灵犀,同时想到了bug。
“实际来讲,小姐也不是那神医治好的,你没发现对于小姐能苏醒,神医也是有些奇怪的,所以神医应该是碰巧。”
是…么?恕我愚钝,神医那一副万年冰山脸我是没看出他有什么变化,不过柴扉说有就是有吧。“那姨娘提到奶娘之后就叫丫鬟婆子们集合是为了?”奶娘自己出手伤害小姐,跟丫鬟婆子有什么关系。
“哎…这也是之前我一直没有想清楚的地方,直到胡妈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起死回生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了,世人皆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世子爷…希望不是吧”嘴上说的肯定,只是语气却又不太确定,柴扉也在等,等胡妈妈,等琅嬛和鹄尾,等…就像姨娘说的,再等等…
“是了,连姨娘和小姐的命都可以不当回事…我就说姨娘从来都是叫老爷的,怎地突然改成了世子爷,姨娘她…太苦了!”活的通透有时候也是一种痛苦。报喜一时觉得像琅嬛和鹄尾那样其实挺好,一时又觉得心惊,自己等人竟是在地狱边缘走了一遭,一时又心疼姨娘的遇人不淑,一时又觉得这种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太痛苦了,万般滋味在心头滚过。
话题终于落了地,一片静默中,天色真的暗了下来,暗的连近在咫尺的柴扉和报喜都看不清彼此的脸。
不知多久…
“咣!”
“是谁?”
“是我,胡妈妈,柴扉,怎地不点蜡烛,小丫头们呢?屋里就只你们两个?”
“哇哇哇,啊啊啊啊,哇哇哇啊”我们秦十小姐又来刷存在感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室内终于透出了亮光,婴儿的哭泣声也渐渐被安抚住。
对着自家姨娘期待的眼神,胡妈妈有些兴奋的说“姨娘,世子爷一直在忙碌,这会才有时间见老奴,世子爷说了,他明天去护国寺还愿,顺道跟方丈昌勇法师为小姐求个名字,姨娘出了月子去的时候可以带着小姐一起,秦风会护送小姐和姨娘。”
“是…是么,那也挺好,能有方丈赐名,是小姐的福气。”
假装看不懂七姨娘失望的神色,胡妈妈继续“世子爷说,那奶娘确实是个有福气的,就让她继续做小姐的奶娘。”
“哦,报喜去看看,琅嬛和鹄尾回来了没有,柴扉过来,帮我梳妆,我去小花厅看看。”
“姨娘不可!姨娘今日才生产,怎可见风。柴扉,你干什么!”话语虽厉,语气却不坚决。人老成精,更何况是做了一辈子下人的胡妈妈,在世子爷书房外等待的这一个时辰足够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想清楚了。
“柴扉,梳妆吧”见胡妈妈和柴扉的神情,七姨娘知道她们已经把事情都想清楚了“以后,我只有你们了。”显然七姨娘也想到了什么,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姨娘,琅嬛和鹄尾回来了。”见姨娘正在梳妆,报喜顿了一下,到底什么都没说。
“进来吧,也让我看看这滟紫芳华苑里到底都有哪些牛鬼蛇神,哼!”
“回姨娘,奴婢一直守在后门没有发现,鹄尾带人去了与后花园相连的矮墙那里,却在隐蔽处发现了一个可以传递消息的小洞,这是里面发现的字条,想来是收信的时间还没到,所以字条还在。”琅嬛恭敬的把收缴上来的没开封的字条交给七姨娘。“并未查清下药方式,十小姐死而复生,神医名不虚传’
我就说,我就说,他还是顾念我的,他还是要我和孩子的,胡妈妈,柴扉,你们看,今天这事不是老爷做的,他还是要我和小姐的,你们看,你们看到了么。”
喜极而泣的七姨娘转手将纸条递给了身边的胡妈妈和柴扉,难忍激动的小声重复着“我真傻,真的,我们是他的妻子,他那样一个深情又多情的人,怎么可能放弃我和孩子。我真傻,真的,还怀疑他,真是不该。”只是不知这话是说给别人听的,还是劝自己的。
接过纸条的胡妈妈与柴扉对视一眼,对彼此摇了摇头,然后不约而同的用激动的语气附和着七姨娘,姨娘聪慧,这纸条…
人总得有个奔头不是,现在就挺好,刚生完孩子,又得夫君看重,就这样挺好。
“走,去小花厅”七姨娘斗志昂扬的出了门,燥热的午后,炎热的阳光,一下午的暴晒,将青石地板晒得到现在都还很热,人走在上面暖烘烘的,不知不觉中汗就下来了。刚刚生产完的七姨娘更是,没等到小花厅,就已经是满头满脸的汗,看不见的内衣都是湿的。
“刘妈妈回来了,带了一株二十年的人参,品相还可以,鸣蝉还是没找到。”柴扉先去布置七姨娘待会要待的地方,顺道问了小花厅前众人的情况,现在一边随着七姨娘往小花厅走一边低声汇报,让姨娘心里有个数。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了动力,即便满身的狼狈,依旧没能掩住七姨娘的芳华。
坐在椅子上努力运气,朗声道 “今日将你们全部集中起来,是两件事,第一件事,咱们十小姐原本身体健康,在后面的屋子却突然腹泻,幸而上天垂怜,神医就在府里,所以十小姐得以安然无恙,可是小姐身子金贵,需得尽心服侍,我不管你们身后是那一路的牛鬼蛇神,都把尾巴藏好了,但凡被我揪住,立即杖毙!”好看的丹凤眼缓慢的扫过每一个人,威胁意味十足。
收起直立的上身,缓慢地靠在椅背上,接过柴扉适时递过来的白水,垂眸轻泯一口,“当然了,有罚就有奖,只要做的好,小姐身边的大丫鬟我这个姨娘还是能给个意见的。”只有近前的柴扉和胡妈妈看见,七姨娘微微颤抖的手,和已经被汗湿浸透的衣裳。
“第二点:今日本姨娘生产,正是本苑最忙乱的时候,二等丫头鸣蝉却一直不见踪影,你们有谁看见了,记得告诉她,卖身契还在我这儿呢,就算另寻高主,也别忘了过来讨要身契,本姨娘最是宽宏,绝不为难。胡妈妈,之前说的,赏三个月月钱发了么?”
“禀姨娘,还没有!”
“去,今日世子爷和夫人前来坐镇,大家表现得都挺好,再加三个月。”
胡妈妈与柴扉对视一眼,立即下到厅前,率先跪下磕头,一边磕一边大声道 “谢姨娘赏!”
众人也一起跪下,一边磕一边同声谢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