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了三个刚热好的硬菜,红烧肉、油焖鸡、酸菜牛肉,都是小天他们三兄妹没吃过的。
三个小脑袋凑在一块儿,盯着桌上的三道硬菜,口水都快吸溜不住了。
慕七月看得一阵好笑,“还看什么呀?快坐下吃饭吧。”
说完,给每人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
三人低头看看自己碗里四四方方的红烧肉,足有二指宽,浓浓的酱汁裹着,油光滑亮的。
“这是红烧肉,肥瘦相间,甜而不腻,可好吃了!”慕七月见他们三个还没动筷子,又说了一句。
“这么大一块肉,真的要一顿吃了?”
慕小天咽一下口水,有些不敢相信。
慕七月笑笑,“吃吧,明日还有好吃的。”
小慈第一个绷不住,夹起碗里的红烧肉,咬了一口,嚼了几下,然后嘴巴一扁,眼泪夺眶而出。
这可把大家给吓坏了。
“小慈,怎么了?”
“怎么哭了,咬中舌头了?”
小慈摇摇头,泪中带笑,“是太好吃了!”
“真的假的?你这反应也太夸张了!”小宝也尝了一口红烧肉。
“嗯?”他震惊地瞪大眼睛,仿佛尝到了神仙美食似的,神情露出一种妙不可言的神色。
“太好吃了!太好吃了!太太太好吃了!”
“哈哈哈……”
大家都被他这更夸张的反应给逗笑了。
慕小天也赶紧尝了一小口,吃得极其认真,似乎在细细品味其中的美妙,忍不住嘴角上扬,眉眼间满是幸福的笑意。
“这么好吃的红烧肉,要留给阿娘多吃几口!”他又往阿娘的饭碗里,多夹了一块。
“呵呵,好吃吧?来,在尝尝这两道菜,也很好吃哦。”慕七月说着,把两碟油焖鸡和酸菜牛肉推到他们面前。
尝到了红烧肉的美味,他们三个迫不及待地尝了剩下的两道菜,赞不绝口,连饭都多吃半碗。
“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阿姐,这么好吃的菜,是从县城带回来的吗?”慕小天舔一下嘴角的米粒,问道。
慕七月点点头,笑道:“是的,都是县城聚兴酒楼的招牌菜,以后有机会带你们去吃一顿更丰盛的!”
三人听了,高兴地点点头。
他们深信,阿姐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做到的。
“咳咳咳……”
这时,屋里传来阿娘的咳嗽声,小天他们条件反射般,“嗖”的一下站起来,跑进去看阿娘。
“阿娘醒了!”
小宝和小慈放下筷子,也跟了进去。
小天把阿娘扶起来,靠在床头坐着。
小慈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阿娘。
“阿娘漱漱口,准备吃饭了。”
吕氏又咳了两声,含一口温开水,漱漱口,又拿起小慈递过来的热毛巾擦擦脸和手。
“阿娘,你看,今晚的饭菜可丰盛了,您一定要多吃几口。”
吕氏看着碗里的白米饭上,整齐地码了两块红烧肉、两块油焖鸡胸脯肉和两片牛肉,顿时惊讶得嘴唇哆嗦。
“这、这……哪儿来的这么多肉啊?”
“阿姐从县城酒楼带回来的。”小宝抢先回答。
“七月几时去县城了?”吕氏询问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几个儿女,最后停留在慕七月脸上。
“娘,我昨日上山打猎,收获不少,然后到县城卖猎物去了。”慕七月避重就轻,大概说了一下。
“哎呦,你上山打猎?山上有野兽多危险啊!你几时会打猎了?”吕氏说着,露出担忧的神色。
小宝急忙安慰道:“娘,别担心!阿姐会武功,可厉害了,能打死老虎!”
“对对,阿姐卖了老虎,赚了好多钱,今日还请郎中过来给娘看诊了呢!”小慈高兴地补充道。
吕氏越听越离谱,嘴唇哆嗦着追问:“七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七月笑笑,说道:“娘,这也没什么,我不是经常上山砍柴嘛,有一次在山上救了一个受伤的老爷爷。
他为了感谢我,传授了我几招武功防身,这几年我上山砍柴的时候,都在偷偷的练。
开始的时候,并不得要领,只是瞎练,可没想到我坚持练了三年之后,突然悟透了其中的奥妙,能使出几招。
昨日我本来想上山打几只野鸡野兔什么的,换点钱买粮食,没想到遇到了老虎。
幸好我有几招功夫,还能自保,那老虎也并不是我一人之力打死的,而是它掉下了悬崖,被我捡了便宜而已。”
大家听她云淡风轻地描述着打老虎的惊险经历,不由纷纷惊叹。
“阿姐太厉害了,老虎都能斗它几招!”
“就是,我也要向阿姐学武功,打猎赚钱,给家里盖大瓦房!”
“我也是,会武功了去码头扛沙包,一扛三包,每日赚三倍的工钱!”
大家听了小慈的‘远大理想’,忍不住哈哈大笑。
吕氏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儿女们的远大理想,也跟着笑眯眯的。
今晚这顿饭,她吃得特别香,特别饱,也特别幸福。
她吃完饭,精神极好。
七月和小慈扶着她起来走两步,喘了就歇一歇,再走两步,实在累了,就坐凳子上休息一会儿。
小天端来洗脚水,给她洗脚。
七月给她铺上新席子,新枕头,还有新床单,比成亲时布置的新床还好看!
吕氏高兴得眼角落泪。
小天刚帮她擦干脚,穿好鞋,小宝端来一碗放温了的药汤。
“娘,该吃药了。”
吕氏连连点头,泪水也跟着滑落,“好好,娘要吃药,娘要尽快好起来!”
她低头一抹眼泪,端起碗来喝了几口药,记忆中发苦的药汤,如今却感觉像蜜一样甜,甜到她心坎里。
她心想,这样甜的药,药效也一定更好,她的身体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她喝完药,躺在崭新的被窝里,心里又甜又暖,几个儿女守在床边。
就像当年她守着襁褓中的他们一样,一样的温暖,一样的安稳。
“娘,喝了药感觉乏了,要休息了,你们也去睡吧。”
她含糊地跟儿女们说一声,沉沉的眼皮闭上,很快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