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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看着眼前的一切发生,你恨不得立刻上前去把那几个孩子全按在地上暴揍一顿并扔进湖里,只是可惜你现在是虚幻的存在,压根做不到这一步。

少年依旧在岸边叽叽喳喳的交谈着,远处的冰面以极快的速度裂开。

薇薇安意识到了什么,飞快的跑向了岸边。然而很遗憾,滑溜溜的冰面阻拦住了她前进的步伐。

摔倒在冰块上后薇薇安陷入了绝望,她用祈求的神色看向了岸边的少年,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大发慈悲救下自己这条小命。

只是岸边的少年完全没有搭理薇薇安的心情,他此时正伸着手,一脸不耐的看着那叫约翰的少年。

“快点,愿赌服输!”

约翰虽然很不满,但最后他还是不情愿的伸出了手,把一块肉干递到了薇薇安哥哥的手中。

如果没记错多话,在薇薇安的记忆中这位哥哥似乎叫做博朗,你看着把肉干塞到嘴里的男孩,忍不住握起了拳头。

没有在搭理岸上的几人,你一跃跳入了湖中,你游到了薇薇安多身边,朝着瘦弱的少女伸出了援手,你想要帮她。

强烈的情绪让你的手掌形成了实体,你托住了薇薇安乱蹬的脚丫,你推了她一把。

少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向了你。

那稚嫩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让你熟悉,她静静的看着,露出了一个带着泪水的笑容。

你的手掌再度化作了虚幻,薇薇安并未逃离,只是深深的看着你,逐渐沉入了湖底。

你拼命的想要抱住她,然而这一下并没有奇迹发生,似乎你帮助她的机会只有一次般……

梦醒了,薇薇安看着你,眼中带上了泪水,她的实力又强了一点。

你带着疑惑问道:“为什么不逃?”

薇薇安摇了摇头。

“我不想让你失望……我不能让你看到接下来的事。”

你揉了揉少女的脑袋,深深抱住了她。

“一定很痛苦吧?如果想哭的话就哭吧,我会抱住你的。”

泪水一滴滴打湿了你的衣裳,薇薇安没有说出一句话,她就这么无声的哭泣着。

感受着怀中少女的体温,你微微闭上了眼睛,就在刚刚,你的魔力被剥夺了,你能感觉到,还有三次机会,三次机会一旦用完你就将彻底失去施法者的身份。

你意识到这梦境并不简单……

一夜无话,随着雪山的旅行结束,赫罗妮娅带着女巫的队伍回到了那海边的小屋,你和薇薇安在休整一番后踏上了下一趟旅程。

在上次的梦境之后薇薇安便很少再做噩梦了,你也没有了机会进入那个梦中。

曾经给薇薇安买的那盆花在最近已经过了花期,无法在发出花香了,你为此又为薇薇安买了一盆新的。

抱着两盆花,你突然忍不住想抒情一下。

“薇薇安你知道吗?当花农种下花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等待着花开了。

嗯……不止是花农,几乎所有人在种花的时候他们都在渴望着花开的那天,也是为了花开,他们才会种花。”

薇薇安愣愣的回头看向了你。

你笑了笑:“所有人都在等着花开,但从来没有人问过花,它想不想盛开。

种花为的就是那一瞬间的灿烂,或许是我有些煞笔,哪怕不为了花开的那天,我挺喜欢照顾花的……”

“所以啊,结果什么的,如果太期待,反而会容易失望。”

薇薇安眯着眼睛笑了笑,她抱紧了怀里的花,忍不住问道:“你是在把我比作花吗?”

你愣了一下,有些后悔刚刚要随便发牢骚了,你就是单纯想说而已。

不过既然薇薇安这么想,那你也就没有说实话让她扫兴了。

“苍云……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薇薇安突然开口了。

你愣了一下,回头看向了她。

“怎么了?”

薇薇安停顿了一下。

“如果你再次到了梦里,可以当我的英雄吗?”

