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文网《唯命运论者》第4章 前传凌风之影——001普利德克拉
现实区，深渊深度0.21。
旧焦土议会制下，位面宇宙编号W100360y-k
标准名婆娑界，属于典型的能量体系文明乙型二类世界。人类殖民地。
阿里阿德涅之茧，或者干脆叫做神弃之所也可以，这是片连太阳都不堪顾及的土地。
用来放逐罪血的的地方理当如此。
穿着黑色大氅的男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踏过冻结数百万年的冰层，嘴里不停的呵着白气，在他的唇边结成冰碴。
在他脚下，冰层更下方的地方，如果你能把视角拉高,便会发现有宛若连绵群山一般的巨大阴影正从冰面的下方夭佼而过。
……龙。
随着那庞然大物的上浮，光是携起的水流就足以使冰层分崩离析，沉寂的海面为之震撼，就在他的眼前一条真正来自神话时代的造物正冲天鱼跃而起，以鲲鹏展翅样扶摇御风的姿态展示着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月轮之下，那巨龙真的就此展翼飞翔。
没有人类的语言可以形容这种庄严的壮美，它甚至无需鼓动双翼，风暴和雷霆自然便会托它而起。
甚至也无需太阳，那金色的瞳孔便足可照亮整片可见的夜空。
……
一条真正血肉充盈的，活着的巨龙。
“真是久别了，大冰洋的少君。”
巨浪还未到男人身边时就早已被莫名的力量平息，就连水花都没能碰到他的衣角。在支离破碎的浮冰中心，只有那个人脚下一片不大的冰层还保持着完好，甚至都未因为水浪而有过倾斜。
他缓缓伸出手去，巨龙便很配合的低下头来，轻轻用冰凉的鼻尖蹭着男人的手掌。
“只是距离这份解脱的承诺，我整整迟到了两千年。”
巨龙只是如同大猫一样，垂着头，发出低沉的呼噜声音。
“走吧，我们以一个新的时代为曾经失去的一切献上花环。”
男人微笑，踏上了巨龙的头顶。
那龙竟也不震怒，只是将几乎一整个脑袋都再度低垂到冰海当中，仅留下刚好够男人站立的高度保留在海面上。
“哦对了，我刚刚从塔里尔海姆位面过来，我有个很可爱的徒弟你记得吗？
森鸩现在已经可以释放风穴术式了，通过打穿世界基板的震荡和从外层空间当中引入的以太洪流，可以通过地热转换成两波地震传达到地表，纯粹的能量会伴随着液态土壤组成贯通天地的火柱，冲击辐射出去完全足够把大陆板块掀起来，足够灭绝地表上的绝大部分生命。
在一段时间，地核冷却之后，凝固的地壳便再也承受不住内部的高温高压了……离子云状态的海水还会在最后的降水循环回流当中再把那个世界炸一次。
然后震波就会从尤拉尔山脉到克里克斯角全部翻个面，这种地壳运动放着不管的话……大概百八十年就会结束吧。”
“弥拉苏尔也在那里吗？那里的梅子糖很好吃。”
巨龙问道。
他，对于智慧种族用这个他是没有问题的。
他的声音悠扬的就像是鲸歌，让人昏昏欲睡。
“是啊，你还没看过启迪女神像呢，可惜了。我也没见过。”
男人收回眺望的目光，可嘴里还在说着莫名的光景。
他的话语仿佛比魔法更具备改变世界的能力。
随着他那真正意义上让人身临其境的故事，巨龙自己也好像亲身见证了那次毁天灭地的大灾，域外的人类冷漠的对世界的众神施下居高临下的审判。
