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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小悍妻》第8章 回京

“嘘——住口!”

傅炎惊诧地捂住了傅灵犀的嘴,警惕地左顾右盼,确定没有旁人在侧后才放开她,呵斥道,“这话你万不可再说,这是大逆不道!”

傅灵犀明白傅炎他还只是个饱读圣贤书的青涩少年,在他心里只有“忠义”二字,他是万不会对朝廷生出反叛之心的,不仅如此,他也不敢忤逆父亲,因着他身上背负的“孝道”,即便父亲将他踩进了烂泥里,他也还是会对父亲尽孝。

想到这里,傅灵犀只能在心底悲叹,看来要开导傅炎转变他的观念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就如同上一世的自己,若非遭遇那些非人折磨,死过一次,又怎会如当下这般心如明镜,看透一切。

四人找了家客栈落脚,订了两间厢房后各自整顿歇息,嫣然虽然一路无话,却深知自己的本分,手脚勤快地侍奉傅灵犀洗漱更衣,很是贴心。

就在嫣然收拾好一切也准备歇下时,傅灵犀将她叫到跟前,将一张身契递给了她。

“这是你如今的籍契,你收好。”

嫣然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获得了新的身份,遂感激涕零地跪在了傅灵犀身前,连连磕头。

“奴婢无以为报,只愿一辈子都追随主子,伺候主子。”

说着嫣然跪直身子,举起手臂,三指相并,向神明起誓,“奴婢向天发誓,自此以后,奴婢定然忠心护主,生死不离!”

其实傅灵犀也没想过自己半道上会收下这么个丫鬟侍奉在自己身边,但她相信经历了这些事,嫣然定不会辜负她。

“嫣然你快起来,不必如此。”

虽然这籍契是欢声楼伪造的,可欢声楼的本事傅灵犀毫不怀疑,若是没有些门道,那些前朝余党也不会将自己隐藏得如此之深,上一世他们之所以暴露,不过是他们在拉拢朝堂上的势力时,遭人背叛而已。

三更时分,打更人敲着梆子经过客栈外的大道,只听得这寂静深夜,有清脆的兵器打斗声自客栈外的巷道里传出,他忙快步逃离了这里。

“少主!您当真要拦咱们?您可知那丫头决不能活着出忠州,会出事的!”

两个蒙面的黑衣人手持兵器与詹廷昀一人对峙着,他们就不明白了,这种关乎大局稳定之事,为何少主要阻拦他们。

屋顶之上,一袭红衣的詹廷昀轻轻摇着折扇,微风拂起他飘逸的长发,在这浓墨的夜色中犹如一朵妖异盛开的彼岸花。

“我知道你们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而我亦是如此,我自会等父亲回来向他禀明我的用意,不劳诸位操心。”

詹廷昀深知父亲这几十年以来在做的事不过是扰乱大郢朝堂,只有朝堂乱了,天下乱了,他们才好趁着兵荒马乱的绝佳时机从中获益,而父亲这几十年来所做的一切,或许还不及傅灵犀她一人的影响更大,他就想看看,那丫头能把朝局搅得有多乱。

他心底在盘算着什么外人当然不知情,眼前两个蒙面人只知道他们自己的职责就是听命行事。

“少主,主公走时有令,但凡妨碍大计者,格杀勿论,我等只能对不住您了!”

说着两人就将手中的飞刀甩出,本想着一人同詹廷昀缠斗,另一人从窗户潜入客栈杀了傅灵犀,哪知詹廷昀根本就不给他们靠近窗棂的机会。

他不过折扇一开一合,数跟银针凌厉飞出,便将同他纠缠的黑衣人打倒,见那黑衣人摔下屋檐后,他折扇一挥,扇子飞速掠过另一个黑衣人的手腕,将那人手中的暗器打落,又飞转着回到了他手中。

不过眨眼间,那黑衣人便浑身瘫软无力,从屋檐上滚落而下,重重地摔倒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詹廷昀颇有些无奈地俯视着地上陷入昏迷的两个黑衣人,继而摇着扇子推开窗棂一挑衣摆进了屋内,他脚步轻盈地走到了床前,撩开床幔,垂眸端详着熟睡中的傅灵犀,倒是有些佩服她,也不知她这般毫无防备,又不通武艺的人,是怎么活着来到忠州的。

这么一想,他不禁替她的安危担忧起来,他的计划还未开始,她可别身先死了,恐怕在这世上,能让他为之操心的人,也就独她一人。

詹廷昀放下床幔,轻叹一声,看来得安排些人手暗中护她回京才是。

作为大郢的都城,朔京的繁华,让每一个初次到来的人都会感到震撼。

街道两旁,一排排雕栏画栋的高楼拔地而起,热闹的街市里各类摊铺上的商品琳琅满目,这里聚集着众多世家大族富商豪绅,他们无一不吃穿讲究挥金如土,就连这里沿街乞讨的乞丐,流浪的野狗,都要比城外的农户吃得好一些。

要说这朔京里达官贵人们扎堆的地方,首数忠孝巷,但凡是世家大族或者四品以上的官宦人家,都住在这里,傅家自然也不例外。

傅灵犀早已不记得幼时的自己离开这条街巷时,是个什么景色,依稀记得那时海棠刚落,正值夏末时节。

“终于回来了。”

傅灵犀和傅炎纷纷走下马车,可府宅门口的两个守卫见到了他们却无动于衷,阿德只好上前请他们通传一声。

那守卫却面不改色地呵斥了阿德一句,“去去去,我家少爷得了痨病,哪里会这般康健,想行骗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傅灵犀和傅炎互相对视了一眼,傅炎很是纳闷儿,他分明已经写信提前告知了爹他们即将回京之事,为何没有人提前做好准备?竟然任由下人如此怠慢他们兄妹俩!

