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文网《开六道轮回，证长生果位》第3章 月黑风高夜
明月花魁招待客人的地方，设在后方庭院之中。
今夜虽是乌云厚重，但庭院中却是灯火通明，清晰映照出庭院中的景象。
十多名客人分坐在庭院中，饮酒作乐、吟诗作对，有人折下易水两岸的柳枝条拈在手中，颇有风度翩翩之气象。
“左十五！”少年脸色平淡，朝着众人作揖行礼。
打茶围的人中，既有身着锦衣、大腹便便的名门豪绅，也有身着儒衫的学子。
身份虽有不同，但无一例外，都是在丰都城有名有姓之人。
众人的态度左十五并不在意，径直寻了个无人的位置坐下，他们紧皱的眉头这才略有松展。
“一身世俗烟火气，凭白降低了明月娘子的格调。”一名年轻儒士啪一声打开折扇，遮住自己的口鼻，毫不掩饰地发出嘲讽。
花魁娘子的打茶围，自然有下人端茶递水、递上瓜果珍品。
琵琶抚奏的声音回荡在庭院中，众人的眼睛集中在垂帘后方，那一道若隐若现的婀娜身影上。
左十五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只是自顾自地拿起桌上摆放的糕点吞咽入腹。
一整天的时间他都没有进食过，五脏庙空空如也，急需进食补充体力，待会才好谋算大事。
一曲琵琶奏毕，明月花魁缓缓踱步而出，一身粉红薄纱衣裙加身，眼角含春，香肩半露。
她从上到下除了重要部位，都是半遮半掩，周围男人火热的眼神投射在身上，仿佛要将她周身衣物剥光。
“这小子怎么也在？”明月花魁笑意盈盈，看到莫安之的瞬间，笑容微微凝固。
好在有着团扇遮住半张脸，众人看不太分明她的神色变化，也没有太当回事。
左十五对她视而不见，自顾自地对付着桌上的点心，狼吞虎咽的样子令周围人嗤之以鼻。
明月花魁心有警惕，与左十五身旁的护卫交换了个眼神。
得到护卫的暗示之后，这才放下心来，充当令官与周围的文人雅士玩起了行酒令。
想要当花魁娘子，可不是靠着一张脸就能做到的。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等等可以不精通，但至少要应付得来场面。
若是能够在某一项上面远胜同侪，十里八乡的士族官绅、豪门望族，都会对其刮目相看。
就如同牡丹得到左十五的帮助，在诗词歌赋上有所建树，近来三个月内艳名远播。
左十五忽然起身，明月花魁的脸色陡然一变，身后看守的护卫也是怒目圆睁，随时准备动手制服这个少年。
“我去一趟茅厕。”左十五侧过身子，淡淡瞥了一眼身后的护卫。
“乡野小民，说话都是粗鄙之言，连礼数都不懂。”等到左十五离开之后，酒席上有人冷哼一声，将酒杯重重一放，试图以此引起明月花魁的注意。
然而明月花魁只是淡淡撇了他一眼，望着左十五离去的身影蹙起眉头。
……
教坊司的茅厕自然不比平民老百姓日常之用，以木头搭建而成，干净整洁不说，其中还置放了香料掩盖气味，每个时辰都有专门安排的仆人替换马桶。
听着屋内传来的放水声音，门口的护卫放下心来。
不久之后左十五回返庭院中，一举一动都是十分正常。
正常得整座教坊司的人，都觉得很不正常！
他们不知道的是，当左十五打开茅厕大门出来的时候，骤然间有一道赤身裸体的人影，从他体内分离开来。
这道人影与左十五，无论是面貌、身材都是一模一样。
如果有武道高手动用法眼观看，会发现两具躯体连身上的毛孔都是一般无二，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待左十五离开之后，这道分身趁着四下无人，从窗户口溜出，潜入水中来到教坊司建筑底下。
教坊司建造在临近易水的地方，自是别有一番情调。
左十五沿着教坊司底下的木质结构攀爬，在一处角落中取出一套夜行衣，蒙上黑巾后，顺着早已谋划好的路线，潜入教坊司一个房间中。
房间内布置的富丽堂皇，四面墙壁上挂着十数幅字画，均是出自名家之手。
左十五认得出，这是牡丹多年来的珍藏，看来是被老鸨直接纳为己有了。
“死丫头，还不快点过来给我换身衣裳，诸位公子还在等着我呢！”一声尖锐的怒斥声，从房间内室传来。
左十五猛地加快脚步，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勒住房内女人的喉咙。
“早上那三锭金元宝在哪里？”左十五将匕首抵在女人脖子上，恶狠狠地问道。
这年老色衰的女人，正是白天夺走了左十五钱财的老鸨！
牡丹留下来的任何钱财他都可以不在乎，但自己交出去的三锭金元宝，是他的命根子！
“你……你……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老鸨神色惊恐，倒在地上不敢动弹。
“快说！”左十五知道她认出了自己，匕首直接在她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眼神中绽放杀机。
“在那梳妆台上的荷包中。”老鸨感受到一丝刺痛，鲜血流淌过皮肤的感觉令她如坠冰窖，说话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
少年将她从地上拎起，示意她打开荷包，果然见到三颗金元宝装在其中。
因为涕泪横流的缘故，老鸨脸上的胭脂水粉化开，露出枯黄褶皱的皮肤。
若是对付寻常的市井地痞流氓，老鸨有的是法子整治他们，换做官家豪绅，她也有关系上下打点。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左十五竟然偷摸着潜入到她房间！
这个年纪的少年最是血气方刚，一怒之下，拔刀杀人的例子屡见不鲜。
“十五，老身平日待牡丹不薄啊，只是一时间鬼迷心窍罢了，你还有大好前途，犯不上跟我一个半老的妇人计较啊！”
老鸨嘴上苦口婆心劝说着，试图动摇左十五的心思。
然而她心中却是另外一番想法：“等我脱困之后，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是想归想，她却是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下一刻，左十五眼中古井无波，如同有恶蛟潜伏，一手捂住老鸨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声来，匕首狠狠扎进了老鸨的喉咙。
老鸨怒目圆睁，濒死之际拼命挣扎反抗，指甲深深嵌入左十五裸露出来的血肉中，留下道道血痕。
左十五面无表情，这点疼痛对于他来说无关痛痒。
匕首几次进进出出，切断了老鸨脖子上的动脉，手法干净利落。
事实上，这并不是第一条死在他手中的人命。
逃荒路上人人缺衣少食，为了保护妹妹，他早已记不清自己杀过多少人了。
只是后来手法日渐纯熟，心肠也渐渐变得硬了起来。
没有天生的杀人狂魔，不过是形势所逼！
老鸨呜咽挣扎的声音渐渐微弱，从始至终，左十五没有给她一丝一毫的机会。
少年以极其不雅的姿势，将她狠狠压在地上。
直到老鸨身上的鲜血在地面上肆意流淌，左十五这才松手，在房间内的铜盆中清洗干净血淋淋的双手。
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验证DNA的技术，左十五并不担心追查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