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出去的房子》第5章 你欠我的
“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呆在这里!”我抬头看着他。
“好!”他拉住我的手:“现在走!”
我开心了,连忙穿好衣服,拉住他的手,只是穿衣服的功夫。那只温暖的手就变的冰冷。我抬头看去,哪里还有王桥,只剩下那个恶魔。我甩开了他的手,迅速的跑向了房门。
门在我近前的一秒反锁了,我连卧室的门也打不开了。
“你把王桥怎么了?”我见走不了,站在门口发着颤音问他。
“王桥死了!”他的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感情:“他要杀你,我杀了他,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和一个恶魔怎么可能讲道理。
“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我不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只因为我们不在同一平面线上。
“我说过,你欠我的!”他仍是冷冷地说着。
“那要怎么还?”我虽然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牵扯,可是我更想断了这可怕的牵扯。
“用一辈子来还!”他轻笑出声。我呆在原地,这是要嫁给他吗?我心中一百个不愿意。谁会嫁给一个恶魔,吃孩子的恶魔。
“换一种方法!”我果断的开口,有时没有了害怕才人更有智慧。
“不换,只能这样还!”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条件,大模大样的躺在床上,双臂摊开似乎期待着我的到来。
我站直了身子,脑中思索着,怎么才能让他放了我,我一定要找到王桥,不论他变成什么。我都要和他在一起,是我害死了他,我会用一辈子陪他的,我不欠眼前这个人,不,他不是人。
“想好了吗?如果答应,我会放你自由!”他轻轻地闭上眼睛,在台灯的照耀下,他确实很有诱惑力,可是我知道我要面对的是一个很可怕的存在。
“不用答应,我带你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我们都明显紧张起来,他坐了起来,一个虚影便来到了我的身旁,一袭黑色的披风适时把我隐藏。
“我明明闻到了那个女人的味道?”我在披风里听到声音由远变近,我一动不动,不知道为什么非常配合他。
“你来晚了!”那个男人回道,声音中有着无比的孤傲。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用这样的语调和人说话。
“要来的总是跑不掉,你再怎么救她也无济于事!”对方说着。
我不明所以的在想,难道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是在救我,他明明在说我欠他的。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着,不等我的回答,就搂紧我像风一样的离开,我想我是没有发言的权力,人微言轻。
我在黑色的披风中,什么都看不到,不过没有多长时间,我感觉双脚好像着地了。眼前一亮,看到了一片火红的杜鹃花。现在已经不是夜晚,周围满山的杜鹃肆意的开放,我有些沉迷于这种美。
“走!”他拉起了我的手,那里有着温暖。我不禁抬头看向他,才发现,他竟然有着和我一样的血色皮肤了。
“怎么,爱上我了!”他回头冲我笑。我一时竟有些分不清哪个是他。
“我只爱王桥,一辈子!”我轻轻地,却很坚定的说。脚步停了下来,我的下巴被抬了起来,被迫直视着他。
“你一辈子只能是我的!我就是你的牢笼!”说完甩手而去。
我站立在原地,盯着他远去的方向笑了,我明白了,在他这里我是不会死的。没过一会儿,他便回来,重新拉着我的手,紧紧的握着似乎要把我的手握断。我挣扎着,想要甩开他,显然是徒劳的。没有过多久,前面便出现一个断崖,我们停了下来,我看着那下面湍急的河流,不知道他为什么带我来这个地方。一声悠扬的啼叫,一只雪白的大鸟落在我的们面前,请不要笑我知识浅薄,我确实孤陋寡闻的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不影响它的雄壮与美丽。
“这是炫!”他似乎看明白了我的浅薄。
我被他抱起跃上了高大的炫,炫展开翅膀,鸣叫一声飞向了高空,很快我们便到了对面。下来时我还沉浸在飞翔的愉悦中。
这里一片灰色的雾气,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地方。我疑惑的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一个平凡的我来到这看似危险的地方。
“叫我乌涂!”他没有解释我的困惑,却莫明的说着自己的名字。我不想知道你叫什么,我只想知道王桥到底怎么了?