“虽然可能会被你讨厌,但是,贪心的我还是有些想要被拯救啊……”

你老脸一红,合着最开始在梦境里说的那话她能听见啊!】

【似乎是因为白天的交谈 你又一次做梦了。

这一次你看着薇薇安在水中挣扎并没有选择营救,救下她的机会只有一次,按照最开始那两次的梦境经验,薇薇安并不会死在这里。

少女在水中挣扎,她的手臂被尖锐的冰晶划破,留下了一丝丝血液在水中拉长,形成了飘带般的景色。

挣扎着爬上了岸边,薇薇安忍不住抱紧身子颤抖了起来。

看着少女扭曲的表情,你捏紧的拳头松了又紧,整个人也随之陷入了沉默。

博朗带着自己的小伙伴们离开了湖边,你看着薇薇安爬起,颤抖着走向了树林中。

她去了一间离湖边很近的小屋。】

【寂静的小屋内,薇薇安伸手放到了壁炉前,她的奶奶躺在座椅上摇晃着身子,脸上慈祥的表情在火焰中放松了些许。

薇薇安看着眼前燃烧的火焰,心中不由自主想起了父母的话。

他们家里的粮食养不活那么多人,奶奶已经完全失去了劳动力,如果要活下去,奶奶就得死掉。

火焰带来的温度稍微让薇薇安好受了些,先前落到湖水中湿透的衣服此时已经冒出了淡淡的烟气。

破破烂烂的衣服甚至遮不住少女单薄的身体,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薇薇安视若珍宝的将其放到了壁炉上烘烤。

奶奶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惹得薇薇安回头看了过去。

“薇薇安啊……我的床底有一件衣服,你把它拿出来穿上吧。”

薇薇安被奶奶的声音打断了思考,忍不住回头看向了满脸皱纹的老妇人。

带着些许疑惑,少女拿出了床底的木盒。

褶皱的衣服在长时间放置下已经有了些许异味,看着上面鲜艳的色彩,薇薇安的眼中亮起了向往的神色。

“奶奶,这件衣服是哪里来的啊?”

老妇人轻轻咳嗽着,露出了勉强的笑容。

“那件衣服啊……是我年轻时候别人送的。

哈哈,我年轻的时候可漂亮了,送我衣服的还是位贵族呢!”

薇薇安愣愣的看着衣服,脸上逐渐露出了向往的神色,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善良的贵族吗?

她不知道,只是本能的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遇上这样的人。

察觉到什么的你看向了薇薇安的奶奶,贵族会送平民衣服?这又不是童话。

薇薇安并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只是满脸兴奋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外面,稚嫩的男性声音响起,让薇薇安忍不住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喂!薇薇安!快点出来干活!”

熟悉的声音让你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啊……想打人了。

薇薇安恐惧的看向了窗外,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是哥哥……

她害怕的躲到了老妇人的身后,随后她便见到了被一脚踹开了房门。

熊孩子看着躲在老妇人身后的薇薇安,脸上带上了愤怒和戏谑。

“哟?怎么不回答哥哥啊?!是不是又想洗冷水澡了?”

薇薇安颤抖着从老妇人的身后走出,脸上带上了些许的执着开口:“你,你这样是不对的!”

男孩乐了。

“说的就好像你是什么好东西一样,我听老妈说了,你就是个孽种,你是女巫!”

躺椅上的老太太被这话气得咳嗽了起来。

“博朗,你闭嘴!她是你的妹妹!”

男孩瞥了一眼椅子上的老妇人,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嘲讽的表情。

“你这只米虫还没死啊,命真特么大,三天不吃还能说话!”

说着,少年看向了薇薇安身上的衣服。

“哟!新衣服!”

“谁给你买的,脱了,给我拿去退了!”

薇薇安因为博朗的话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奶奶她三天都没吃饭了?

带着愤怒和恐惧,薇薇安紧接着就被博朗的下一句话所吓到,急忙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不行!这不是我的!”

少年一愣,心中诞生了些许不知名的愤怒。

“不是你的?谁特么管你啊!”

说着,少年上前猛的拉住了那件衣服。

衣服被扯的发出了“呲啦”一声,一时间居然直接被拽掉了一条袖子。

薇薇安双眼一呆,本能伸出了手掌,重重打向了博朗的脸。

“啪!”

清脆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流了出来。

“你……你这个坏蛋!”

少年动作僵住,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变得狰狞,似乎是才刚刚发现了不对劲一样。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表情一瞬间变得狰狞,狠狠踹到了少女的身上。

薇薇安被这一脚踹倒在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拳头。

你看着这一幕,终于忍不住干涉起了梦境。

也是到了此时你才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你失去了干扰这个梦境的能力……

一股意识在阻碍着你将自己化作实体,那意识……似乎的薇薇安的。

不断落下的拳头砸在血肉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博朗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后离开了这里。

“敢打我,今后你一口饭都别想吃!”

