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村后,我用阵法圈到个病娇皇子》第9章 六耀芒蛇阵
韩溶月转头看去。
说话的是三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为首的中年人脸色稍暗,皮肤却不粗糙。一身中规中矩的平民打扮,却依然掩盖不住他那地痞气质。后面两个像是跟班,簇拥在那人身边。
韩溶月不想惹事,选择没听见。独自站到一旁的廊下,等着安排。
“哟,哟,哟。长得如此清秀,还一副清高的样子,应该去读书考功名呀,跑来应征捕快作甚。怕不是成绩太差,没脸再考了吧。”
见韩溶月不答话,那人得寸进尺地走到她跟前伸出了魔爪。
他看韩溶月身材瘦小,原本是想拽住韩溶月的领口,把她拎起来,给她个下马威。
不想,却被韩溶月一个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躲了过去。
那人一把捞空,有些恼羞成怒,反手向韩溶月肩头推了一掌。
韩溶月却没防着他这一招,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右手撑地时,被一块尖石扎入掌心。
“哈哈哈,如此孱弱,连个妇人都不如,竟还来应征捕快。赶紧回家找你阿娘喝奶去吧!”
此话一出,便引起了一群人的哄笑。
那人不屑地看着地上的韩溶月,拍了拍手,觉得无趣,转身要走。
“哟,你看!”周围有人发出一声惊讶。
那人回头一看,只见韩溶月已经站了起来,只是手掌正汩汩流血。
“啧啧啧,一个大男人,竟如此皮薄。干脆学那女郎们端坐闺阁算了。哈哈哈……”那人没有丝毫愧疚反而笑得越发猖狂。
韩溶月依旧是低着头没吭声,貌似有点害怕地从地上爬起来,站到了几步开外。
那人挑衅地走到韩溶月面前,冷不丁地又伸手推了韩溶月一把。
韩溶月再次摔到了地上,但很快又站了起来,只是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厌恶。
这时,人群中有了非议的声音:“此人是谁?竟如此蛮横,人家都尽量避着他了,他还得寸进尺。”
那人听到议论,用眼刀狠狠地剐了对方一眼,伸出食指对着刚刚说话的人点了点。后者见其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连忙低下了头。
他身旁的人压低嗓音道:“你是外乡来的吧。这人以后还是少惹。他叫张岩,后面那俩个分别是李泗和王尔。那张岩都三十好几了,还整日无所事事。他仗着自己娘舅是京兆府里的小管事,带着一帮小混混在南街一带,打街骂巷,寻衅滋事。今儿不知道发了什么风,竟来应征捕快。”
“是啊,是啊,南街三霸不但整日闹事,还偷鸡摸狗,祸害鸟类,昨天吴家阿狗被他们撵得到处躲,简直比臭猫还要讨人嫌。”
“就是就是,平日里祸害百姓的恶霸竟有资格来当捕快,真是老天没眼。”
两个尖细的声音参与了进来,只是这声音竟来自上方。
韩溶月向屋顶瞟了一眼,两只麻雀正探头探脑地朝院内叫唤了几声。
做人做到连禽兽都嫌弃的程度也是没谁了。
韩溶月不禁嗤笑了一声:“幼而不孙弟,长而不述焉。”
那张岩心知韩溶月是在嘲笑他,却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顿时老脸通红:“他,他,他,什么意思!”
“老~老大,他说你~你,不懂~礼数,还,还~一事无成。”身后的王尔,狗腿地凑上来解释道。
三人中地位最低的李泗竖起大拇指,拍马屁说道:“王哥真厉害,读的书真多。”
王尔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我~我~可是跟着我三~三叔,在学堂里~里,念过两年书的人。我还知道~道,这后面还有一句话~话,呢。”
“是吗,是吗?什么话?”李泗连忙问道。
“老~而不死,是为~为,贼。意思就是说,年龄这么大~大,了,不仅不懂礼数,还~还一事无成,活到现在还没死,那~那留在世上就是个祸~祸害。”王尔得意地说道。
张岩今年三十有二,至今一事无成。本就长得老气,最忌讳别人说他老。一听这话立即火冒三丈。
啪!一巴掌脆生生地甩在了王尔脸上,五个红红的手指印立刻显现在他的脸上。
王尔懵懵的转了一圈,晃了晃,站定后才发觉自己刚刚说错话了,连忙捂着脸不住道歉:“对,对,对不起老大,我不是说~说你!”
