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文网突然发现自己将“老公”这个身份想得太简单了，萧瑞雪开始了生闷气。
他也不说话，就双手抱臂扭头看着窗外，一副气哼哼的样子。
车子停在青山下，牧见野侧身看着一声不吭的小孩。
他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然会杀伤力这么大，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小孩都给气炸了。
想了会该怎么哄小孩，他才放轻声音哄道：“这次是我不对，下次不乱揉你头发了，不生气了好吗？”
“你要去揉别人头发吗？”萧瑞雪气得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个渣男似的，“你都和我结婚了，你以后就是我的夫君了，你怎么能去揉别人的头发呢？”
揉头发这样亲密的事情，在异性之间只能夫夫或者夫妻做的，要是对别人做那是轻薄别人！
牧见野现在信了他是从深山老林里刚出来的了，毕竟就连他知道，一般关系亲近的人偶尔也会对朋友或者小辈做这种事。
不过既然小孩的认知是这样，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好，以后只揉你一个人的头发，不生气了好吗？”
“不许！”萧瑞雪气哼哼地嘟囔，“你把我头发揉乱了，被别人看到是很失礼的事情。”
虽然他从小就野，做事也经常不讲规矩，但是从小爹爹就怕他太淘气像个汉子，所以在某些方面一直很讲究，尤其是出门在外哥儿的形象这件事。
可以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可仪容一定要得体，还要和汉子保持距离，倒不是觉得哥儿汉子授受不亲，只是怕他被占便宜。
加上观里没有跟他同龄的哥儿道士，加上辈分又高，大家虽然都把他当小孩看，但是也都保持了一定距离，不会跟他贴着之类的。
下山回家就不用说了，就他爹对他那么宝贝的汉子，哪里会让别人有机会占他便宜，通常将他保护得密不透风，然后让他肆意过活。
爹爹就是知道他爹对他保护得太好，才会忍不住对他提那么丁点小要求的，其实爹爹也是很疼的。
想到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的双亲，萧瑞雪情绪逐渐低落。
牧见野以为是自己让他更不开心了，只能赶紧哄人，“那下次我注意一点，如果把你头发弄乱了，再给你弄好可以吗？”
萧瑞雪心情不好，也不想跟他说话，敷衍地“嗯”了声。
牧见野没听出他的敷衍，以为总算把人哄好了，不禁松了口气，“导航显示上面的路不通，只能步行，下车走上去吗？”
“嗯。”萧瑞雪兴致怏怏地开门下车，也不等他，更不管他是掉头离开还是跟着自己上山，自己只管闷头赶路。
牧见野不过慢了一步下车，却见小孩已经走出去好几米远了。
脚程这么快的人现在已经不常见，不过往前一两百年倒是司空见惯，牧见野曾经的记忆里就见过不少，因而也没觉得奇怪，甚至他自己脚程也不慢。
萧瑞雪也是走了好一会才发现这人居然跟上来了，停下来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普通人。”
“不是。”牧见野身上的异常也就只能骗骗普通人，像有本事的道士还有和尚还是能看出他的不同来，只是能看到哪一步就不知道了。
他也有些好奇，“看出什么来了？”
“看不出什么。”萧瑞雪摇了摇头，“你的面相好像被屏蔽了天机一样，什么都看不出，观气也不行，你这人给人感觉神秘兮兮的。”
如果是一个自己确定能够打得过的人，萧瑞雪遇到这么奇怪的人早就想要研究一下了。
牧见野倒也不觉得奇怪，“你能看出来就不对了。”
旧神祇苏醒重掌秩序，在事情还没尘埃落定之前都还有变数，哪怕是天道也不能预见最终结果。
在此期间，他的命数是未知，只掌握在自己手里。
“可以说吗？”八卦别人让萧瑞雪提起了精神，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
牧见野背在身后的手掐了个手诀，然后才说道：“知道人死后会去哪里吗？”
