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靠医术养儿子》第六章 下马威
金菇也没有客气,谢过刘王氏之后,拿起勺子吃了起来。
小馄饨是羊肉馅的,只加了大葱调馅儿,一点膻味都没有,也不油腻,很清淡,非常适合产妇的口味。
金茹在二十一世纪是个高级护理师,她学的就是怎样护理病人,当然也有一手烹制药膳的高超技艺。
此时的金菇刚生产完四天,正是需要理气补血的时候。何况她昨天还寒气入体,得了风寒。
对于产后体质虚弱,贫血的产妇,羊肉能够很好地调节血液系统,提高机体的抵抗力。羊肉食后还可以起到驱寒保暖的作用。
金茹曾经拜在京城有名的中医大师门下,跟着学了十多年的中医。现在她可以自查的出,这个本尊身体营养严重不良,导致抵抗力非常的弱。如果不在月子里好好调理一下的话,那以后生活不能自理都是轻的,严重的话会一命呜呼。
唉,可不是已经一命呜呼了吗。
碗里只有十来个小馄饨,金菇一会功夫就吃完了。
“羊肉虽然很补,但是容易上火,不能多吃,所以我就给你加了十个,多喝汤,把汤全喝掉,说不准还能来奶水呢。”刘王氏笑眯眯地说,她的怀里抱着小豆豆,金氏在给小豆豆喂米汤。
金菇食量不大,吃了十个小馄饨已经很饱了,听了她的话把汤全都喝了,然后就不停地打着饱嗝。
“唉,你的饭量可太小了,这可不行啊。你看看都没有奶水,这孩子多可怜,才生下几天只能喝米汤。实在不行,我看你们家弄头母羊吧,挤羊奶给孩子喝。”刘王氏叨咕完金菇,又转头对金氏说道。
“等稍信回家,让她爹给牵头羊来,乡下买羊便宜。”金氏抬头看着金菇,“到时候金菇也跟着喝点羊奶补补。”
金菇点点头,有了羊奶她一定要跟着喝的,这个身体太瘦弱了。
“那你这就去稍信吧,我帮着你照看她们娘俩。”刘王氏推推金氏说道。
小豆豆已经吃饱了,又撒了泡尿,也不哭闹,乖乖地睡着了。
金氏看着给豆豆掖被角的刘王氏,一脸感激地说:“麻烦大嫂子了,我去去就回。”
“说什么麻烦,谁都有不得手的时候。去吧,快去吧。”刘王氏挥着手,拿起桌子上的碗,对金菇说,“姑娘啊,你躺下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把碗洗了就回来。”
金菇顺从地躺下了,刘王氏轻轻掩上门出去了。
金菇躺在床上摸着自己瘦成排骨妹的身子,还有平平的飞机场,暗暗叹息,难怪本尊一场风寒就要了小命,就这样的小身板,能生下孩子还没死都是奇迹了。
想想吕氏真是个冷酷无情的婆婆,金菇是给他们老孙家做媳妇的,不是做仆人的。可是从嫁进孙家门之后,她就对金菇百般虐待,从来不给饱饭吃,过的连别人家的奴仆都不如。
金菇在脑海里搜索着记忆。
原主成亲第一天,拜堂之后被喜娘送进了新房,然后就没人管她了。就连喜娘都跑去吃酒席去了,只留下金菇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喜炕上。
金菇一大早出门前,她娘金氏就给了一个水煮蛋吃,连口水都不让喝,说是怕走半路再解手就麻烦了。出嫁当天,是不好在半路上下车的。
这可倒好,一直到半下午了,也没有一个人来新房看看她。金菇饿得是前胸贴后背,憋得是快要尿裤子了。
就在金菇快要憋哭了的时候,新郎官孙老四才算回了新房。
金菇此时也顾不上害羞了,赶紧问孙老四茅房在哪儿?
