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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王爷,复国从当人质开始》第10章 非法行医
穿越前,赵榛历史系毕业,从事的是私募股权基金的尽职调研,涉猎甚广。当代独生子女的特征之一,不是街溜子就是书呆子,伤寒玛丽的事,他记得很清晰。
伤寒症状如感冒,只是伴随着腹痛腹泻。病原体来自伤寒沙门菌,为粪口传播,侵袭回肠末端,最后肠出血乃至肠穿孔而死。
这个病,不是自限性疾病,也就是说一般没法自愈。在缺少抗生素的宋代,完颜宗望,嘿嘿。
等死吧你。
不过,赵榛想好了,完颜宗望不能死,起码不能马上死,多拖它一年半载的命。
要在这个魔鬼身上,找个出路。
帐外营盘棋布,金军巡哨列队来往。寒风里,三个死者的乱发,依旧在飘荡。
赵榛默默闭眼,朝遇难者默哀片刻,转头喊向一巡哨营官模样的人。
“你过来,有事。”
那营官走近,狗皮帽子歪斜在黑脸上,露出小半个秃瓢。上下打量了一下赵榛,问:“你有何事?”
赵榛和气的对他说,请帮我通禀一下二太子殿下,他的病我能治。
秃瓢军官满脸狐疑,盯着赵榛上下看了几遍,稍微一思索,瓮声瓮气地说:“等着,我去禀告。”
伤寒症,是伤寒沙门菌引起的急性肠道传染病,病程很长,前阶段症状会很像感冒。
这病主要的传播途径是粪口传播,不是说女真人食性特别,只是他们茹毛饮血,喝生水,生活习惯上导致他们是天然的易感人群。
伤寒无法自愈,也就是说不会自己好,在现代可以用抗生素,但900多年前的宋朝,那是一点办法都没。
赵榛不懂什么医术,但知道只要调理得当,多拖一年半载并无问题。
不一会儿,那秃瓢军官回来了,告知说,二太子有请。
跟着,亦步亦趋约六七百步,来到一处广阔的地方,这是中军大帐。通体灰白色,两层楼那么高,占地很大,四周用木珊栏围成了院子。进入辕门,中间还铺了一条平整的木板路。
通告后,二人入内,帐篷铺设毛毯,中间一个大隔断,上面是一幅画。
画上,一个形象清矍的老人,席地而坐,手持书卷,像是在讲述经书,神情专注。额头上的皱纹与身上松弛的皮肤,描绘得清晰可见。这是一份绢本人物画,手法高超,敷色清雅。
这幅画,赵榛在美术展里看过摹本,似乎叫什么《伏生授经图》。
见到这幅画的时候,就知道了,宋国的皇宫收藏,已经属于女真人。
从画上看,完颜宗望这个菩萨太子是假的,本质就是文盲。授经授的是尚书,不是佛经。他在行军打仗途中,还挂起这个,应是极为附庸风雅。
也或者,他要的不是授经,而是授点别的。
帐内火盆四五个,烧得整个帐篷就像冬日的蔬菜大棚,潮湿里伴着灼热,恶臭冲天。
绕过屏风,赫然见到一个白白胖胖的东西,躺在一张毡毯里,肥白如瓠,但短而无项,完全就是一坨褪了毛的野猪。
见赵榛进来,完颜宗望招呼侍女将他扶起,见来人十七八岁的样子,很是疑惑。
这是赵榛第一次见到完颜宗望。之前一直呆在完颜宗翰军中,金军汇合后又一路南奔,没来得及面见。
知道这头肥猪不信任自己,赵榛说:“二殿下,我叫赵榛,是去年出使和谈的,一直在大太子军中。起居照顾,甚为感激。听闻二太子有疾,想到我以前在宫内崇文馆见过一本古书,知伤寒的医治方法。”
说到崇文馆,完颜宗望脸上有了些许向往之意。看得出来,这个人,如果不是从小出生乡野,混在地窝子里,应是块读书料子。
赵榛按算命先生的套路,接着忽悠。
“二殿下已经病了应有半月有余,期间高热不退,浑身乏力,吃不下东西,咽喉痛还带咳嗽。”
完颜宗望表示认可,重重点了点头。
“这几日特别畏寒,需要加倍烤火。”
“这病,在一两月之后,体温就会有波动,时有高热时有缓解,食欲好转,腹胀逐渐消失。但这不是好事,这是假象,马上就会穿肠烂肚。”
听到此,由于前情样样符合,完颜宗望信了,黄豆大的汗珠崩出光光的头顶,掉在大肚子上。
“信王可有办法医治我?”
见这胖头鱼上钩,赵榛继续下饵。
“此病唤作重症伤寒,不是一般的郎中能医治。吾在那本古书上见过,有一法可疗救。”
完颜宗望点点头,表示这些日子,也算遍访名医,可恨庸医,苦汤药开了很多,病情却日日看重了。
赵榛显得很是犹豫了一番,对他说:“要医治此病,二殿下怕是需要为难。”
完颜宗望急了,一脸虔诚地说:“没有问题,小王我行军打仗,以坚韧著称,不会为难。”
“要医治此病,必须做到三点。”赵榛见时机成熟,抛出了他想好的一套说辞。
“第一条,禁酒,每日只喝茶水,食粥吃肉糜,不得大口吃肉。”
听到不能喝酒了,完颜宗望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不过很快恢复如常,示意赵榛讲下去。
“第二条,禁色。二殿下这个重症伤寒,病在阴阳俱虚,女色导致气血失衡,气不足致阳虚,血不足致阴虚。”
听说还要禁女色,完颜宗望的痛苦,就直接挂了相。
赵榛没给他犹豫的时间,直接说出第三条。
“第三条,要召能工巧匠,将白萝卜雕琢成百年山参的模样,须发皆有,得活灵活现。然后隔水蒸一刻钟,汤和服之。佐以鱼腥草为餐,每顿一两。”
说起人参萝卜,完颜宗望就活泛起来了。这是他的童年,仿佛想起了兴安岭上挖人参,鸭子河边海东青。女真人认为人参有仙灵附体,可治百病,而不知为何,吃了人参,病情反而更重了。
这时候,人参当然吃不得,人参里有人参皂苷,都伤寒症了,再活泛一把,出血出死你。
赵榛用萝卜雕刻来代替,就是既满足这个女真佬的内心需求,又不至于催命的方式。
而真正能缓解伤寒症状的,是鱼腥草。难吃归难吃,就是让你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