恍惚之间巨龙好像隐约听见远方骤然有轰鸣声滚滚伴随潮声传来，海洋的深处好像有什么莫名火焰亮起了，赤红色在漆黑中翻滚着，映照出来自地壳之下永无歇止的灼光。
那是宇宙位面之外的纯粹以太所构成的庞大洪流，等待着爆发。
然后有焚风从海的尽头吹来，裹挟着灰色的尘埃和白色的雾气，就好像将整个世界都覆盖了一样。
这些尘埃一般会随着降水循环回到地面，可那些上升到平流层的尘埃则不然。它们先是会将热量全部封锁起来，让整个大地变成一个饱含混乱能量的高压锅，要长达几百年后才会逐步冷却。在这期间永不停息的暴雨会冲刷这个世界上一切文明的痕迹。
大量岩浆中以二氧化硫为例的有毒物质升入大气，最终以酸雨的形式回到大地和海洋。
当然，待到它相对冷却之后，还会带来第三波收割，二氧化硫大量进入平流层会产生一种与二氧化碳相反的冰室效应。
造成一个次级位面当中造成一次堪比二叠纪大灭绝的灾难，这就是这个混蛋给自己徒弟出的假期作业。(PS；二叠纪灭绝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末日天灾，95%的古生物灭绝，如果三体人在这个时候来到地球，我相信他们很乐意继续回去和故乡的太阳斗智斗勇。)
“现在和铁板烧真像啊。就是那种在经济不景气的时候人们会吃的‘一钱洋食’。”男人忽然说。
“嗯？”
“前些年不是给你带过嘛，还热着。”
男人像是困了，打了个哈欠，紧了紧围巾，好像准备睡上一觉，说话的声音也轻柔地像是梦呓：“以前的时候，有个霓虹国的熟人告诉我，那玩意分作关东和关西两种，我们一般吃到的都是关东款，相当简单宿舍里都能随便搞。
至于关西的，它只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在铁板上涂一层很薄的油，然后就食材本身的油脂就能将其烧熟。我吃就有些嫌差些油香，自己在家弄的时候总是喜欢煎到焦黄色。”
巨龙沉默了片刻。
听起来真是残忍啊。
“人类本身就是这么残忍的生物。”
黑衣男人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笃定道：“倘若吃才能活下去的话，那就会吃，这才是最简单的道理。
但这又并非是恶，而是如果不这样的话生存的概率就会降低。
就像人无法控制的食欲是来源于原始社会当中遇到热量就该尽可能最多的摄入，这样活下来的机会才最大，要不然就会死掉，而死人的血脉是没办法留到今天的。哪怕是在吃饭早已不是问题的年代，这个本能也被保留了下来。
雏鹰会把瘦弱的兄弟推出巢穴，这样它生存的概率才会变大，因为它的祖祖辈辈都是这样活下来的。
自私，贪食；繁殖；这些不正是生物得以延续的本钱吗？
是吧，在这个垃圾一样的世界恬不知耻活下来的东西还有谁是干净的么？
能在今天存在，都是因为我等皆是恶人之后。”
他顿了顿，像是给了自己确定的答复。
你说的是。
巨龙承认。
“因为这就是自然啊，生生不息是自然，年岁枯荣是自然，刀耕火种是自然；斗转星移还是自然，总有些蠢货喜欢用自己的主观道德判断来衡量这个世界。
强大魔力是不是自然?如你这般的神话生物是不是自然?
