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文网《予舒》第9章 我的18岁不重要嘛？
圣诞节当天，昨日的初雪下的比以往要猛烈许多，因为天气的原因陆言之的航班改签了要推迟几天才回来。
于舒踩着厚厚的积雪来到教室跺了跺脚。
那时陈予已经坐在了那里，好像陈予一直来的都挺早。
见于舒进来陈予抬头望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早上好，陈予。”于舒来到桌前主动打招呼。许久未见的蒋深从讲台上走下来，“怎么回事啊，只看到陈予没看到我吗？小于舒~”
因为好几天都泡在网吧蒋深的声音有些嘶哑，蒋深往前凑了凑说。
于舒往后退了一步鼻尖弥漫着烟草的气息。“早上好。”
陈予看向蒋深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越来越不正经了满身烟味会吓到她的。
“冷不冷？”陈予转头问于舒。于舒摇了摇头，“今天竞赛成绩就要出来了吧。”
“下午应该就宣布了。”于舒点了点头从包掏出两个吐司面包往前推了推，见陈予不收连忙说：“这个是我自己买的，自己做的。”
桌上的两个精致小巧的的吐司摆在那里，陈予隐隐约约看见里面的红色夹心流了出来。于舒看见陈予修长手指间的吐司不自觉做了吞咽的动作。
“甜吗？”早上做的时候自己加了好多草莓果酱，应该会好吃吧，于舒想。
“很甜。”和人一样甜，陈予舔了舔嘴角的果酱，眼神幽深且明亮。于舒适时地递上一张纸巾，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枉费自己用了半罐草莓酱。
两人之间的磁场很诡异，蒋深插不进去。只是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整个人黯淡无光，而林落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幅场景。
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于舒笑的捂住嘴，而陈予顶着这个发型也整个人散发着暖意嘴角噙着笑。
但一旁的蒋深却双手撑着桌子背靠着，耷拉着头看不见眼睛紧闭着嘴唇。
“蒋深。”听到声音低着头的人下意识抬起头，就看到笑的一脸阳光的林落。
太晚了，蒋深心里想。
结果不出所料在圣诞节当天于舒得了化学竞赛第一名，接二连三的好消息让于舒感受生活的希望，会越来越好的，于舒默默的想。
下午放学的时候林落听到这个消息提出要出去聚一聚，林落对学习没多少耐心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蒋深身上，听到于舒拿了第一高兴地一把抱住于舒了。
兴奋之余看到陈予一脸不满，僵硬的松开手，露出额头的陈予更凶了。于舒摆摆手连说不用，林落把目光转向蒋深拉着去吃饭。
蒋深一脸不情愿主角都不去他们俩庆祝什么，不理她转身离开。
林落看着蒋深的背影也不恼反而笑嘻嘻的跟上去，这才对嘛，这样的蒋深才是正常的天天哭丧着脸才是不正常。
于舒给陆言之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得了第一，电话那边陆言之的环境有些嘈杂，声音和以往不同有些沙哑。于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于舒就听到那边的声音有些急促接着就被掐断了。
等于舒做完作业准备睡觉的时候接到了陆言之的电话，道了声抱歉告诉于舒刚刚在忙。
刚刚听到陆言之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于舒还担心是不是发烧了，现在可以明显判断声音的主人心情很好。
“言之哥哥，你心情很好？”
“是吗？这么明显？”电话那头的陆言之眼神不自然的看向一边。
