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文网《死系神权》第8章 前世前身
孽魔无智力，对人类非常敏感，一旦见到人类，孽魔会对人类发起疯狂进攻。但孽魔也有生物本能，双方的实力差距过大的时候，孽魔也会避而不战。
这是孽魔的智力特点，听起来，这只是一群蠢物。
但是，在哈尔的描述中，孽魔这种魔物，体能优势极大，每一只最低级的孽魔，单独战斗能力，差不多就有一个经验丰富的二阶战士水平。人类要是与其单打独斗，根本就不是孽魔的对手，而且，在这片土地上，有着数不清的孽魔，他们通常是结群行动。
所以，这就是贵族军团提供斗气修行法的原因。让平民也能修炼斗气，不然就凭借一个普通人组成的军队，根本打不过孽魔。
由此，当然也可以看出来，联邦这个人类势力，就算是掌握了魔法这种力量，在与孽魔的对抗中也是相当的艰难，联邦的社会生产力水平，也差不多就是个正常的封建社会水平。
当然，也许是黎默心中另一个猜想，这也也说不定。毕竟，联邦这个词汇让黎默有些疑惑，按理来说，应该是王国，或者是帝国，怎么联邦这种东西也弄出来了。
如果真的是如此的恶劣，那贵族阶级为了维护自身的统治地位，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小队里的人大多跑去浪了，承诺了玛米老阿姨，要教黎默军团里规矩的凯因也不见了踪影，菲利茨则是先前就和黎默通气跑了。
黎默无所事事，只能在营房里面躲太阳，望着路上时不时过往的行人。
营房里空无一人，黎默数了数兜里的钱财，还有点，买点小东西还是可以的。但数完之后，黎默就不太想动了。这小平房里面温度高，那也不及外面太阳火辣辣的晒。
顿时就不想出门了。
没人找黎默说话，没人找黎默有事。如此来说，所有的时间都留给了黎默自己。
所有发生的一切，自己穿越而来发生的事情，还有，自己前世是怎么挂的，黎默都需要细细的回忆一遍。之后的事情，比如自己的今世，该如何走下去。
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这不是一个读书读不好也不至于会饿死的世界。
阶级压迫，莽荒魔物，这是个有着魔法的异世界，但绝不会像是某些文艺作品里的那样，一切都是和和气气的样子。
这个世界应当是无比危险的。
就比如，在听见哈尔对孽魔的介绍时，黎默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或许，贵族阶级并不是打不赢孽魔，只是贵族阶级需要这个孽魔。
黎默希望自己是往坏处了想。
但如果是真的，那这个索尔里前线，所造就的对平民友善的氛围，怕不是也包括了一些小贵族，或者说是落魄贵族。
一切未知，黎默此时还是想弄清楚自己的由来。
穿越不可能是没有缘由的，就算虚空里冒出个主神出来，那也是有解释。
有一个空余的时间，可以静静的思考。那么接下来的时光，黎默就清闲了许多。
军营区域这里的街上，人不多，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这个古代社会里，没有手机这种东西可以玩，打法无聊的时光只能靠心静，或者是出去玩。
而这个玩的项目，黎默着实不太感冒。
就如刚才黎默数着钱想出去逛街一样，遇到了太阳大这样的小挫折就放弃了，实际上，黎默是真不想动。
心平而思沉。
心境平和，没有大量的信息充斥大脑，只是简简单单的呆着。
黎默记得自己小时候很喜欢发呆的，只是后来沉迷上了网络，毕竟网上的新鲜东西太多了。现在这个时候，黎默解决无聊时间的手段，当然是遵照了原来的，自己最喜欢的那样。
头脑中的思维，慢慢放空，双眼主动的散瞳，也有助于进入状态。
许久没停下来的脑袋，这一刻，像是一个终于可以停下来休息的长跑者。
眼前的营房建筑，还有人影，逐渐的开始模糊。
从无法聚焦的糊糊开始，黎默感觉到了，自己的大脑不再想处理这些东西。这或许是自己意识的指挥，但这又何妨，发呆是很舒服的。
专注于散瞳发呆的黎默，像是用意识主动干了本应该是潜意识干的活。
这样一来，像是急剧的消耗了大脑的处理能力，以至于在如此状态，黎默耳朵中听见的声音很清晰，但在脑海中却逐渐模糊了起来。
黎默知道自己已经要进入发呆状态了。
因为世界真的模糊了，不需要专门去维持那什么散瞳去进入发呆状态。
眼前是会移动的一张照片，耳中是吵闹中的一片祥和。
一切与我无关。
弱化了的五感，让黎默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思维这么清晰过。
虽然在黎默的记忆中，以前自己进入这个发呆状态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
人就是这样，总是爱关注于自己的眼前。
有一说一，黎默此时觉得自己思维清晰，却什么都没在想。