何其愚蠢。
狮子搏狼，狼食麋鹿，麋鹿就草，草也无辜。
生命不为求真，一切只为求存。哪怕是生命并不完美，就算是足以致命的瑕疵，只要这个瑕疵不足以在人留下后代之前就要了那人的命，那么这个瑕疵就会随着基因流传下来。
即便是在我们的母星，人类依然是携带‘进化病’最多的生物，就算是其他的哺乳动物当中很少会有痔疮和器官下垂的情况，雌性分娩的时候也用不着赌上半条命。那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们选择直立行走和疯狂增加脑容量所带来的代价。
换句话，人类身上的一切不完美，都是祖先为了站到那个星球的顶点所付出的代价，是先民留予我们的胜利的伤疤。
如此，青帝不仁。”
男人叹了口气。
“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吞噬同类和世界的战争史，就像是在果实当中贪婪朵颐的虫子，无法停止。
先停止的，会在死于环境崩坏之前更早的死于同类。
要想生存，除非在果实坠落之前拥有自己的翅膀。无翼会是我们焦土议会的前身，这也就是这个名字的由来。
其实人类的血脉里边自带朊病毒的抗体哦。早在我们的祖先把尼安德特人放进食谱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啦。”
“真是会令其他存在恐惧的东西啊，人类。”
巨龙如是说道，金色的瞳孔明灭几下，还是对男人所描述的东西感受到了来自理智的不安。
“『盖亚』想要毁灭你们，也许是理智而聪明的选择。”
“谁说不是呢，但我们也不是会被区区神灵搞定的小玩笑吧。”
男人耸了耸肩“而且你可是巨龙啊。”
“只是这一方沙粒中的弃族罢了。”
“这种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咯，这个话题就聊到这吧。”
男人再次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呲着牙从兜里摸出一包卷烟，叼起一根来点燃。
“还得再加快些，必须赶在黎明之前。”
男人叼着烟，又从怀里摸出一本血色封皮的大书来，纸页漆黑，让人生怕这家伙会一个嗨起来突然写下谁的名字；那个人就应命而死。
实际上这家伙的画风都快外海沟里去了。
大书上说，隐晦的神话曾指出在这个世界曾经有一位公主在斩杀龙神之后饮下龙血获得永恒，但也因龙神的诅咒而陷入了疯狂。
因此而弑父夺位。
在此之后她向诸神宣战并最终导致了帝国的毁灭，她的血脉族眷则被诅咒永世被放逐到了阳光所能照耀的地方之外。
当然，诅咒自然无法对那位曾经弑神的君王起作用，便也就只能报复在她的族眷身上了。
在这个世界太阳的照耀似乎也意味着神的监管。
所谓神恩。
“简单来说那家伙就是吸血鬼对吧？”
“噬神血者，艾薇.尼古拉斯.拉娜克西斯陛下，也是现在我所效忠之人。”
巨龙好像终于有了些情绪上的波动，解释着。
“准备好觐见吧，弄臣，但愿人类反应的还不算太晚。”
“你好像对那死孩子很尊重啊？”埃托洛眨眨眼睛。
“对于拉娜克西斯陛下理当如此。”
“你若早生些时间，一定会心甘情愿的舔我的鞋底。”
越过阿里阿德涅的冰海，穿越艾苏勒索斯断绝一切航线的永恒风暴云层，巨龙载着旅客到达了目的地。
东天刚刚透出日头的光亮，巨龙为此怔住了，在数万年的时间当中这片冰海都被极夜所覆盖着才对。
那群所谓的土著神，到底在忌惮什么?
神孽所在。
这位陛下的住所并非是什么恢弘的宫殿，只不过是地下的堡垒要塞而已。
说是地堡，其实主要的功能还是实验室，用来解剖神的实验室也还是实验室。
