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西澎?信诀上的每个字她都认得,可是连在一起她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何时说过要离开西澎这话?夏青莜皱紧了眉头,本想直接跑到西澎去问,可现在已是半夜,她能找谁?
心神越发不宁,她只好先捻了道诀给孟长意送去,不消多久,回信便送了回来。
这么晚还没睡?夏青莜狐疑,看清楚信上内容后,她终于浑身一软,坐在了地上。
她实在是太累了,心身俱疲,从未如此想要长眠不起。
孟长意一夜未睡,当看到夏青莜一个人坐在路边、蜷缩成一团时,他心疼地皱紧了眉头。
“青莜。”嗓子有些紧,他喊了两遍才发出声音。
夏青莜猛地抬起头,然后将眼底的疲累掩下,挤了个笑容出来。
她一向要强,孟长意深呼了一口气,上前将她扶起来,看到她额角的伤口时,他皱了皱眉。
“怎么弄的?”他想伸手,不过夏青莜已经大咧咧地笑着避开了,“不小心撞到了树,你也知道我修为不高的。”
孟长意轻叹了一口气,又问道:“那你为何突然要走,你不是说过要在西澎闯一片天地出来吗?”
这个豪言壮志是他们二人闲暇时许下的,夏青莜闻言扯起嘴角笑了笑:“我也是刚知道这个消息。”
至于是谁让她被动离开,她心中也有了点儿模糊的概念。
孟长意看她不像开玩笑,便松了口气,这才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嗯。”夏青莜拉着他的衣角,额头抵着他的脊背,又补了句,“去南阳,我已经前两天换了住所。”
“又搬?”孟长意嘀咕了一句,不过夏青莜没怎么听清楚。
两人同乘一剑,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孟长意体贴得没有飞得太快。
“对了,去老宅子找你的时候我碰到了沈问白。”
夏青莜心里咯噔一下,闻言故作意外地说道:“哦,真巧啊。”
一路沉默,二人总算是到了南阳,这会儿天也快亮了。
“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西澎的事情还要等宗主回来了再说。”孟长意站在台阶下,柔声说道。
夏青莜笑笑,点头正要转身上去,手腕却忽的被拉住。
她疑惑地看过去,此时孟长意已经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匣子。
“生辰快乐,虽说有些晚了,但还是希望你开心一点。”
夏青莜的眼眶发酸,她咬牙挤出笑容:“谢谢你,长意。”
谢谢,她第一次在生辰这天听见有人让她开心些,第一次不再只听见谩骂和诅咒……
夏青莜虽然累,却也睡不实在,乘着初阳便去了西澎。
宗主将她责骂了一番,如今西澎事情本就繁多,她这一胡来,又添了不少乱。
夏青莜没有辩解,只是一一受着,可是当听到是她母亲递来的辞呈时,她微张着嘴愣了半天。
她的生身母亲差点儿害她没了工作,这事儿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吧?
走出大殿,夏青莜双眼无神,脚步也是沉重的,以至于忽然有一只手伸出来时,她毫无招架之力地就被拉进了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