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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事情办妥后,方酒久带着盒子去了城主府别院。

一个儒雅老头在那插花,似是知道酒久会来,还给她准备了石榴酒。

方酒久见他不说话,默默地将盒子推到他面前。

“烛息他们找到了。”

老头并不答话,只是静静地摆弄好自己的花后,吐了口气。说着向方酒久展示。

“终于好了!好看吗?”

酒久了解他,他那么在意,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盒子的存在。不过是不敢触碰罢了。

“快结束了!你不想看看她留了什么吗?”

见老人微微一愣,酒久起身离开前看了看他的花,只留一句:“她会喜欢的!”

温好的酒早已凉了,老人突然笑了。“鉴英,你的女儿半点不像你温柔可亲,夸人都是这样公事公办的样子!”

最终他还是打开了这个盒子,东西不多,尘封的信件上摆着早已干枯的石榴花。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

“栗承,当你见到这封信时应是过了多年。我深知你不能接受我的离开,却仍希望你能放过自己。

你本逍遥客,独行天地间,若非遇见我,你会是这世上最自由的侠客。仗剑天涯,快意人生。

我曾私心若再有二十年定能许你白头,可惜天意弄人,此生终局已定。我这一生注定短暂而精彩,所以从不怨怼任何人。

唯独对你我许不了今世,有愧于你,此债难偿!悲喜皆执念,万般已枉然。

我心中所爱本就是在世英豪。愿你余生放下执念,自由翱翔!

佛前苦求百年,许我来世约束成桥。你若执伞而过,山间清风,耳边蝉鸣,也算并肩同行,无可落寞。”

看完这信,真不知道是该哭该笑。他借着温酒的炉子点燃了这信,看着它慢慢化为灰烬。

所爱之人从不困于俗世,却在离开时始终放心不下我。

佛说:苦非苦,乐非乐,只是一时的执念而已。

鉴英,你看这不就是执念吗?你也从未放下过我,又怎么能劝我放下呢?

最后这个盒子还是到了许清沧手中,不过少了封信。

“清沧,感觉怎么样?”

许清沧醒来就看见,烛息从桌前起身过来扶他。

借着烛息的帮助,许清沧坐了起来。“无碍,就是有些头晕。”

“哦,那没事,大夫说醒了感觉头晕是正常的,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和她相处这么久,听到这话许清沧丝毫没有感觉意外。反而是既宠溺又无奈,还得自己岔开话题。

“对了,我们带出来的盒子呢?”

烛息见他问起,便起身去拿了过来。许清沧接过顺口问了句:“盒子有什么线索吗?”

“不知道,你晕倒后是酒久姐送去医馆的,怕我添乱也派人把我送回了书斋。这个盒子是酒久姐走之前送来的,我还没有打开过。”

“师姐去哪里了?”

“今早说有要事,回方家堡了。”

“既然回去了那应该没事。”

许清沧听着烛息的话有些疑问,但终究还是没问出口。

跳出火场时看到的方师姐可不像是刚到,这盒子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其他线索了。

“哎?是只发簪,这图案是莲花?”烛息拿出盒子里的发簪说道。

“除了这两件物品再无其他,这盒子也看不出蹊跷之处。发簪被藏匿于墙内多年,应该是非常重要的物品。想来这发簪应是他二人的定情信物。”许清沧又仔细检查了盒子发现并无不妥。

“这发簪倒是有些别致。”

烛息仔细研究了一下,莲花图样历经多年已经残破不堪。这发簪也已经蒙尘,但这样式十分特别,不是寻常人家可用的。

“怎么说?”见烛息好似看出了什么,许清沧开口问道:“可是有什么发现?”

“你看这发簪样式乍看是朵莲花,可细看花芯的组合更像是石榴花。真是特别奇怪,石榴怎么会配莲花?”

许清沧从烛息手中接过发簪仔细端详后确定。“确实是莲花,而且是八瓣莲花”。

莲心是石榴。许清沧突然发现莲心刻的小字,瞳孔放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有什么说法吗?”许清沧的态度太过惊讶,让烛息疑惑。

“可是看出了什么问题?”

许清沧也不卖关子,直言道:“佛以莲花为标识,代表“净土”,象征“纯洁”,寓意“吉祥”。江湖自古便有信佛的家族以莲花为图腾,但是大多为了讨个好彩头都是九瓣莲。”

“那这八瓣莲花能代表什么?难得仅仅是少了一瓣花瓣?”