地下实验室中，被称为弄臣的男人还是找到了那位所谓的陛下。
“拉娜克西斯陛下，非常高兴看到你如昨日一般年轻。”
艾薇转过头，最多不过十八九岁的面容，眼瞳当中却刻满了横跨几个年代的沧桑与孤独。
暗红色的长发飘动，这其实是个很美很美的女人，只不过让人感觉太遥远了，甚至下意识的不会把她当做同类看待。
噬神血者，龙骨十字剑的人类最古之英雄，世上一切禁咒与不死族之主。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这个世界真要选一个战力天花板的话基本就是这家伙了，艾薇年岁悠长，智慧；经验和魔力总量都无可匹敌。
可就是这样的人，在男人面前依旧低头行以下位者的礼节，神色谦卑。
“被旧焦土议会记录在案的末日.玄冠弄臣；埃托洛，你这一次前来所要兜售的又是灾厄或者救赎呢？”
“其实两者亦有。”
埃托洛微笑。
“我所贩售之物，可称权利，可称机会，两面一体。
可想要在浩瀚中寻求不掺杂灾厄的奇迹，难道天底下真的有那种蠢货么？”
“那么埃托洛，你跨越了你的墙前来，你的诉求呢？”
艾薇扫视着晶体柱当中的人形样本。
“这里是神孽要塞，本来就是曾经属于你们播种新时代的地方。当然如果是需要资源，这个世界大概在六千年前就没什么值得你觊觎的东西了。”
“说实话我对这个几万年前疫苗接种站点没兴趣，主要还是需要你在这个世界帮我个忙。”
艾薇就看着埃托洛，不说话，等待着下文。
“一些希望。”埃托洛微笑，“一些避免未来重蹈旧议会覆辙的希望。”
“那你带来了什么？”
“可能，挽救过去的可能。”
满级谜语人。
短暂的沉吟之后，艾薇微微颔首。
“倒也是个公平的交易，那么说说履行的办法吧。”
埃托洛点点头。
“这个简单，现在我需要一个孩子。”
艾薇回头，狐疑打量起埃托洛。
这个家伙同样没有丝毫改变，哪怕是沉寂如古井的眼瞳下的暴虐妖魔也依然活力旺盛。
“你跟我一个教科书上的活化石跟我一个独居老女人说的什么话?
灾忌的血脉或许是增强势力的好办法，不过昔日最强的开拓者以觐见的姿态来见我，诉求的居然是一个孩子？
你觉得我可能同意吗？还是说，你想说自己是认真的?”
埃托洛收敛起笑容，手上晃着一块苍白色的骨殖。
全知全能者的圣骸。
“别误会，如果真的是你说那样，那么就算是真正的巨龙乃至女神来作为母体也不可能活下来。
人类自己的胚胎，就能够在有血液循环的任何地方发育，人类曾经在母牛的颅腔内植入过小牛的胚胎，结果发育时间不到正常繁殖的六分之一，从进化的角度看子宫的存在并非是保护胎儿的，而是保护母体的。
如果是来自我的血脉，最后大概会变成拟寄生的虫子那样吧？最后像是科幻惊悚电影里边的异形幼崽一样破腹而出。
距今为止，能够承载我子嗣力量的母体多元宇宙都罕有，当然你也不行。”
“不过最近大闹了阿摩洛兰德的那个孩子就是你的孩子吧？”
艾薇倒是没管前面的部分。
在自己还没变成半神的时候这家伙都快是教科书里的活化石了，只要不是对方对她有那方面想法她自然无所谓。
都是万年王八，不讲甲骨文。
所以她只是好奇“难不成，你说那孩子脑袋里藏着一个修仙的大能？”
“倒也不是，说到那个小魔王，恩，你知道无沾成胎吧？有些人即便只是梦到我……同理。
一个搞不好就弄出人命了。说实话我也挺郁闷的，这个世界已经有五千多年没被我折腾过了吧。
刚刚计入日程，命运就给了我份死老鼠糊脸的大礼。”
埃托洛挠挠头，感觉越听越像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克苏鲁邪神才有的能力。
无沾成胎的未必得是圣三一，瞪谁谁怀孕这种技能听起来就像是在耍流氓一样。
也不是只有耶稣才能够复活，那你又将春█哥置于何地?
