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傲医女免费阅读第二章 病人成群
“这儿…”
“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来过这里。”仁仲走在前面。这个密室又多了很多机关,以前直直的通道又多了很多道门,没道门都需要机关。看来仁仲的警惕心又高了。这里似乎冷了一些,也是,仁仲的寒毒解了,自然不再需要保暖措施。仁仲带着窃衣来到最大的密室里,这个密室又大了几分,密室顶部的天窗全开着,不过被密密麻麻的栅栏封了起来,少了之前的血腥气息。
只是眼前的情景让窃衣有些吃惊,病人的数量翻了几倍,俨然一个小军队。仁仲打开闸门走了进去,那些病人极有规矩的行礼:“公子。”让出了一条路。仁仲接着往前走,前面的空间被几道闸门分隔开来,左右两边关着穿着不同的病人。左边的病人身着白衣,让窃衣不禁想起了张留的手下,右边的着蓝衣,咿咿呀呀,似要开口说话。而之前遇到的那些,已经说话流利很多,难不成这些病人也分了三六九等。窃衣跟着仁仲进了最里面的那道闸门,这道门较之前面的更厚更结实,机关也更为复杂,窃衣没看清仁仲到底如何开的门,只是门里面更加吵闹,鞭笞的声音很响。原来这个闸门后面又隔了很多间,宛如牢房。每间都传来鞭笞的声音,还有那阵阵嘶吼声。仁仲带着窃衣进了一间牢房。里面执鞭的人骂骂咧咧。这声音不是张老爷吗,窃衣有些惊讶他不在那个小镇子里好好当他的富商,跑到京都来干什么。张老爷见仁仲来了,放下鞭子赶忙行礼:“嘿嘿,公子来啦。怎么不知会小的一声,在这里干等呢。”张老爷拉了张椅子,让仁仲坐下说话。“不必了,张富贵。他最近可是服了?”仁仲看着被铁链绑住的人。这人全身是血,头发已经乱的不成样子,遮住了脸。骨瘦如柴,嘶嘶叫着。张老爷又嘿嘿笑起来:“这…还是老样子。这个畜生就是倔的很。公子,再给我几日时间,我肯定把他打得服软。到时候服服帖帖的伺候你。呦,哪儿来的这么水灵的姑娘…就是…姑娘,我瞧您眼熟呐。”张富贵瞅见窃衣,眼睛都笑弯了。窃衣心里鄙夷,自己如今的样子哪里水灵,没被那满脸红点吓到就不错了。只不过张老爷也没见过自己的样子,应该认不出自己吧。他的名字倒是和他这个人挺配的。仁仲不悦:“行了,别拍马屁了。这件事情就交给窃小姐了。我相信你不会令我失望的。”仁仲看向窃衣。窃衣不解,这件事情?哪件事情,她只是个医者,呆在这牢房里能干些什么。“公子,奴婢不解。奴婢留在这里干些什么。”仁仲把张富贵轰出去,走到那个浑身是血的人的旁边,捏住他的下巴,那人獠牙全露,看仁仲的眼神像在看仇人,恨他入骨,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撕咬成碎片。窃衣看清了他的样子,竟然是张大夫!为什么张大夫也在这里。
“窃小姐为神医,我相信你有手段让他乖乖听话,为我所用。哦,对了,这密室里还有些人伤口总是好不了,劳烦窃小姐也帮我看看了。”仁仲也不怕被咬到,松开手,出去了,张富贵屁颠跟在后面,又再献殷勤。
手段?无非就是叫窃衣下些毒,让这些人不再反抗。只是病人无痛无痒,寻常的毒早就没什么效果了。窃衣走近些,“张大夫?是你吗?”被拴住的人本还在挣扎,感觉窃衣靠近,忽然停了下来,慢慢开口:“淳?…淳,姑娘…”“张大夫,真的是你!只是你怎么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窃衣靠的更近了一些,张大夫说话不是很流利,窃衣大概知道了,自己逃跑之后,张家镇就被一群染异病的病人袭击,全镇的人都死于异病,然后就被抓到这里来了。在这个牢房里,有些是不服从的张家镇人,还有一些人,张大夫也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窃衣才知道原来自己去的小镇子叫张家镇。而张大夫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很熟悉,才认出自己。窃衣后来才知道,染有异病的病人,各个器官都很敏感,嗅觉依然如此。所以,这就是张留认出自己的原因。至于张老爷,窃衣没有很直接的跟他打交道,所以他并不熟悉自己身上的味道。