烛息并不知道八瓣莲和九瓣莲到底差在哪,总不能真是少了花瓣吧!

“这八瓣莲花十分特殊,因为江湖中有一门派初代掌门人信佛,要求历代子弟必须修习佛教经典,起初也是以九瓣莲为图腾。

可并非所有人都想执着于佛。为了抵抗这个必须信佛的传统,某一代掌门人下令将九瓣莲改成了八瓣莲花。寓意舍弃执着,从心随性。自此这八瓣莲花也成了独有的图腾。”

“独有的?那会不会是有人仿制的呢?”

“起初我也觉得可能,直到我看到了莲心上的小字,是方家人善用的小楷,众多的巧合便会造就真实。”

“方家?你的意思是说这八瓣莲花是方家独有的图腾?是我想的那个方家吗?”

见许清沧点头,烛息接着问道:“那酒久姐知道吗?”

“她既是匆匆回了方家堡,看来是已经知道了。”

“我有些迷糊。若这是方家图腾,那就是说原小姐的心上人可能是方家人,或者说疯十里是方家人?

这太疯狂了!方家不是江湖名门吗?若是出了个连环杀人犯,那方家堡的名声可就完了。”

“即使不是方家人,也应该与方家脱不了干系。”

许清沧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二十年前的方家有关的男子,看来我们要再去拜访一下方盟主了!”

“行,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就走。”烛息表示赞同。

“大小姐,大人说已经办妥了!您最好尽早出发。”

“你在讽刺我?他会这么轻易放我去祸乱武林?”

“并非如此!大人已经通知谷里,相信不日便会有人来寻。”

“该死的商榷,阳奉阴违!”

烛息这才明白商榷离开之前为什么让她小心。一旦行踪暴露,她定然会被抓回谷里,到时候再想出来就难了。

“大人说他会尽量走在您前面,不碍你的眼。”

“啊—!”

按理说商榷算是烛息的老师。可不知怎么的,她非常讨厌他在母亲身边出现。遇上他烛息又总是落於下风,十分让人恼火。

刚进这方家堡已是七夕,便听说了疯十里已经被抓到了,而且是被几个江湖散修抓住的。

虽觉得不可思议,许清沧还是没有过多发表意见。因与方家有旧,许清沧和烛息二人顺利住进了方家堡。只待末伏,新任武林盟主继位时亲自处决疯十里。

据说疯十里被关押于西南地宫,许清沧本有许多疑问,可是方家堡看守十分严格,无法接触,只能另想办法。

入方家第二日,许清沧就见到了方家二少主方元(字式久),不像传闻中的文弱,反倒是有些阴郁。

“怎么?回来了都不跟兄长打招呼吗?”

许清沧刚出门就看见方元拦住了方酒久的去路,问道:“还是在外面久了,规矩都忘光了?”

“让开!”方酒久丝毫不给面子,直接拂开他想要离去。

方元也是毫不退让,直接抓住了她的胳膊,不依不饶道:“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过是个有爹妈生没爹妈养的,你在看不起谁?”

“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你觉得当真会有人在乎你的脸面?”

方酒久可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她也不惧撕开这层遮羞布。

“兄长?也是,我应该唤你一声庶兄,还是外室子?”方酒久向来是知道怎么捅刀子最痛的。

方元虽然是方堡主的儿子,确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嫡子在时就是默默无闻小透明,嫡子不在自然也不得堡主喜爱。

早些年靠着与方酒久交好才入了堡主的眼,在方家人人称一句式少主。

这么多年了,或许只有他自己记得他是怎么一步步爬上来的。

见许清沧出现,他只得让方酒久离开了。但也暗暗发誓终有一天他不会再任人轻贱。

许清沧见他发现了自己,退无可退。只得硬着头皮上去行了礼打个招呼,“式少主!”

“许师弟!”

得见如此尴尬场景,见他不问,许清沧立马岔开话题:“同我一起来的小姑娘有些水土不服,说是想吃点酸的,我正准备去小厨房看看有没有。”

见许清沧给了台阶,方元也不扭捏,咳嗽了几声后回应道:“方家甚少做酸食,不如去集市看看。这月灵的山楂糕久负盛名,不过此时不当季,如果实在是想吃,你倒是可以去找找有没有蜜饯。”

“多谢!我这就去集市看看。”

许清沧匆匆结束谈话,行礼离开了。刚刚场景足见方元此人心胸狭窄,还是少接触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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