突然出现个儿子，而且好像并不是那种只要宰掉对方就可以解决关联的。
“扯远了，还是说正事吧，往后的一段时间我都得陪着新议会的宝宝们过家家。所以，我需要你在这个世界抚养长大一个人类，直到可以独当一面为止。
简而言之，我要你这个地头蛇负责帮忙带孩子。”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条件可以接受，是你刚刚提到那个瞪一眼就生孩子的魔族老相好的崽吗？。”
艾薇一摊手。
其实如果是这个男人的血脉，在战争时期来说，他完全有这种遍地播种的动机。那种级别的血脉就算是残次品，再不济二十岁之前就能摸到凌驾级的边。
离谱吧……
据说这家伙的血脉子嗣们若干年前自发抱团，形成了世家，想把这位老祖宗请回去贡着，结果至少带头的那位还有其直系四辈人，从上到下被这个家伙挂到了霍尔茜尤顿世界的小星星带上，足足挂了半年。
血亲都是如此，那魔界那个……
“不是那个中二魔王，有更值得投资的家伙。”
魔界都城阿摩洛兰德的小魔王（维萨礼.凯尔尤拉）明明也算是这家伙背着盖亚弄出来的私生子来着……怪兽家长。
艾薇原本应魔人族请求，去威慑神灵种(助拳)的时候顺手把那个尸体堆里边的孩子捡了回来，然后才发现自己捡回来的居然是未来的魔王。算了，只要不是那个刚刚送走的小家伙一切好说。
“既然要带的不是属于你的孩子，其中条件也包括了在必要的时候用资源把他（她）堆到凌驾级吗？”
埃托洛不想说话。
埃托洛给了一个大白眼。
“如果真是那种废柴，就当我眼光出了问题，你干脆杀了他也无所谓。
天才要多少有多少，资源是有限的好吗？”
“天才要多少有多少这种话，还真是只有你们这些所谓的先贤遗族才说得出来。”
艾薇颇有些无奈。
她又想起了那个明明还是熊孩子，却已经展现出暴君姿态的小魔王。
来自血脉的业孽。
这个貌似为人师表，传道天下的男人实际上的指导方式简单粗暴的离谱。
非要说的话，就像是把小孩子按到深海里去，逼着学生长出鱼鳃来学会游泳。
能和这家伙扯这么久，都是因为艾薇对他有心理阴影。
“按照最广泛的说法，我就是所谓先贤。
曾经的人民居然会将我们当做域外神明崇拜，并冠以先贤之名，实在过于讽刺。”
埃托洛淡然撇了她一眼，像是干脆听到了艾薇刚刚的腹诽“不要因为你长不出鳃来就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不可能。
世界上总有些真正的天才是能够让一个时代沦为其陪衬的，你小时候难道不是听着他们的事情长大的吗？”
比如埃托洛自己。
现存最伟大的开拓者。
最后的存世大灵。
遂古之初便传道予天下人雄。
在她还是豆蔻年岁时，埃托洛便早已是独步多元宇宙，向着大渊征战的最强人类巨擘之一。
“……”
虽然听起来很没道理。
要知道埃托洛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成功以流亡者的身份从规则混乱残缺的虚妄世界归来，甚至以一己之力构筑虚妄回廊那样的奇迹。
她也问过埃托洛编写法则诀窍，但得到的回答只是趁着世界不注意这种莫名其妙的答案。
完全……自然而然，就像是人类长出鳃之后还在拉莱耶为旧日支配者表演了一曲完整的新宝岛一样自然。
按到水里就能呼吸的家伙，当然不是因为老师是个好老师。
最多证明这家伙天生就长着看不见的鳃而已。可那还是人吗？
这群＊＊的深潜者就是在为难我胖虎。
艾薇赶紧转移话题。
是你觐见我啊，怎么搞得和班主任家访的小学生一样？
白眼。
“那么我＊＊的帝师阁下，您所说的天才所在何方？”
“这个位面一个叫花间的小天地，往南走，狄里雅斯要塞。”
“能具体点吗？”
埃托洛微笑“不用太具体，当你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自然便会知道是他。
有一种天才也许不能在十岁时搓核弹，但注定背负起旭日之轮的狮子，总不会是能掩盖在羊群里的。”
“这么厉害吗？”