薇薇安抬头看向了身边的老妇人,忍不住大声哭泣了起来。

老妇人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发。

她心疼的看着孙女,长长叹出了一口气。

安静的屋子里,薇薇安平静的站了起来。

少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换上了火炉边烤干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将自己身上穿的那件放到了盒子里,轻轻推到了老妇人的床下。

“奶奶,我走了。”

说完,薇薇安走到了壁炉边,将挡板安到了上面,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火炭滚出来点着房子了。

看着薇薇安离去的背影,你忍不住望向了那椅子上的老人。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在博朗痛哭流涕的控诉下,薇薇安一口饭都没吃到。

来到奶奶的小屋,薇薇安给奄奄一息的老妇人喂了些水。

老妇人轻轻咳嗽着,睁开几乎快成一条缝的眼睛看向了薇薇安。

“要是哪天你活不下去了,可以去贵族的门外碰碰运气,只要不暴露女巫的身份,还是你好好活着的。”

“呼呼呼……”

剧烈的喘息了几声,老妇人继续开口诉说了起来。

“奶奶骗了你,那件衣服是我年轻时候偷的。那时候贵族老爷找乐子,把我抓到了他的城堡里,我着实喜欢那件衣服,没忍住动了手。”

听着薇薇安奶奶的话语,早有预料的你闭上了眼睛。贵族如果爱上了平民女子,一般都是直接抢的,送衣服?你没睡醒吗?

薇薇安愣愣的看着奶奶,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

少女有些脱相的脸上表露出了些许茫然,她走出屋子的步伐显得很沉重。

她摸到了自家的仓库里,看着里面的肉干和粮食,薇薇安咽着口水,伸手拿走了一些。

只吃一点,只吃一点的话就不会被发现了。

带着不多的粮食来到奶奶的小屋,薇薇安给老人做了顿饭,只是老人的胃口实在是太差,或许是已经快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她只吃了很少的东西。

和朋友们玩耍的博朗恰巧看到了薇薇安鬼鬼祟祟的偷拿粮食,带着些许恶趣味和愤怒,他找上了自己的母亲。

当得知食物被盗走后薇薇安的后妈愤怒的暴揍了一顿薇薇安,用烧红的铁棍烫伤了女孩的小脸。

做完这一切,她恶狠狠的威胁着薇薇安,要把她女巫的身份上报给教会。

薇薇安被吓了一跳,忍不住跪到了地上求饶,博朗饶有兴趣的和自己母亲说了个主意。

薇薇安的后妈听后眼前一亮,从壁炉中抽出一根木柴,递到了薇薇安的手里。

“去把你奶奶的屋子烧了,我们就放过你。”

你在旁边看着,心里已经明白了这母子的想法,他们想薅教会的狩猎赔偿款,教会在猎捕女巫的时候总是会搞出些许破坏,就像是薇薇安父亲死时得到的一枚银币。

如果薇薇安烧了房子,杀死了自己的奶奶,提前举报了薇薇安的她们便能获得大概五到八枚银币的补偿。

看着近在眼前的火把,薇薇安痛苦的捂着脸拼命的摇起了脑袋。

博朗咧开嘴,露出一嘴黄牙,直接提起了薇薇安。

“妈妈,今天就是女巫审判的日子,我觉得我们应该给小薇薇安一点思考的时间。”

薇薇安睁大了眼睛,随后她被博朗带到了女巫审判的现场,拿到了神赐的人狂热的将异端剁碎。

薇薇安看着那人直到死亡也还在抽搐不停的身体,忍不住大口呕吐了出来。

现在好了,她偷吃的肉干也全吐出来了。

博朗伸手揉了揉薇薇的脑袋。

“快去吧,你也不想被这样砍死吧?这看起来可比饿死可怕多了!”

薇薇安腿脚颤抖着回到了家里,这一次后妈为她准备了一顿大餐,黑麦和不知名的肉干近在眼前。明明如此香甜,但薇薇安却一点都没吃下去,当火把再次被塞到少女的手中时她不自觉捏紧了木棍。

恍恍惚惚的来到奶奶的房间外,薇薇安忍不住跪到了地上。

她颤颤巍巍的挪动着膝盖,进入了房间,看着那奄奄一息的老人,薇薇安痛哭着抱住了对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老人微微睁开了眼睛,她伸出皱巴巴的手掌,指了指床下面的衣服。

“我快死了,我想走的体面些……”

老人穿上了一辈子都舍不得穿的衣服,单调的木屋外,一点火星缓缓灼烧了木板,薇薇安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似乎直到此时她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啊啊啊啊!”

崩溃的大喊声响起,麻木走到屋子外的薇薇安冲进了火焰中,她的衣服被高温灼烧的破破烂烂,脸上泪水哗啦啦流个不停。

当来到老人面前想带对方走时薇薇安碰到了僵硬冰冷的手指。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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