在别人看来，真只是有了一个坐在帐篷前的呆子。
……
人群川流不息。
空荡的脑海中，不知何时，黎默开始回想起了自己前世的一生。
从小孩到少年，再到青年自己上大学的时候。
一路的点点滴滴，宛若一场电影，往日怎么也想不起来的一些事情都一一呈现在这场电影之中。
直到自己倒在寝室的那一刻。
眼睛里黑下来的前一刻，黎默以为能见到自己被抬到医院的场景，但马上就被自己否决了。
这是记忆，不是上帝视角。
那么，前世的一生都已经看完了。
打着游戏，莫名其妙的挂了，黎默心里超想吐槽一番。
但仔细想想，却怎么都觉得奇怪，这场‘电影’不应该就这样结束了。
一点奇怪的念头，黎默将自己的视线拉了起来。
一点点的，从自己的身体上的双眼处，拉到了高空。
无际的星空……
似乎是在旋转，似乎有没有。
“祂？在震动？”
……
“痛吗？”
……
带着无数亮点的幽暗，最终化为了一张相片。
一个阳光明媚的地方，周围青山绿水。
相片里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帅小伙，持剑而立。
周围有四个穿着全身甲的人将他护在后面，但这一切都没什么安全感，因为金发年轻人看见左前方的山坡上，有十几个飞一样的黑影，从山上飞奔下来，刚好要撞上他这一行人。
恐惧不断的在心中蔓延，黎默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一样。
相片活了过来。
黎默也活了过来，压抑的两个灵魂挤在了一副躯壳中。
只是他还没有发现。
黑影的速度极快，下坡不带刹车的直撞而下，遇上接近垂直的陡坡就如同飞鹰扑食一样跳下。
金发年轻人，看着那不断接近的黑影。
举起手中的剑，准备迎敌。
黎默不知道他说了一句什么，但马上又知道了。
像是原先不知道这种话语，然后翻看了他的记忆，理解了这里的语言。
四个护卫勾着腰，举起盾牌，神色紧张。
直到那些黑影冲到黄泥路的路面上，此时的黎默，终于看清了来者的样貌。
像恐怖片里的鬼一样，在远处的时候，只看见了一团黑，直到近处，才知道这些东西真的跟个鬼一样。
黑影有着人一样的双手双脚，肩膀上也是顶着一个脑袋。然而这些黝黑皮肤上没有任何文明世界的影子，野兽一般，一些关节之处露出了骨刺，胸前手臂大腿之处还长出了骨质的护甲。
战斗一触即发。
在一旁观看的黎默，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些东西应该是什么。
不仅仅是和凯因、菲利茨、哈尔交谈得到的信息，还有金发年轻人的记忆中。黎默得知，这个东西叫做孽魔，人类在索尔里前线对抗的东西。
孽魔的个体战斗力极其强悍，而且数量也是金发年轻人的两三倍。
黎默看见：
金发年轻人，迎面就被一个孽魔长在手背上的骨刀划在了左腰之间。
孽魔速度很快，极速向前的身体跟个汽车一样。
‘砰’的一下，骨刀扎进肉里的同时，也把他撞飞到了空中，打两个转儿，然后翻到在地。
回旋的世界里，看见了其他那些孽魔，像割麦子一样解决了四个护卫，朝着另一边远去。
而金发年轻人的后脑勺，哐当的一下，跌在了黄泥路面突出的小石头上。
一切又陷入了黑暗。
黎默知道自己又体验了一次死亡。
黎默知道，自己就是他，这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他是自己的前身。
只是，这个魂穿，怎么也成搞黑发黑瞳，手掌上的掌纹也和前世相差无二，像是把前世的身躯复制过来了。
黎默知道了自己的今世因果，本以为要结束了，画面转动，幕布散去。
黎默看见了自己在一个黑漆漆的走廊里面，隔着几步才有一个小小的油灯，光亮照不过多远，只在墙上留下了黄色的亮团。
“这是我们伯恩斯家族的先祖……曾经，在那个大开拓的年代，先祖跟随布坎南公爵从废墟之地一路向西，为世界的存续保留了火种，为子民提供了生存的希望。然而先祖的荣光到了我们这一代，只剩下一个小小的三等男爵领了，等到我死去之后，伯恩斯这个姓氏，不再列入荣耀的殿堂……”
走廊里面沉寂了不过一会儿，响起了一道清亮的声音。
黎默听的出来这就是那个金发年轻人的声音。
“父亲，我会到前线的战场去的，获取军功，绝不会让伯恩斯家族就此没落的。”
……
“嗯，有志气是好的，以前，你总是贪玩，但现在你长大了，伯恩斯家族的荣誉也快要交到你的手上了，带着荣耀活着回来。”
黎默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面容不显老，但头发已经花白。
他看着黎默附身的这具身体，什么也没再说。
……
视野逐渐黑暗，黎默知道影片就要结束了。
视野重现，耳中聪明。
脑海中有些记忆，不断的开始上浮，仿佛在宣示着‘他’的存在，不等黎默翻看，然后又开始模糊，只剩刚才这两个故事，清晰的留在了脑海之中。
黎默知道这是前身的记忆。