“淳…窃小姐…为…为什么…你也在这里…还替,那人办事…”张大夫有些疑惑也有些愤怒,因为仁仲就是毁了张家镇的人,把张家镇的所有人都变成了怪物。而窃衣,曾经的伙伴知己,竟然在替仇人办事。窃衣许久不开口,她没有办法向张大夫解释什么,她替仁仲解了寒毒,还要帮他教训这些病人。她在帮恶人做事,她不想反抗也无法反抗。自她帮仁仲解了毒,自己就已经是个恶人了。“张大夫,对不住了…”窃衣一针下去,扎了张大夫的睡穴。窃衣帮张大夫处理了伤口,其实张大夫的伤口基本都愈合了,只是有血渍残留在上面。病人大概都有自愈机能,可谓是刀枪不入,唯一怕的就是火,当然也受不了李二那样的分尸。窃衣也不知道那种毒对病人管用,所以每隔一个时辰喂张大夫一种毒药,观察张大夫的情况。
申时,窃衣喂了张大夫一粒噬心,毒药如其名,服下噬心,心脏就像被撕咬了一般。张大夫痛的嘶吼起来,铁链几乎要被挣断,满头大汗。窃衣赶紧喂下一粒解药,张大夫才平静下来,依然沉睡。“噬心竟然对病人有效。也是,血液对他们很重要,而心脏恰好是血液最终的地方。”窃衣有些高兴,至少找到一种对病人有效的毒药,只是她更希望是解药,这样,这些人就不必这么痛苦……窃衣拔出张大夫睡穴上的银针,张大夫醒了,却不愿同窃衣说一句话。窃衣放下一壶血,“张大夫,这儿只有动物的血,过几日,我…去帮你弄些人血…”窃衣把张大夫身上的铁链解开了。锁住牢门,去看看别的牢房里的病人。
张大夫看着满壶血腥,自嘲的笑了。自己不再为人,还要靠这些东西才能存活,张大夫喝下一口血,嗜血本性暴露,如引甘露,咕咚咕咚把一壶血全喝个干净。张大夫极力克制自己。生前为医者自己只知道救人,如今却要杀人,有违自己的原则。很多次他想杀了自己,可是寻常的手段在自己身上一点用都没有。这个牢房里看个烛火都没有,他无法自尽。只能整日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牢房里。
窃衣进了很多间牢房,有的人自己见过,有的人很陌生。不过病人的自愈可能跟病人本身的体质有关,有的人自愈很容易,有的人根本无法自愈。窃衣替他们上了伤药,包扎伤口。有些病人野性依然很强,窃衣也无法靠近,只能远远用银针刺中他们的睡穴,再靠近他们。不过窃衣未习过武,一个病人大概要扎上半个时辰才能成功。
牢房里见不到太阳,窃衣也忘了时辰,后来仁仲派人来看看,窃衣才知道已经戌时了,摸摸肚子还真有些饿。窃衣拜别张大夫,离开了,当然张大夫没有理她。那侍从带着窃衣从密室后面离开,原来密室后面的密道直接通到里窃衣院子不远的花园里。侍从交代好如何开关密室机关之后就离开了,还交代了一句,“我家公子说日后窃小姐可直接从这里进出密室,不必再去公子的房间里了。”仁仲似是早就准备好了在等着她,莫非早就料到自己有被抓的一天。窃衣自顾捶捶背,回了院子里。百七早就在屋里备好晚饭等着窃衣回来。在这个永无天日的仁府里还有个人照应,窃衣也觉心暖,可是今天实在没什么胃口,“百七,把这些饭菜拿下去吧,我没什么胃口。哦对了,帮我烧几壶热水,我要沐浴。”窃衣身上黏糊糊的,还有血腥味,有些恶心。“窃姑娘,身体打紧,您都忙一天了,该吃些饭补充体力。不如这样,你先去沐浴,我把饭菜热一热,等您洗完吃。”窃衣点点头,热水早就烧好了,没想到百七一个男子,想到竟周全。窃衣泡在水里,把头闷进浴桶,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干。若是当初安心呆在七香庄,不提什么出庄的要求,自己就不会有今日的下场。可是…若是不出庄,她就不能找到真相,妄为南丞相之女。窃衣靠在桶上,困意袭来。
“窃姑娘?你莫不是睡着了?”百七叫的很轻,屋里没人回应。他轻轻走到屏风后面,窃衣已经睡着了。百七怎么叫也叫不醒,红起了脸,用窃衣的披风将她遮住,轻轻抱了起来,把她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把湿漉漉的头发擦干,扶了扶雪白的脸,只是那些红点有些煞风景。百七熄了烛火,把门带上了。静静的站在门外,站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冲到院中开始练剑。
仁府内,又几道黑影飞过,没有打破仁府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