“知道。”萧瑞雪点头，“魂归泰山，人死后灵魂会去到泰山府。”顿了下，又接着说道：“现在的话死后是去地府吧？”
“对。”牧见野点头，又问他：“那你知道泰山府和地府都是谁在掌管秩序吗？”
这算是道士入门知识，萧瑞雪自然知道，“泰山府由泰山府君掌管，地府传言由酆都大帝掌管，可实际上真正掌管地府的是十殿阎罗。”
见他都答上来，牧见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是这样。”
萧瑞雪不明白他扯这些干什么，“这和我问的有什么关系吗？”
“自然。”牧见野见他不自觉地靠近，不由地轻笑，“我是泰山府最后一任泰山府君。”
萧瑞雪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眼睛瞪大，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
新旧神祇更替，说白了就是秩序更迭，说白了和王朝更替是一个道理。
新王朝上位，旧王朝总是要除名的，甚至是被斩草除根。
就算神祇更替没有这么无情，也不可能让旧神祇依旧好好的，还到处宣扬自己的存在才对。
“按道理是不会。”牧见野将他转了个方向，和他一起往山上走，“你这么聪明，不如猜猜看是为什么。”
萧瑞雪还真猜上了，“地府出大问题了？总不能十殿阎罗有人想要造反吧？”
“对了一半。”牧见野听到他猜的离谱原因，觉得接手那些烂摊子似乎也不是不能忍受。
“对了哪一半？”萧瑞雪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你这人说话怎么磨磨唧唧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不想把小孩又惹生气，牧见野也没继续卖关子了，“地府出问题，不过不是十殿阎罗要造反，而是因为信仰不足，阴神逐渐衰弱。
“归于地府的鬼魂逐渐增多，却其中恶鬼也越来越多，地府阴神管不过来，便给了他们机会自相残杀，没想到却是养虎为患。
“恶鬼本就以鬼魂为食增长实力，日积月累下，也出现了好几个为祸一方的鬼王，为了镇压他们，十殿阎罗相继以身将其封印，如今地府不过还剩下三个阎罗。
“我就是这时候被苏醒的，所以……”
他低头神色严肃地看着萧瑞雪，“很抱歉，跟我结婚应该会给你带来一定的麻烦。”
“比如说？”萧瑞雪没见过真神，尽管听说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牧见野看他没生气，才开口说道：“如果有心怀不轨的恶鬼或者阴神知道我们的关系，或许会对你出手。”
毕竟抓住他的伴侣来威胁他，比直接和他硬碰硬来得划算，即便威胁不成功也不会吃亏。
萧瑞雪惊讶，“阴神里面还有跟你过不去的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我这个前朝皇帝可不是让新朝的大臣不喜？”牧见野说得直白通俗，“会怕吗？”
萧瑞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现在问我怕不怕是不是迟了？你要是于心有愧，这时候就该多给一点保命的东西我，等我面对危险的时候能够自保。”
问问问，有个屁用啊！
“本来打算送你到门口再给你的。”牧见野手一翻，一方玉玺出现在他手中，“泰山府君印，没什么用，遇到阴神和恶鬼拿着砸还是有点用的。”
萧瑞雪：⊙▽⊙
“真的吗？真的给我吗？”萧瑞雪不敢置信，这么重要的东西说给他就给他了？
牧见野颔首，“这是我从前的玺，可以当成是法器，现在用的是新玺。”
他没说的是，这方旧玺陪了他上千年，其中蕴含的神力比新玺多了太多，遇到危险时，哪怕只是抱着这玺不动，也能将人给护住，甚至……
比他本人亲自保护还要更安全点。
萧瑞雪这回是真的有点感动了，“牧见野，你真是个好人！”
感谢祖师爷安排的包办婚姻，就冲这玉玺，他也觉得这婚结得值了。
牧见野无奈，“怎么又夸？”
“你不喜欢吗？”萧瑞雪觉得奇怪，“夸你还不好吗？”
“很好，下次别夸了。”牧见野没有当冤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