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闻讯赶至,看着躺在床上的顾欢,又听闻事情经过,当即怒不可遏,“银环!你竟敢擅自做主给二小姐喂食甜腻之物,还不承认错误!”
银环吓得面无人色,不停磕头求饶,“老夫人明鉴,这酥糖确是从寿永堂送来的,与奴婢无关啊!”
“够了!”顾母厉声喝道,“纵使如此,你身为伺候二小姐的丫鬟,也该谨慎些!传令下去,将银环杖责十下,以儆效尤!”
银环瘫坐在地上,不停哭喊求饶,却无人敢替她求情。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旁边未发一言的顾承泽开口了,他声音低沉而威严,“母亲,此事或许另有隐情。不若暂且留银环性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再行处置也不迟。”
顾母略一思索,点头应允,“也罢,就依你所言。但若再有下次,本夫人绝不轻饶!”
萧婉见状,忙上前一步柔声劝道:“老夫人息怒,此事确实蹊跷,还需细细查证。不过姐姐您以后还是多留个心眼,可别再让孩子受委屈了。”
话虽如此,她语气中的讽刺意味却显而易见。
柳如烟面色平静,只回了一句:“妹妹放心,我自会注意。”
事件暂告段落,但柳如烟心中却清楚,这不过是萧婉的一场试探。而她并未完全接招,只是将计就计,将矛盾巧妙地转移至其他方向。
夜幕降临时,她独坐于书案前,看着烛火跳动的光影,脑海中不断回忆白日发生的一切。那块酥糖究竟是谁送来的?为何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这一切背后是否藏着更深的阴谋?
思绪翻涌间,她感到胸口隐隐作痛,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翠竹听见动静连忙进来扶住她,“夫人,这天寒露重,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柳如烟点点头,却并未真正入睡。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她果然病倒了。
方医女再次被召来,为她诊治后叮嘱道:“夫人的身体本就虚弱,如今又操劳过度,还需多加休养才是。此外,还请夫人放宽心境,以免因忧思成疾。”
消息很快传到了顾承泽耳中。他放下手中的兵书,大步流星地赶往揽云院。当他推开房门,看见躺在床上的柳如烟时,不禁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关切。
翠竹忙跪下回禀,“回侯爷的话,夫人昨夜受凉,加之操劳过度,因此染了风寒……”
顾承泽没有说话,只走到床边坐下,看着那张苍白憔悴的面容。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吩咐道:“去厨房准备些清淡可口的汤羹,再将房间里的炭火添旺些。”
柳如烟睁开眼睛,看见他时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夫君怎会过来?”
“你病成这样,我怎能不过来?”顾承泽语气虽冷,却难掩其中的关切。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后别再逞强,有什么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便是。”
柳如烟垂眸轻笑,没有回答,只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枕边那根白玉簪。这细微的动作被顾承泽尽收眼底,他心中莫名泛起一丝异样情绪,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院落内,萧婉正坐在窗前赏花。当得知顾承泽亲自探望柳如烟时,她手中的茶盏猛然倾覆,将滚烫的茶水洒了一桌子。然而,她却像没感觉到似的,只是死死盯着窗外那株盛开的葵花——那是顾承泽特意为柳如烟种下的。
“呵……”萧婉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看来,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