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业有专攻。
这太医并不擅长此伤,也就只是包扎了一番,回禀了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一怔。
看着酉瀚文一身书生气质和打扮,又想到属下刚送来的消息,此人学识不错,年纪轻轻中了秀才,此番是去皇城参加秋闱。
是自己连累了他。
听着他们并不避讳自己,直接喊着“殿下”,酉瀚文都不去关注了。
只听到自己以后可能会残废……
那人思虑一番开口:
“公子,不知如何称呼?此番是我连累你了。”
看着对方既没将自己灭口,又没丢弃不管,还一同带回诊治,如今又态度谦和。
酉瀚文振作应声:
“在下酉瀚文,是边境莲华村之人。”
年轻男子从身上摘下一玉佩递给酉瀚文。
“酉兄弟,不瞒实说,我是太子之子,当今的皇长孙。这玉佩是我贴身之物,见玉佩如见本殿下。”
见他不接,接着道:
“你是我的恩人,我自会报答。可如今我……事务缠身。”
“但你放心,等我回到皇城,定会请皇祖父遍请名医。届时定会接恩公去治疗。”
“倘若……日后无法参加科举,我这永留你一位置。”
“多谢殿下。早就听闻殿下仁义,今帮到殿下,是草民荣幸。”
酉瀚文惊,握拳行了一礼。
原来,这位,就是那被当今宠爱的皇长孙。
世人皆知,他文韬武略皆擅长,且为国为民做了许多,像减税轻赋,兴修水利等数不胜数。
“酉兄弟,不必见外。你我也是有过命之缘。”
说着又把玉佩递过去。
“我见你应当比我年长一些,不若你我以兄弟相称。你可唤我明熙。”
明熙?世人皆知,皇上宠爱的长孙名元承。所以这是,他的字。
酉瀚文伸手接过玉佩:
“殿下言重。草民今十九,斗胆喊声,明熙。”
“哈哈,好。”
“酉兄。你且先归家休养,等我消息。”
再说边境莲华村,惠黎带着小姑子捕鱼回来,做了道辣味水煮鱼。直把婆媳姑嫂三人吃的香迷糊,太下饭了。
“小梨,没想到,你手艺真不错。”
“是呀,嫂子,我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呢。下次你还做嘛~”
惠黎也开心,好久没吃得这么舒坦了。轻掐了下小姑子婴儿肥得脸蛋。
“母亲喜欢,下次儿媳再做。”
正说着话,小桃的声音传来,原是又不请自来。
“姐姐还有心情谈论吃喝呢,也不知姐夫如今是什么情况。”
“出门在外,免不得遇见危险。怎不见你担忧?”
小桃看着惠黎和婆母小姑子和睦得情形,内心火气上涌。
凭什么这贱丫头那么好命。上辈子,这酉刘氏可不曾对自己这么和善过。
而且,那刘大刀看着是个疼爱娘子得,谁知夜里那般……
哼,这贱丫头,上一世人前处处彰显夫妻恩爱,是不是夜晚也会受到刘大刀得折磨?
想到上一世她也是经历这一切,火气才平复了一些。
自己这一世抢了刘大刀,如今每日被折磨,她倒好,还吃喝得胖了一些。
不过,上一世就是今天那酉瀚文断腿被送回来。
想到此,小桃不禁兴奋。看她等会怎么哭。
“小桃你胡说什么?夫君吉人自有天相。就算遇事,也定能逢凶化吉。”
惠黎看着这人就来气,大家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为何总没事找事?
“姐姐,我也是为你好。”
“妹妹,过好自己的日子,我家的事你不必操心。”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小桃委屈。
“妹妹也是为你好啊,这姐夫如果有什么不测,你们三个女人该怎么办啊。”
小桃说着咒人得话语,却满脸担忧之色,似乎是真的为人考虑。
“住嘴!”
刘氏听着她不着边际得话,气恼。
“不许这么咒我儿。”
“婶母,我也是担心姐姐,才说如此大逆不道得话。“
“瀚文哥未娶妻前,向来是运道不错。学富五车,年轻有为。次次平安归来,又凡考必中。瀚文哥的学识和运道,大家也是知道的。”
小桃说着走到她们这边,神色认真对着酉刘氏道。知他最看重给的就是她那儿子了。
果然,就见她脸色缓解。
“我说担忧姐姐,是姐姐她,她克亲。婶母你也是清楚的。”
酉刘氏狐疑地看了眼惠黎,只知她一出生亲生母亲就去了。
自己好姐妹走了,也难过了好一阵,可是,这与刚出生的小梨,也没多少关系吧?
“好了。我知道你有心了,不要再说。瀚文他定会平安归来。”
“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惠黎眼神幽暗,对着小桃说。
可事有恰巧。
正此时,一阵吵闹声由远及近。
“瀚文她娘,瀚文她娘——”
“小梨,小梨——”
“你们快去村口啊,你家瀚文回来了,还受了伤。”
“有人将他送回来,说是受伤了。”
……
一阵吵嚷声,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喘气说着,明显是着急跑来的。
可再具体的,他们不清楚,也说不出。
“什么?瀚文他受伤了?”
酉刘氏听着众人的话,如天塌了,眼前一黑,眼看着就要晕倒。
惠黎赶紧搀扶住她:
“母亲?母亲?”
“你先不要着急,我们去村口,先去看看是不是夫君?”
酉文雅也吓住了,着急抓着酉刘氏的胳膊。
“娘,你没事吧。娘?”
“啊!!”
小桃捂嘴惊叫一声,看看来报信的村里人,又看看她的好姐姐和酉刘氏。
“怎么会?瀚文哥怎么会受伤呢?该不会真是姐姐克的吧?”
“你闭嘴!”
惠黎冰冷地瞪了眼小桃。
小桃看着那眼神,不由自主闭了嘴。
又轻蔑腹诽:“看你能逞强到几时?”
转而双眸低垂狂喜,那倒霉鬼,依旧是倒霉啊。
呵呵。
听着小桃有意得话语,酉刘氏视线扫过搀扶着自己地儿媳惠黎,明眸微颤。
或许,真是因为她克亲克夫?
“母亲,我们走,去村口看看。若是夫君,也好早接回来。”
惠黎注视着自家婆母,自然看到她眼神地变化。
可这事说到底也和自己无关,身正不怕影子斜。
酉刘氏还是收回自己被搀扶得胳膊,拉着酉文雅忍着迷茫和哀伤,紧步走去村尾。
虽知不该这么想,可是自己的儿子一直以来运道确实不错,只这次是娶妻后。还是止不住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