在傅炎不知所措之际,傅灵犀豪横上前,一甩手狠狠地给了那赶人的守卫一巴掌,怒斥道,“大胆狗奴才!你眼瞎了?自家主子都不认识,养你还不如养一条狗!打你都嫌脏了我的手!还不快进去通传!”

那守卫霎时就被打懵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角色,竟然比三小姐还要霸道,想到这是个不好惹的主,他忙捂着脸一溜小跑的进府通传。

傅炎也被她那一巴掌吓了一跳,他没想过妹妹竟然也会有如此强悍的一面,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很快府里的管家钟大就赶了来,他也是多年未见傅炎兄妹俩,一时竟有些认不出,特别是傅炎,瞧着身量可比幼时高出了许多,但模样依稀还是能看出肖似老爷年轻的时候。

“哎呀,原来是大少爷大小姐回来了!快快!快请进!”

钟大倒是有几分眼力,当初立府时,他是杨氏亲自从外面请来的,做事还算公允,只是不知这些年以来,他在那孙氏手底下被磋磨得有多惨。

走在府内的庭廊里,傅灵犀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她回想起上一世被接回府时,她乖巧柔顺,一心想讨好父亲,讨好孙氏,讨好祖父祖母,甚至讨好傅茹、傅萱,她忍辱负重,即便遭他们白眼,她也还是装作毫不介意的倒贴上去,可结果她得到了什么?

这府里所有的人都将她当作傻子一样,告诉她,庆南小侯爷要按照当年的婚约上门来娶她了,包括她的父亲也在骗她,只为了让她乖乖被抬入英王府,不让旁人看出异样。

她就这样傻傻的被一顶红轿抬进了英王府,那个足足折磨了她十年的魔窟,到死她都没能逃出去。

与傅灵犀仅有的恨意不同,再次回府,傅炎的心绪要复杂许多。

他们兄妹俩早早就没了娘,爹又在娘入土后的次年便续了弦,自打孙氏入府,爹对他们便越来越冷淡。

他七岁那一年突发痨病,父亲更加疏远他,还怕他的病气传给阖府上下,将他送去了城外的庄子疗养。

恰好那一年是太后诞辰,身为鹤州知府的外祖父入京贺寿,当他得知自己的外孙被扔在庄子里自生自灭时,他怒火中烧,把傅明诚臭骂了一顿后,执意将一双外孙都带回了鹤州亲自抚养。

如今傅炎的痨病痊愈,也已经长大成人,他只希望爹能待他和从前不同,他迫不及待地渴望得到爹的关怀和认可。

傅灵犀不动声色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当然也察觉到了傅炎神情中的激动和期盼,她在心底默默哀叹了一声,恐怕等他日后看清了父亲的嘴脸,他会大失所望。

站在前往桂园及书房的岔路口,傅灵犀见钟大要把他们兄妹二人往孙氏的屋里带,忙出声道,“钟叔,我们想先去见父亲。”

钟大一愣,回头眼神有些古怪地瞥了她一眼,自是没想到大小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见她毋庸置疑的强硬态度,只得照办。

很快,几人就来到了书房门外,钟大进屋通传以后,傅炎兄妹俩才走了进去,阿德及嫣然二人只能在外头候着。

“爹!”

一见到端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的傅明诚,傅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他跟前,一连磕了三个响头,痛哭流涕。

“爹!是孩儿不孝,这么多年都未能在您面前尽孝——”

傅明诚这才将茶盏放到一旁,伸手虚扶了傅炎一把,叹了口气。

“炎儿,这些年一直让你在外头受苦,爹很是心痛啊,好在上苍保佑,你的病好了,今后你可要刻苦用功的读书,争取早日高中,好传承爹的衣钵,继续光耀我傅家门楣。”

听着傅明诚口中那些虚情假意的话,傅灵犀只觉自己隔夜饭都快要吐出来,什么叫在外头受苦?这分明是在讽刺外祖父穷困潦倒,可正因为外祖父为官清廉,从未在地方搜刮民脂民膏,才会只能靠薄薄的俸禄来抚养他们。

而他们的父亲傅明诚,身为一朝中书令,却是个只会贪赃枉法、溜须拍马的大奸臣。

见一旁的傅灵犀纹丝不动站得笔直,傅明诚皱了皱眉头,面露不悦地质问。

“灵犀,你为何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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