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
姜夜白刚跨进来,苏春兴和姜云霆都不由自主站了起来,两人都被他的身上自带的威压所震慑。
姜夜白看也未看两人,直接坐在沙发身,微微抬眸:
“有什么事?”
姜云霆恭敬为他倒了一杯茶,垂眸看着自己小叔。
姜夜白是姜家老太太最小的儿子,排名第七,所有大家一般都称呼他为七爷。
因为姜老太太老来得子,对姜夜白自小便十分宠爱。
姜夜白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也养成了他乖张狠戾,喜怒无常的性子。
只不过姜夜白从出生起,身体就一直不好,甚至三年前病重到要去国外求医,如今回来后,他也更加有气势,让人捉摸不透了。
想到苏家的事,姜云霆收敛了情绪,看了一眼苏春兴,对方也求助望向他。
姜云霆深深呼出一口气,才小心试探道:
“小叔,您对苏家撤资,是因为苏家哪里让您不高兴了吗?”
姜夜白手中把玩着一叠方巾,这正是之前苏棠用过的那叠,但他却视若珍宝,抚摸着方巾,如同抚摸苏棠的脸一般。
听到姜云霆的话,姜夜白嗤笑了声:
“我想投资就投资,想撤资就撤资,有什么问题吗?”
姜夜白掀起眼皮,淡淡瞥了姜云霆一眼。
要不是为了苏棠,他才懒得跟苏家的人打交道。
以前,他投注在苏家的资源和资金数不胜数,到如今苏家也没成为顶级豪门,由此可见苏春兴的商业头脑有多么平庸了。
姜云霆被姜夜白的话一噎,顿时觉得有些下不来台,在外人面前,他这小叔也不给他丝毫面子!
姜云霆暗中捏紧了拳头,最后还是低头道:
“小叔,我知道您一向随心所欲,您挥挥手,无数企业随之崛起,也有无数企业随之湮灭,但如果苏家没有做错事,还请您高抬贵手。”
一旁的苏春兴也跟着附和道:
“是啊,七爷,要是我们哪儿做错了,我们改!若是哪里得罪了您,我愿意下跪道歉啊!”
“呵——”
姜夜白端起茶杯,食指摩挲着杯壁,饶有兴味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
“苏家,确实让我不舒服。”
他喝了口茶,语气淡漠道。
苏春兴和姜云霆对视了一眼,随后姜云霆只得拉下脸说道:
“小叔,您是不是因为苏棠要退婚的事不高兴了?”
他小心观察着姜夜白的脸色,果然,当他说完这件事后,对方面色阴沉,周身萦绕着戾气,哪怕一言未发,也让人心中发颤。
但姜云霆心中却松了口气,自以为猜到了姜夜白撤资的原因。
他挺直了脊背,站在姜夜白面前多了几分底气:
“小叔,我知道苏棠擅自退婚,有损姜家的名声,让您心中不快,所以您才撤资。”
“但那是苏棠自己的想法,苏家从不敢对姜家不敬,还请您不要因为一个人的过错,而将怒火牵扯到整个苏家!”
一旁当鹌鹑的苏春兴听到姜云霆的话,也瞬间明白过来,原来是苏棠的所作所为,才让苏家承受着无妄之灾!
苏春兴心中更加恼恨苏棠的任性,要是知道她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当初就不该将她接回来!
这个不孝女,生来就是克他的!
眼看着姜夜白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苏春兴连忙冲着他表态:
“七爷,是我没有接教导好女儿,等我找到这个逆女,就带着她……”
“嘭——”
苏春兴的话还没有说完,姜夜白将手中的杯子掷在桌上,发出了一声脆响,杯子发生一声轻微的脆响便四分五裂散开,茶水流了一地。
姜夜白抬眼看着二人,眉宇间透着一股凌厉,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可侵犯的气场,看向两人的眼神,如同蝼蚁一般。
“小叔——”
姜云霆僵硬喊了一声,他很少跟姜夜白打交道,对他的脾气也是一知半解,但此刻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姜夜白很生气。
可,这是为什么?
“姜云霆。”
姜夜白黑沉的眸子盯着他,如同看猎物一般。
姜云霆只觉得自己浑身汗毛炸起,但在苏春兴这个外人面前,他也不能丢份,只得硬着头皮道:
“小叔,您有什么吩咐?”
“你认为,苏家有什么值得斐粤投资?”
姜夜白拿出一支烟点燃,吞云吐雾间,他又恢复了以往邪肆,淡漠的模样,仿佛刚才的怒意都是一场错觉。
姜云霆愣了愣,绞尽脑汁道:
“无论是根基还是潜力,苏家都是值得投资的……”
“嗤——”
姜夜白笑了一声,冷冷看着吞吞吐吐的姜云霆,毫不客气道:
“你作为姜家的继承人,却如此平庸无能,我看,你继承人的身份,还有待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