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长公主她又被丞相拒婚了》第3章 本宫入了王府
“主子,小蓝小绿已经在皇宫周围探路了,小红小紫去了兴阳侯府对面的酒肆待命。”
一进马车,青儿就压低了声音,将人手布置告知贺酒儿。
贺酒儿早已收起那副柔弱和礼仪,托腮靠在舒适的软垫上,左手一下一下地抛着卷成团的密函。
“青儿,你说……我给你们七人取的代名敷衍吗?”贺酒儿的面上难得显出几分认真,“看别人的暗卫、小厮、丫鬟都是叫九霄、林隐、云馨什么的,偏偏你们的单就一个字,还不辩男女。”
青儿看着自个儿主子那副似忧还怨的眼神,身上一寒,忙咽了并不存在的口水,求生欲极强地应道:“主子您说的什么话!您赐的名字可是七彩斑斓,好听又好看!与兴阳候那明显敷衍的大名一比,可是上上乘了!”
贺酒儿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又道:“那……前日里小红跳着脚要改名儿的事……”
“当然是不能的呀!”小青一脸正气,“他一个男孩子,要是把‘红’改成 ‘赤’,小赤、小赤听着不就跟‘小吃’一样么?您想呀,轻功第一的人儿,不应当是如日中天、红红火火的名儿吗?叫成‘小吃’可像什么?我明儿见了定要说道说道他!”
贺酒儿满意地点了点头,假装没看见青儿在偷偷擦掉并不存在的汗水,只轻轻将密函小卷展开,凑近了马车内昏暗的烛灯细看。
兴阳候备的马车宽大整洁,并无多少装饰,就连烛灯也是放在暗格边上独辟的一小处位置。马车行驶平稳,随行亲兵未点火把,整个行路过程中都安静得很。
这安静让车厢里的人说话更为小心。
“主子,这次又有官员去迷谷寻访鹤家后人了?”青儿接过贺酒儿递来的密函看了,揉碎吞进肚里,“鹤家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怎么每隔些年总有寻访的?”
贺酒儿轻笑一声没有接话。
鹤家啊……可真是遥远的记忆了。
不过如今总有人寻访鹤家,这确实是有些奇怪了,非医非儒的,鹤家后人能有什么值得那些小官员追捧的呢?
何况贺酒儿记忆中的那个鹤家,还是个擅长用毒的隐世之家。
“探明一下,去得多的是哪一个派系的官员,让小红盯住他,看他联络的是哪方势力。”贺酒儿听着车轮碾过石板的声音,垂眸道,“小红亲自去,只观察,不要打草惊蛇。”
青儿点头:“等会到了兴阳侯府,我便去知会他们。主子,你觉得我们入宫前还需要准备点什么?”
“安全上没有什么要防范的,兴阳侯定会保护妥帖。就怕是宫里会派些教习嬷嬷来讲解规矩,青儿你定会受不住。”贺酒儿眯眼笑道:
“好青儿,不如多想想怎么帮我把那只小狐狸拿下,我保你定不会受那些嬷嬷欺压的苦。”
青儿苦了脸:“那奴婢还是老老实实学规矩吧!”吃点皮肉苦,可比找那个狐狸少东家要简单多了。
一看那狐狸就是和主子一个德行的,表里不一得很,笑着还能递刀子的那种。
青儿对此事避之蛇蝎,而贺酒儿回想了一番那黑衣少年的模样身形,却觉得心口又跳得飞快,脸也有点热起来。
“青儿,你说,待我再和他见面的时候,我该送什么礼物呢?”贺酒儿掰着手指数,“必须得能随身带的,因为我好随时备在身上。吃食定然是不行的,刀剑得找小巧的,发簪头冠也不好带,药品的话……”
“主子,还是香囊吧!”青儿抓住贺酒儿的手,“您可别想着银票地契啥的了!万一少东家不收就给你撕了扔了,咱们还得再送几份呀!”可不能随意把钱都霍霍完了,听风堂还得花钱呐!