“舒舒，哥哥的女朋友回来了。”于舒听到这句话的同时也听到一声娇俏的女声说着，陆言之你真不要脸。
这对于舒来说无异于有些残忍，自己应该是喜欢陆言之的。
可是相较于几年前陆言之第一次说起女朋友的时候现在的于舒倒是有些释怀，当时的自己觉得自己不再是陆言之的独一无二。
现在想想谁又是谁的独一无二，就像于茜有于舒也有赵天意，林落喜欢蒋深但是她也有陈予和于舒，陈予有蒋深林落也有于舒，那于舒有陆言之的疼爱也有陈予的偏爱。
陆言之是太阳自己不该把他藏起来不让其他人感受到他的温暖，陆言之有于舒更应该有简安。
想到这里于舒才明白这么多年自以为对陆言之的喜欢，不过是在失去父爱之后第一次有异性向自己释放好意是久处黑暗中的自己看到光明向自己伸出双手产生的依赖感。
那之前感受陆言之对自己的不同也不过是普通家庭里哥哥对妹妹的普通疼爱，害怕因为有其他人的出现连那份疼爱也被取代。
陆言之可以照顾于舒但也可以因为简安的一句，不太舒服。不顾延城和锦城之间1207公里的远距离。
想明白之后于舒眼中的神情更加透彻，还好，自己以为还要像林落等蒋深一样等陆言之呢。
长舒一口气，一切搞清楚之后于舒掏出课本划拉着重点，从网上扒了几个物理题记在笔记本上。做完之后想着以后有更多的精力和陈予一起好好学习一起考大学。
临近元旦三天假期，班里不少人的心思已经不在学习上了。于舒隐约听到有人讨论，今年的元旦晚会是在什么时候。于舒对这种事情没有想兴趣，侧头看过去，想必陈予也不喜欢吧。
但是没想到陆言之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把陈予叫到了办公室，元旦晚会的主持人是一年级一轮回，谁能想到今年高一没人参加只好找到了陈予。陈予想也不想的拒绝，指了指自己的头发，“陆老师，您觉得我这个发型可以上台吗？”
原本狗啃刘海是长了出来但是更加凌乱，陆言之只好妥协。
陈予想到去年当主持人，和另一个班级的女生一起，因为要排练所以每天最后一节自习两人都会到音乐教室排练。
久而久之元旦晚会还没开始就传出两人谈恋爱的消息，偏偏那个女生还一脸荡漾低着头像是默认了一般，碍于女生的自尊心只能私下找那名女生说清楚。
今年不行，不对以后每一年每一天都不行。陈予看向认真看书的于舒默默的想。
元旦前一天陆言之说有事要离开，于舒想了想也明白是什么事也没细问，提前说了声元旦快乐，到时候就不打电话了。陆言之把于舒送回家顺便买了点东西一起带过去，见此于茜还要把陆言之留下吃顿饭再走。
还是于舒见陆言之着急连忙说，言之哥哥有事要忙，今天晚上还要赶飞机就别耽误时间了。见此于茜也没再坚持，让于舒送送陆言之自己就进厨房忙活去了。
吃完饭于舒坐在客厅看电视，看见在一旁忙活的于茜。
“妈，这都入冬了怎么还做裙子呀？”见于茜摆弄着缝纫机上的碎花裙问道。“这衣服赶早不赶晚，到时候做好挂起来自然就有人看到了。”
见此于舒也没再多说什么。自赵天意走之后，于茜要自己撑起整个家后来刘民安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更加艰难。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少了，于茜本就性子沉闷于舒也是。
更多时候是两个人坐在那里自己忙自己的事情，谈心的时候少之又少，上次搬去陆言之家里还是于舒舍不得于茜强行聊了会儿。
第二天于舒起来之后收拾了下卫生，于茜也提着一大袋东西从裁缝铺赶了回来，高兴地说今天过节，包饺子吃。
于舒连忙应了一声，把客厅收拾出来两人一左一右搓着面团。不知不觉于茜提到了陆言之。
“小舒，言之是有什么急事他爸妈不是都搬来延城了吗？”
“嗯。”于舒擀着面皮。“有事。”
“那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于茜又问。
“妈，言之哥哥有自己的生活。”
听此于茜便不再开口安静的包着饺子，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于舒。