“奇迹即是本身啊，总有些小可爱们觉得自己是残废做不到我也没办法。
天生长着翅膀只会拿来扇风又有什么用呢？”
埃托洛还不忘记戏谑挖苦她一句。
“又是翅膀又是狮子的。”
艾薇咕哝着。
埃托洛大笑。“对了，就像是带着翅膀的狮子，当你见到他时你便不会怀疑其合理性。
我们的『太子』简而言之就是这种程度的天才。”
“帝师阁下，这是您所选中的接班人吗？”
她试探着问道。
毕竟埃托洛的存在就好像永远也不会倒下的巨人，相较于朝生暮死的蝼蚁，他会疲惫这种事情过于魔幻了。
“就算是我要找一个接班人，那种东西也不是我有资格培养的吧。”
人神，牧者，祸忌；众生之敌，玄微帝君，埃托洛。
埃托洛一摊手，然后从兜里翻出来一支金色的天堂鸟之花。
这是他和拉娜克西斯王朝的约定，也不知道如今还做不做数。
“太阳必须回归正轨，自从旧议会陨落之后就连白鲸号都没了消息，但这个家伙曾经是就焦土议会时期常任执刀长谢毕之在虚空的延续。
未来的展开，无他不可。”
终于……
“喂，你现在知道了吧，我大老远跑到这个半死的世界，可是带着使命的。”
埃托洛眉飞色舞。“我们原本打算在下个万年再展开民主共和的，不过现在看来得开始加速了。”
“您的启示是？”
“战争，我们要一场终结一切战争的战争，这片焦土渴求一位真正的皇帝已经太久了。
整个现实的十分之一以上多少都会被波及，作为太子的代理护道人，你当带上自己今生最大的勇气和决心。”
像是被许诺了未来，艾薇露出欣喜的神色。
她低头，便如很久很久以前拉娜克西斯帝国还在的时候，那个时候埃托洛还是人类当中最最伟大的开拓者一样。
艾薇单手按胸行了一礼，满怀憧憬的念诵出太古的咒言。
“谨遵玄微帝君所命。”这一次，他不再称呼埃托洛为拉娜克西斯王朝的帝师，而是旧议会的伟大帝君。
“再见，大概这个世界的十几年之后吧，我会回来将选择世界的权利交还予他，届时便是先导者大灵荣光回归之日。”
埃托洛挥手，现实开始震荡。
艾薇死死低着头，并非出于尊重而是畏惧，这个男人的真面目是彻头彻尾的怪物，不可直视宛如禁忌。
世界深度在一瞬间被提高，无限接近深渊，距离一切概念的源头越是接近的，一切定律的存在和维续也就越是不稳定。
不过至少有一点和许多玄幻小说当中的深渊；深海一样。深度越深，世界就越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深度增加的本质是秩序的崩溃。
弹指须弥之间，那个男人拥有将既定存在并且主宰多元宇宙无穷岁月的规则都否决的能力。
虚妄回廊上浮至现世，甚至连这个宇宙盖亚本身都尚未察觉的前提之下，埃托洛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只是在原地留下了一箱子封坛装的酒。
上面还放了一张随手从什么书上撕下来的纸页，被像是便条一样放在了显眼的位置。
艾薇拿起纸条，辨认出这是来源于数据库的尘泥之书。
这东西功能倒也简单粗暴，每一个命运受到埃托洛监视的家伙都有一本属于自己的书，上面显示了你的一切想法和行为，埃托洛甚至还能在上面添些东西，方便的就像黑蚊子多……(给不看jojo的朋友解释一下，黑蚊子多是第四部不灭钻石当中岸边露伴的替身，网友音译，即天堂之门。)
她皱眉，隔着文字依然能够感受到书页主人的惊慌和悲催。
没有惊慌失措，更像是肉疼，想挠墙。
“完了完了，这一票搞大了，谁＊＊当年告诉我搞位面走私挣钱啊…先想办法迫降吧，必须甩掉这群＊＊养的，最近的人类聚落……叶卡拉尼升要塞？见鬼那地方连个魔动列车都没有……
诶，以太海用的曲率引擎烧了吗？好香啊……
老婆保佑啊。”
这人谁啊，含＊纯度好高啊!
这算什么？多元宇宙走私贩子被本土世界的神逮到之后展开了追杀？
那些人不是穷凶极恶就是丧心病狂…不过这个家伙好像还好，就是脑子不太正常。
这样的年轻人艾薇倒是认识一个，而且还是老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