在影像中，第一幅景象，黎默自己，算是亲身参与。第二幅景象，则完全是那个年轻人的记忆。这两个故事，估计也是金发年轻人死之前，脑海中最深刻的场景了，这才能保留在脑海中最显眼最深刻的地方，让黎默这个后来占据者，再一次观看到。
退出他人的记忆，黎默眼前逐渐开始明亮，脑袋却是有些胀痛感，精神世界像是有些沸腾了一般。
细细回想，黎默能探寻到这个年轻人的其他记忆
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加西文这个词汇，伯恩斯男爵领南方百多里外的一个男爵领，产矿石。
其他的不太清晰，索性放弃。
此时此刻，黎默再一次的感受到了精神力飘出体外的感觉。
意念在四周不断飘荡，活跃的精神力量像是一群小精灵，被黎默刚才回忆前身记忆的操作给唤醒，然后蹦蹦跳跳的，在黎默的头皮上疯狂跳舞。
头痛欲裂。
这一次，黎默是睁着眼睛的，精神力看到的世界也是一副视觉上的色彩世界。
两种同类感官同时观察世界，这种感觉极其怪异。
一时间，感觉自己只能使用一种感知。
用了精神力就不能用眼睛，用了眼睛，精神力那边的画面就顾不上了。
黎默尝试去分心二用的同时使用，试图掌握这项技能，总不能以后要用了精神力探查了，要闭上眼睛吧。
那也太掉格了。
黎默伸手在太阳穴上轻揉两下，稍微缓解了头痛感。
晃不留神。
精神力探知的景象，和眼睛所呈现的画面，像是望远镜的两个圆，逐渐的合并到了一起。
眼睛中鲜艳明亮的色彩，五彩缤纷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单调起来。
随着路上的行人走动，有一些密集的光点，也跟着这些人影不断漂移。
这有点像是热成像，看不到色彩鲜艳的人，只能看到人身上，所具有的特别的东西。
不同于热成像所展示的红外光，黎默看到的，是一些密集的光点填充组成的人形。
得亏黎默知道这些光点是什么东西。
斗气，后勤营地中，每个战士都会修行的斗气。
瞧了一圈，发现路上这些人，身上光点的数量，好像都大差不差，大概都是一个水平的样子。
比较起自己，黎默突然转念一想，觉得这能力还挺厉害的。不知道凯因说感知到自己的二阶实力，是不是这种方法。
黎默觉得不是，有没有理由。
想来是不太愿意接受别人也有这样的能力。
“真是自私自利。”
黎默自嘲了一句，又敲了敲脑袋。
“不会真撞蠢了吧。”
能直观的看见别人体内的斗气数量，这好像挺离谱的。
其中有个关键因素，就是精神力，如果没有这一项能力，那这种斗气感知视野是用不出来的。
这与那个夜视能力是同样的，都是精神力方面的功效。
黎默便不再去看这街上来来往往的一阶、二阶，没什么意思。
但黎默心里清楚，这绝对是个有大用的能力。
不能肯定别人是否也可以，那等下找凯因隐晦的问一下就好了。
要是别人都可以那就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要是别人没有，那这份能力就要藏着了。
眼前的世界，不仅仅只是人身上有这些光点，在空气中也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这自然也是黎默不去盯着别人看的原因。
人体内的斗气是白色的光点，而空气中，则是分布着一些五颜六色的光点。
只是这些光点不太亮，不仔细分辨的话，容易把这些五颜六色的光点当成背景噪点。
而当黎默仔细去分辨的时候，这些背景板上的‘噪点’，忽然就变得鲜活了起来。
像是在欢呼雀跃，五颜六色的光点一窝蜂的向黎默涌去。
不同颜色的光点之间，不太和睦，而同色的光点，在奔向黎默的途中，相聚在一起，组成了一条条的溪流汇向黎默。
光点分属不同的阵营，围着黎默不停的绕圈，似乎是想进来。
这种奇妙的景象，对于黎默这个现代人来说，并不惊讶。听说吃了彩色的蘑菇，也能看到，甚至还能看见小人跳舞。
只是这样的话，离嗝屁也不远了。
除此之外，黎默想到了修仙小说。
黎默试着驾驭自己的精神力量，去接触这些小东西。
“按修仙小说里的说法，这些，应该算是天地能量吧，分成不同的属性。而这个世界的超凡伟力，比如魔法、斗气之类的，应该就是使用这些彩色光点吧！”
黎默感叹了一句。
“不知道该怎么去掌握。”
刚才汇集的溪流，像是被大坝挡住了去路，徘徊在黎默周围。
黎默意念刚动，这道大坝突然的开闸放水了。
五颜六色的光点开始涌动，朝着黎默的身躯挤来。
黎默转念一想，这也不对啊。
不管是内视还是看别人，体内的能量都是白色的，这些彩色的进来会不会乱套？
要是走火入魔了，那可真是寄了。
然而不等黎默停下这顿操作，只听‘啪’的一声，直入脑海。
这些五颜六色的光点，像是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的陀螺一样，滴溜溜的倒飞出去。
顿时，黎默的身周空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