“哼!”张岩鼓着两只眼睛狠狠地剐了王尔一眼,转头盯着韩溶月:“好小子!看老子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说罢,便抡着沙包大的拳头向韩溶月砸来。后面的李泗与王尔也熟练地围了上来,却也不出手,目的是不让韩溶月有机会逃跑。
韩溶月偏头一躲,避开了这一拳。只见那张岩一扫腿,韩溶月猝不及防,又一次跌到了地上。
她一爬起来,张岩的拳头就招呼了过来。韩溶月堪堪躲过拳头又被身后的人使绊子,接连摔倒……
邻院阁楼一角。
“凛少,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弱鸡挨揍嘛!你何时对这种事感兴趣了?”一位身着青衣的世家弟子兴趣缺缺地说道。
被称作“凛少”的人,并未立刻回答他。而是一直盯着隔壁院子里看。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你认为最后谁会赢?”
“这还用想吗?赢家必定是那个痞子张岩了。你瞧那小子,弱不禁风的样子。啧啧啧,这小身板,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要脱层皮了。”青衣公子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道。
“她看似狼狈,但除了手掌破点皮之外,并无其他的伤。你把她跌倒的几个点连起来看看。”凛少似笑非笑。
青衣公子皱了皱眉,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瞪大眼睛道:“竟是六耀芒蛇阵!这……我也只是听说过一个大概而已。这上古阵法不是早就失传了吗?他——到底是什么人?!”
凛少没接话,青衣公子也收了声,两人皆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的院子里。
韩溶月第七次从地上爬起来站定后,朝张岩伸出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张岩鄙夷地看着韩溶月道:“这就求饶了?老子还没玩够呢!”接着,脸色露出猥琐的狞笑:“待你屁股摔肿了,让哥几个检查检查,然后——咱再换个玩法?”
众人一听,脸色各异,纷纷向韩溶月投去同情的目光。
谁料韩溶月往后退了几步,忽然咧嘴一笑:“谁说我要求饶?我只是觉得一帮大男人推推搡搡的像妇人一样打架,说出去咱都没脸见人。这样吧,要打,咱就好好打一场。”
“哟呵,你这小个子倒是有几分胆气。要不是怕闹大了,老子早打得你皮开肉绽了。”张岩不屑地说道。
“这位小哥,我看你还是服个软,大家和和气气的,这以后还要共事的不是?”围观者中有人说道。
“是啊,咱犯不着第一天就闹事嘛!”
“就是就是,这对大家都不好。万一被门口的大人们看到,说不定我们全都要挨板子呢。”
围观者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起韩溶月来。
张岩嘴角露出一丝得意:“小子,不如你认我做大哥。既可以免皮肉之苦,以后还有人罩着,岂不两全其美?”
韩溶月笑道:“呵呵,我韩月从不与老而不死者为伍。”
今日一而再地被提及“老”,张岩那两颗金鱼眼都快跳出眶了。
“真不要脸,刚才三个欺负一个的时候,没人吭声。现在怕闹大了,倒劝弱者不要生事?”屋顶又传来两声麻雀的叫声。
韩溶月朝屋顶望了一眼,接着一转头,向众人说道:“各位做个见证,我与他们三人只是友好切磋,研究技艺。我若输了,不论生死,自认倒霉,绝不连累各位。烦请各位往门口退一些,让出点空地。好让我们好好打一场。”
众人见韩溶月执意要比,都自觉地往后面台阶上退,人墙自然而然地把门口正在忙碌的几个官差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张岩胡子抖动不停,他原本不打算闹大。但韩溶月这话一出,反而让他既气到极点又下不来台。
“哼,既然你想找死,老子就成全你。”张岩狠狠地一挥手,“一起上,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