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红旗慢吞吞地从通讯录里翻出搭档的号码。
还没拨出去,就感觉身后一道凉风袭来,带着一股子难闻的臭味儿。
从风向判断,目标是她挎在左肩上的包包。
江红旗眸底划过一丝冷笑,身形一转抬腿就踢了过去。
扒手不防,被她一脚踢在腕骨上,痛得哎哟一声。
另一个扒手见状就要冲上来按住她,前面巷子里突然冲出来两条大狼狗,汪汪地叫声凶狠又恼怒。
两个扒手逃出不过两米,就被两条大狼狗给咬住了腿。
一条狗咬一条腿。
他们被咬得哇哇直叫。
大狼狗生生把他们拖到江红旗面前,又汪汪了几声:“主人,他们身上有钱。”
看着快要吓死的两个扒手,江红旗笑得一脸无害:“把你们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两个扒手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
“求求你放过我们一次,让它们两个别咬我们了。”
江红旗数了一下,两个人身上加起来才十块钱,另外有两斤粮票和三斤肉票。
跟这会儿她的口袋比起来,真是可怜得很。
“这是扒的什么人的?”
她一边放进自己的包包里,一边问。
扒手:“这是扒的一个男人的,他想买毒/品,我们也是为了救他。”
江红旗被逗乐了:“敢情你们还挺助人为乐。”
扒手尬笑完又惨叫出声。
江红旗:“你们这么助人为乐,那说说容临市卖毒/品的多吗?都在哪里交易?”
两个人相视一眼后回答,“我们只知道有个叫涛哥的,有时在面条厂后面的巷子里卖,有时在刚才那家国营饭店的厕所交易,偶尔在茶馆。”
“容临没有歌舞厅什么的吗?”
“有,我们听他说过那种地方太危险。”
江红旗又问了两句,就转了话题:“你们家里还有多少扒或抢来的钱?”
两个扒手摇头接着又惨叫,改口:“还有十几块钱和一些票。”
江红旗弯腰摸了摸其中一条大狼狗:“让它们两个跟你们回去,把所有的票和钱都给它们。”
“好,好。”不敢再拒绝。
两人做了十来年扒手,第一次反被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抢了。
这要是说出去,他们都没法在扒手界混了。
“还有以后再做这种事你们只能扒坏人的,不许欺负弱小善良的人。”
“……”
两条狗“押”着两个扒手走后,江红旗才拨出电话。
一声长长地“嘟——”
竟然打通了。
她的心跳都加了速。
指不定自己真能回去呢。
银行卡里还有那么长一串零,他别墅里那个小超市那么多好吃的。
要是回不去,也太惨了。
乌鸦嘴的声音传来,“喂,红旗,你大清早的跑哪儿去了?”
江红旗:“我在小说里,快点用你的乌鸦嘴把我弄出去,就是在七零年代你赶紧把我弄回去。”
“喂,你怎么不说话,听得见我说话吗?”
“喂,红旗,你的手机是不是坏了,我听不见你说话。”
草!
江红旗一颗心跟坐过山车似的。
最终还是跌入了谷底。
她又给另外两个人打了电话,和第一通电话一样,她能听见对方的声音,对方死活听不见她说话。
所以,手机你最好想想你有什么实际用处?
不然小心我哪天把你扔掉!
汪汪汪!
是那两条大狼狗衔着钱回来了,其中有一块钱是在路上捡的。
江红旗看见钱和票,郁闷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
既然回不去,那就在这里,怎么舒服怎么过。
回到吃饭前就已经订好了房间的招待所。
江红旗先将就着泡了个澡,这虽然是容临市最好的招待所,可与现代相比,那简直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
坐在木桶里泡澡时,她计划着明天要做的事:
上午去百货公司买几套新衣服,几双鞋子,然后是护肤品,糖果零食。
至于这一头柔顺的头发,就不用剪了,前世她剪短发是为了出任务那些方便。
如今来到这里不用出任务,只剩下享受生活,那就先把前世亏欠自己的补偿回来。
然后还要去一趟墓园,原主爸妈的骨灰安葬一事,还是得自己亲自跑一趟,替原主尽一份孝心。
再有就是养猪厂和饭店,也要越快卖掉越好。
江起高砍伤妻儿又私藏文物,在这个年代不知道要劳改多久。
他虽然回不来,但那对母子可能明天就会回家,因为他没有给他们送钱去,估计会被医院赶出来。
她打算连房子一起卖掉。
让他们流落街头,受到他们应受的报应。
至于那个长得英俊帅气的男人,江红旗也不是非睡不可。
她前世没尝过男女之事,因此对那事没有瘾。再者,他这会儿估计正跟苏婉君相亲呢,算了算了,一个男人而已。
明天要是还有剩余的时间,就再去一趟公安局,把知道的线索告诉他们。
睡觉前,江红旗用意念告诉所有动物,每天注意点,在的路上一旦看见有钱啊票啊什么的,通通给她捡回来。
这年代唯一的好处,就是不能用手机支付大家都带着钱,票出门。
掉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要是能每天给她捡一点回来,她就可以躺平享受生活,不用再奋斗了。
–
傅京北把陆家父子送回家后,自己到国营饭店吃饭时,问了服务员,并从其描述里确定了,江红旗今天晚上在那里吃的饭。
如他所料,她真的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人。
她自己一个人要了一份回锅肉,一份牛肉,一个酥肉汤,一碗米饭。
按这推测,她多半不会回家,也不会给那对母子送医药费,她吃饭的钱,很可能就是医药费。
有时间在国营饭店吃好吃的,却不肯履行承诺的去找他,挺可恶的。
最好别让他碰到她,因为若碰到了,江红旗再跟他求婚,他也不会再答应了。
最讨厌不守承诺的人。
傅京北不知道他为江红旗心烦意乱的时候,陆母打了电话给他母亲,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堆江红旗的坏话。
还说,她侄女苏婉君从国外留洋回来,想找个军人对象,正好跟他合适,又把苏婉君夸的天上人间仅此一人。
傅母和傅家老太太一个盼着抱孙子一个盼着抱重孙,当即邀请他们明天去傅家做客。
实际上,就是去和傅京北相亲。
第二天早上,傅京北晨训完回到家,傅老太太就对他说:“京北,你今天上午去一趟陆家接你陆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