“叫我,我就告诉你!”他再次轻笑,似乎我的心声他了如指掌。
“乌涂!”我爽快的叫道,只是这一声的叫喊,似乎牵动了什么,我小腹一阵的疼痛,我弯下了腰。
他抱起了我:“在这里可以洗掉你身上的印迹,一切就会好起来。”疼痛在加剧,我不想思考他的话,只是用手捂紧了肚子。
灰色的雾气中弥漫着阵阵的花香,与这雾气着实的不搭,但却对我极为有用,小腹的疼痛减轻了不少。我努力地想在这雾中看清,但实在没有能力。有隐隐的梵音响起,我看向乌涂的脸,那里有着严肃的表情。
“我不疼了!”我说,是想告诉他我可以自己走。
他没有任何回答,只是走的更快了。我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放下我。他并没有理我,一如既往的向前走着。雾气渐渐稀薄,有着点点水滴落下,我拭去了脸上的水,抬头看到他的脸在诡异的变化,脸上有着狰狞。
我害怕了,抓紧了他的胳膊,颤声叫:“乌涂!”随着我声音的落下,他的脸恢复了原貌,但依然严肃。我没有再出声,紧紧盯着他。不知道这样的他是不是会把我扔了。
“留下她!”一阵喝声。我才看到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众白衣女子,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件叫不出名来的东西上,我好奇的看到那些东西如同有生命似的在蠕动。
乌涂拦下了我,挡在我的面前,看着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女人说:“她是我的人,没有人能动!”那冰冷的语气多出一种霸气。
“我们的祭祀就要开始,你送她来的正好!”那个女人说出的话语平静温和,声音叮咚悦耳。
“让开!”乌涂霸气的回应着。
“列阵!”女人命令。
我看到所有的白衣女子把我们围在了中间,手里奇怪的东西,一瞬间全部都甩向了我们,一个透明的婴儿掉在了我的身上,在我还没来得及去拿时,乌涂已经眼疾手快的拿起他,一口吞了下去。我惊的目瞪口呆。无数个婴儿从天而降,乌涂张口,嘴巴一下子变得巨大,强大的吸力,吃掉了所有的婴儿。
“你果然很能吃,看你能吃多少!”花白女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又一波的婴儿从天空落下,我早已在这超乎寻常的打斗中呆立不动了。
这是哪里,这是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拿孩子做武器。
乌涂用行动证明了他的强大,所有的婴儿都没有他包圆了。他恢复了原样,回头看着傻傻的我,只是轻轻一笑。一挥手,一件黑色的斗篷披在我的身上。
“这有吗?”他蔑视着前方。
一朵朵白色的花要从天而降,乌涂退到了我的身边,一只手抓紧了我的手。我想这应该是大咖出场了。
果然,一位雪白衣裙,脸罩面纱的女子从远处走来,所有的人都让开了道儿。我在乌涂身后看到了他迅速移动的脚下有着朵朵莲花。
“留下她,你明知带不走她!”女人的声音沉稳而缓慢。
“我要是不呢?”乌涂看到她,寸步不让。
“你让她过来,我与她说一句话,由她自己选择!”女人再次说道。我看向了乌涂,乌涂也看向了我。我慢慢看向了那女人,想知道她要对我什么。
“你想听?”乌涂问我。
我有点拿不定主意,目光在他们中间游离。
“这句话,你一定很想听?”女人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不要去!”乌涂抓住了我。
我有些不知道应该听谁的。可是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强烈的让我选择那个女人。我甩开了乌涂的手,走向了她。乌涂一把抱住了我。
“傻子,不准去!”他抱得那样紧,似乎生怕我会离开。可是我还是很想离开,想听听那个女人的话。
“不如我说出来,你们都听,不要为难她!”女人的声音沉稳地响起。
“王桥在我这里!”这是一句咒语,它将禁锢我一生。我挣脱了乌涂的怀抱,奔向了那个脚踩莲花的女人。
那个女人笑出了声。梵音一般令人心安。
“以前你赢不了,现在依然是输家!”她拉起了我的手。我竟然如她般踩在了莲花上。
“梁一!”乌涂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没有回头。此时,我心中只有对王桥的渴望。不知道走了多久,这里到处过都是竹林,紫竹林。
我看向那个女人,她感受到我的目光,转头看向我,轻声说:“不要着急!”
我们继续走着,一道道火光从天而降,一下子就点燃了紫竹林。我看到这些没有任何慌乱的人群,十分不解。前边的温度慢慢变的灼热,我有些出汗了。我再次看向那个女人,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揭下了面纱,露出苍老的容颜,我有些吃惊。
“王桥就在那里,只要你能登顶就能见到他!”她转头对我说,显得格外慈祥。
队伍停了下来,只听见周围火烧紫竹林的响声。我看向前方,那里的火似乎更大,温度也更高。
“怕吗?”她问我。
我没有回答,独自向前走去,无论刀山火海我都会找到王桥。
前方的确是火海,扑面而来的热浪一波一波,我感觉到了烧焦头发的味道,我知道,我可能不会活着出来了,但只要王桥在那里,我死在这里也心安了。我毅然的向前走去,我感到了皮肤灼烧的疼痛,我这是自己找死。可是王桥在那里。这时我丝毫没有怀疑那个女人是否是骗我的。有鲜血在流出,火一下退让开来。我迟疑了一下,继续前行。隐约我看到了那里有人在挣扎,我心急如焚的跑向前去,所有的火都避让开来,温度似乎也正常了。我百米冲刺的跑上了高台,那里竟然没有一个人。
天空中响起雷声,一道闪电猝不及防的打在了我的身上,那是什么感觉?我全然不知,黑影一瞬间把我席卷,黑色的披风带着我飘在了空中。我听到了那群白衣女子的咒音。我看到了数道闪电在隆隆的雷声中向我冲来。我闭上了眼睛,我想我必死无疑,平常人一个的如何见过如此阵势。额间有一股刺痛,在闪电到来之时,猛然发出强烈的光晕,竟然吸收着闪电,我感到身体阵的麻木,片刻,天空一片安祥。
所有的火也消失不见了,紫竹林依然健在。梵音声停止。我感觉一阵眩晕,昏了过去。醒来时,已经是夜里,我辨认了一下周围,发觉我又回到了出租房。我坐了起来,有人拉住了我的手。
我高兴地喊道:“是王桥吗?”那手抓得我更紧了。
我抬头,在窗外光源的照耀下,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
我甩开他的手。“王桥在哪里?”我问。
“他死了!”他抓紧了我的双肩,用力的摇着:“他死了,死了人如何能活。”
“不会的,我见过他,就在这个房子里,还有以前的那个房子1”我反驳着。
“你看着我,仔细的看着我!”他抬起了我的下巴。我在他脸上清晰的看到了王桥,那个如魔咒般困着我的王桥。
我伸手摸了上去,那里有王桥独有的温暖与安全,我抱紧了他,喊道:“王桥,王桥!你不要离开我!”
“好,只要你留在这里,我哪都不去。”王桥的声音响起,那个我熟悉的王桥。
我用力抱紧了他:“我哪都不去!”
这个房子就是我牢笼,我心甘情愿呆在这里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