贺酒儿眸子一亮,觉得确实是这个理儿,香囊这种东西日日能招人想起不说,还最能宣誓主权,可是极好的。心头一动,再提议道:
“那香囊里还得多放些方便追踪的药粉,就那个新配出来的蝶香吧!”可不能再让他躲得太深,让她找起来得多费神呀!
于是,主仆俩就香囊的形状、颜色、绣的花样、配的丝绦……一路讨论到兴阳侯府。
下车,入府,安顿进府中小院。
贺酒儿洗漱完成后,躺在提花丝帛铺就的床上,天色也不过刚放亮而已。青儿躺在屏风外的软塌上,一直等到主子睡着,这才合眼。
转眼日上三竿,两人才被门外喧哗的声音吵醒,贺酒儿赖在床上不想动,由着青儿给她拿布巾擦了脸,又扶起来换了衣服,梳了头发,这才假模假样地着人去小院门口探情况。
“回夫人……小姐,是侯府后院的熏夫人听说您住进了沉香院,一大早侯在外面,要过来请安呢。”传话的小厮跟在侍卫身后进来,唯唯诺诺,却又偷偷打量了房中的少女一眼。
贺酒儿迅速从他的称呼中捕捉到了不同。
她的公主身份定然是未公布的,但就是尚未公布,明眼人也该知道,能夜宿兴阳侯府的独立小院,不是妻妾至少也是贵客。而兴阳候虽二十有二,却未有定亲,一年来后院的女人数量有增无减,偏偏一个有名分的都没有,这“熏夫人”的名号又是从哪里来的?
“沉香院的位置有何讲究?”贺酒儿靠着桌子,托起粉嫩的小脸懒懒问话。
“这……”小厮吞吞吐吐道,“小姐您这沉香院是后院最大的院子,也是最接近前院的……”
贺酒儿这就明白了。
后院里最大的,接近前院的,可不就是主母入住的主院么?
兴阳候付延定然是一早就去宫中请示去了,不在府中,这才轮到后院的女人们探头探脑。怕是都把她贺酒儿当做王爷细心保护的女子、未来的对手兴阳侯夫人看待呢。
她们都自个儿竖好了假想敌,派了最嚣张的刺头来探口风,当然,也可能是最愚蠢的卒子,被人当了踏脚石而不自知。
贺酒儿有点笑不出来。
果然后院的妇人关久了,脑子也会随之丢失一些。她们难道忘记了自己被哪家势力送进府来,又为了什么目的笼络奴仆,将要带着什么消息完成任务么?
偏要来演这种争宠的戏码!
贺酒儿连装都懒得装,直接沉了脸色让小厮将人带进来,又抬手将桌上的珐琅蓝瓷茶盏捧在手里。
不一会儿,随着一阵香风扑来,那熏夫人扭着婀娜的细腰,慢悠悠摇到贺酒儿身前,美目一盼,纤指一伸,便朝前行礼,嘴里娇笑道:“晨时就听闻妹妹入住沉香院,姐姐紧赶慢赶过来请安……”
“呯!”
“啊!啊!啊!”
贺酒儿一盏茶连杯带水甩在她脚边,熏夫人在炸裂的碎瓷中惊叫连连。
“你确定是来请安的么?怕不是来本宫这儿示威的吧?”贺酒儿冷笑,“本宫从未有过姐妹,而你一个尚无侯爷正名的老姑娘,定然连爬床都没有成功过,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敢来本宫这里装腔作势?!”
兴阳侯那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过是各派系安插进他侯府的细作,推拒不掉也就罢了,还给了她们兴风作浪的勇气,就不嫌后院吵得慌么?
贺酒儿操着老妈子的心腹诽不已。
可是还忍不住想:要不要做个顺水人情帮他拔掉这些眼睛呀?能不能干脆弄死这熏夫人?要不然全部都毒哑算了吧?反正烂摊子由兴阳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