孙老四却告诉她,今天不好出门的,外屋地放了个恭桶,就在那里如厕。
金菇已经顾不上害羞什么的,赶紧跑到外屋,找了一圈,在角落里看到了恭桶,虽然这一小天也没吃没喝,可毕竟是身体有代谢功能的,憋了这么久,金菇坐在恭桶上,感觉自己愣是尿了个天长地久。
屋里还有一个今天才见过面的男人,她简直是羞愤欲死。
金菇终于释放完了,就着脸盆里的凉水洗了手,磨磨蹭蹭回到里屋,看到孙老四歪倒在炕上睡着了,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感觉火烧火燎的脸也降下了一点儿温。
谁知道刚松了一口气,偏偏不争气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在这安静的小屋子里,听得格外清晰。
孙老四惊醒了,抬眼看到金菇站在门口,头都要埋到胸口了,肚子在叫个不停。
“没有人给你送吃的?”孙老四惊讶地问。
金菇垂着脑袋轻轻地摇了摇头。
孙老四叹了口气,对金菇说:“对不住,是我疏忽了,娘大概也忙忘了,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端点吃的。”
一会儿,孙老四端来了一碗白米饭,上面盖着一些青菜。
“我没找到肉菜,只看到一些青菜,还热乎着,你对付吃一口吧。”孙老四柔声说道。
饿了一小天的金菇,心里暗暗感激孙老四,端过碗吃了个干净。
就是这一碗饭,让金菇对孙老四生了好感,以后无论吕氏怎样刁难她,她都忍了下来。
想到这里,金茹叹气,本尊可真是个傻姑娘。
这明明就是婆婆吕氏给她的下马威,不让人来新房陪她,也不给她送吃的喝的。金菇既没哭也没闹,那就说明是个好欺负的了,以后可不就是使劲的欺负嘛。
事实上正是这样子。
成亲的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吕氏就来敲窗户。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做饭?一大家子都在等着吃你做得早饭呢,这嫁过来第一天就睡懒觉,可真是没规矩。”
腰酸背疼的金菇赶紧起床,毕竟是初经人事的小姑娘,身体极度不适,可是她也不敢说什么,强忍着做了一大家子的早饭。
后来金菇才知道,当地习俗,新娘子新婚头三天,在婆家是什么都不用做的。
吕氏是存心刁难她。
三天回门时,吕氏更是过分,只给准备了一小条肉,拎起来还没有一斤,一看就是办酒席剩下来的,都已经变色了。
金菇看了抿紧了嘴,低下头强忍着泪水,不敢让它流下来。
孙老四实在是看不下去,觉得太拿不出手。出门之后偷偷的带着金菇拐到集市上,重新买了二斤肉,又买了一坛子酒、一包冰糖、一包糕点,算是凑了四样礼。
可是这件事,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吕氏知道了,这一下子就成了金菇的罪过,指着金菇的脑门,骂她是山里出来的狐狸精,把她儿子的魂都勾走了,都学会了藏私房钱。
金菇委屈的直哭,她刚嫁过来,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就给她扣了顶大帽子。
其实那钱是老孙头偷偷塞给孙老四的。他看到吕氏没有给备回门礼,脸上实在挂不住,让孙老四自己去买四样礼。
孙家在镇子上有一个大院子,院内盖了一排半砖的瓦房。正房三大间,老孙头和吕氏带着小女儿孙二凤住。正房堂屋是个大饭厅,一家子都在那里吃饭。东屋一间是老两口住的卧房,西屋是个小套间,孙二凤一个人住。
在正房东边,接了三间房,老大一间半,老二一间半。
正房西边也接了三间房,老三和老四各一间半。
本来金菇和孙老四刚成亲时,住在那一间半房里。可没过两个月,吕氏就把他们两个撵到东边小偏厦子里去住了,说什么嫁到县上的大闺女和女婿回来时没地方住,把屋子倒出来留着给他们来时住。
小偏厦子紧挨着猪圈,房子低矮不说,冬天冷夏天热,还要闻着猪圈的臭气。
为此金菇不知偷偷掉了多少眼泪,孙老四当时没有反对,自己作为儿媳妇更不敢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