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佑坐在椅子上,穿着浴袍,端着果盘。
麦子纯趴在床边,穿着T恤短裤,正拿着叉子扎权佑手中的果盘。
两人都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进来,动作统一地看着麦永孝。
麦永孝视线扫过权佑,而后落在麦子纯身上,两人明明同一家酒店,但已经五天没见面,她手臂上的指痕消失,白皙一片。
麦子纯衣服穿得不多,但好歹穿着,床…也只有一人睡过的痕迹。
三个人里,第一个出声的是权佑,“孝哥,好久不见。”
权佑去夜城上大学之前,麦永孝见过他很多次,当然,每次都有麦子纯在场。
站在门边,麦永孝沉默片刻:“什么时候来的?”
权佑淡笑,“刚到。”
麦永孝:“这层都被我们包了,空房有很多,想住哪间跟前台要卡,洗澡也方便。”
权佑装听不懂:“不用麻烦,我跟麦子是自己人。”
麦子纯一秒就听出权佑话里带刺,他在不爽麦永孝逼她跟林南凯结婚。
麦永孝当然也听出权佑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干脆开门见山:“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但毕竟不是小孩子了,传出一些风言风语,对大家都不好。”
权佑笑里藏刀:“这里前后左右都是麦家人,谁会往外传?谁敢传?”
麦子纯垂目叉了一块西瓜放进嘴里,装聋作哑。
西瓜有籽,她刚把籽顶到舌尖,权佑明明没看她,却伸手抽了张纸,递到她嘴边。
麦永孝不爽。
不是不爽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男人当面挑衅他;
而是不爽权佑跟麦子纯的相处方式,自由,散漫,默契,还有……明目张胆地撑腰。
黑色瞳孔盯着权佑,麦永孝不兜圈子:“安安应该跟你说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保镖在这。”
权佑坐着回:“叔叔让她一年半后结婚,有说她从哪刻开始不许单独跟男人相处吗?”
麦子纯觉得周遭一冷,果然余光一瞥,麦永孝沉下脸。
“你来找安安玩,我欢迎,至于其他的,我们的家事不用外人操心。”
麦永孝在滨海很出名,不光因为他是麦氿龙的干儿子,更是他本身的为人处世。
如无必要,没人想被麦永孝盯上。
而此时权佑被麦永孝牢牢盯着,他非但一点觉悟都没有,还顶风而上,“孝哥,说句不好听的话,我没觉得咱们三个之间,我是外人。”
“自己人可不会派保镖堵自己人门,也不会不敲门就闯进一个女孩的门,更不会拿着鸡毛当令箭,恨不能把麦子直接套上喜服送进别人家的门。”
麦子纯早知道权佑跟她是一类人,说话尖酸刻薄,杀人不见血。
前几天她在气头上也是这么骂麦永孝的,可她并不想让权佑替她骂。
也许是不想让权佑得罪麦永孝,也可能单纯地不想让麦永孝在第三人面前没面子。
麦子纯开口:“好了,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好吵的。”
麦永孝前一秒还黑着脸,闻言脸色刚要好转,不料麦子纯话锋一转:“我哥也有我哥的难处,他不这么做很难跟我爸交代。”
权佑别开视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笑。
麦永孝脸色想象不到的难看,不是纯黑,是灰。
麦子纯第一次正视麦永孝,出声道:“是我喊权佑来的,你要有顾虑就给我爸打电话,他同意你好交差,他不同意我跟他吵,跟你没关系。”
麦永孝直视麦子纯,不说话,也不走。
麦子纯跟他目光相对,莫名就想到几天前的那晚,她环着他的脖颈,缠着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