几番挣扎之后，“言之哥哥有女朋友了，之后也会结婚生子有自己的家庭，我们不能一直麻烦他。”于舒还是说出了口。
“凭借小时候的情谊我们已经麻烦他够多了。”
“妈，我是个大人了自己也可以照顾好自己，以后也会照顾好你，你不要一直想着找人来照顾我。再说老是麻烦言之哥哥我心里会过意不去，他女朋友也会不开心。他不可能无时无刻待在我身边照顾我，妈妈不要在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看了，好吗？”于舒一下子说了很多。
于茜这才知道自己一心想给她找个依靠，陆言之性格好，人也好说话当时答应自己的时候还高兴了一段时间。
但回头想想确实是自己自私了，人家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自己只想着让于舒以后有个人可以依靠没想到陆言之以后自己的生活。
两人胃口都不是很大，把于茜劝回房间后于舒自己进了厨房，把剩菜倒掉，剩下没有下锅的水饺放进冰箱还可以再吃几天。
收拾好所有之后擦了擦手回到房间。看了眼手机没有消息，想来陆言之现在很开心吧，连个信息也没有。
前几天的物理试题还没整理完，打开抽屉把笔记本拿出，里面掉出一张照片。于舒愣了愣转而一想应该是上次放进抽屉不小心夹进本子里，不小心带了过来。
看到照片上的陈予，于舒想着应该发个短信给陈予吧。想着拿过手机找出对话框，两人上次的聊天还停留在平安夜回来之后，编辑好信息发了出去。
没过多久电话就打了过来。
“于舒。”陈予唤了一声，“祝福要亲口说才比较有诚意。”
“就是因为这个才打电话过来的吗？”于舒问。
“要不然呢，你不会以为我在向你要礼物吧。”陈予笑了笑。
礼物？于舒是没想到的，于舒觉得陈予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张口闭口的礼物呢。
还没说话耳边又传来那清冽的声音似乎有些温柔。“元旦快乐，于舒。”
“嗯！元旦快乐！”视线转向桌上的照片，于舒觉得此刻的陈予一定也像照片中的模样，一脸温柔。
可于舒想错了此时的陈予紧皱着眉头，看向门口不请自来的陈柏宁。
偏偏那小鬼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趴在门上的动作一僵摸了摸脑袋。“表哥，我妈叫你下去吃水果。”一溜烟跑了。
看到人影消失不见才开口，“吃饭了吗？”
“嗯，我们包了饺子，我吃了好多。”陈予想了想就那小饭量能吃多少，转而一想，“我们？”
听到这于舒想到可能陈予又想多了。“我和我妈。”
“我知道是你和你妈，没多想。”
“陈予，谢谢你。”回想自己刚来的时候孤立无援自己一个人，现在自己也有了朋友慢慢打开了心扉。
“谢什么？”陈予可不记得这几天自己有给她讲过什么题。“谢谢你第一次踏进我家的时候没被吓到。”
陈予一怔。
“我吓到了。”这下轮到于舒呼吸一停。“我不知道在这样的环境生长的你为什么还这么乖，所以我吓到了。”
“我也害怕如果不是你足够坚强是不是我就没办法认识现在的你。”陈予抬头看向窗外被遮掩住的月亮。
“于舒，你很好。”所以不用一直说谢谢。
“于舒，现在已经是1.1号了。”陈予说。
“嗯，我刚说完元旦快乐呀。”于舒不太明白陈予说的话。
“马上就1.18号了。”陈予又说。
“你怎么啦，陈予。”
陈予沉默，挺直了背。
“陆言之生日什么时候？”于舒犹豫了几秒脱口而出。“六月一。”
有风吹过陈予感觉脸上的冷意更重了些，负气般把窗户拉上发生巨大的声响，不知何时暗黑的夜空中连一开始所剩无几的星光也不知所踪。
黑夜里于舒靠在床头没有开灯。一手拿着微微发烫的手机，一手拿着照片听到陈予缓缓叫着自己的名字，“于舒。”
只是简简单单叫了声名字于舒就感觉有无数只蚂蚁在心口啃噬着，痒痒的。
“所以，我的18岁就不重要了吗？”心中划过一丝失落，陈予张了张嘴。
“陈予，我有点笨，如果你想让我知道什么事可不可以直接跟我说，我怕我猜不到又惹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