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瓷扫了他一眼,随后到厨房倒了杯水,权当没看到。
席星野怒,但见她兴致不高的模样,以为是因为今天的婚礼。
几番纠结,他道,“今天婚礼只办了一半,你别难过,大不了下次补上。”
说完他又立刻补充,“你别多想,我可不是在关心你,是因为你帮我修了那扇门,我这人有恩必还有仇必报。”
没听到声音。
他心里奇怪,往外走了两步,正好看见沈青瓷从厨房走出来。
席星野这才发现,沈青瓷后背的白衬衫晕开一大片血迹,连衣服都破了。
他顿时挑眉,“怎么受伤了?你不是挺能打吗?”
“意外。”沈青瓷嗓音比平时更清冷几分,答完独自走开。
席星野无语嘀咕道,“真是没心没肺。”
看着挺严重的,这女人竟然还能这么面不改色,果然是个野人。
他撇嘴,正要走过去,手机却突然响了。
拿起一看,他脸色沉下,直接掐断。
结果手机那端的人不依不饶,他挂断一次就打进来一次。
最后席星野被吵得烦了,干脆接起来。
“你有事?”
“席星野,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结婚这么大的事我竟然最后一个才知道!”席正豪吼。
席星野慵懒倚着墙,嘴角弧度嘲弄,“叫你?然后你带着你家那朵小白花和小野种一起来吗?他们也配?”
“什么小白花野种?!那是你妈妈和你弟弟!”
席星野脸色骤冷,“我妈已经死了,牌位供着呢,你要是记不清,我这就让人订做一张我妈的遗照放你们床头?”
“席星野!反了你了,就算你对他们有意见,不让他们去,那我呢?我连自己儿子婚礼都不知道,传出去像话吗?”
“你婚内出轨都不怕人传,我妈尸骨未寒就领着小三私生子进门,当时怎么不怕传出去不像话?”席星野冷嗤。
“你!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那不能,你要是死了,小白花和野种不得放鞭炮庆祝三天三夜。”
“席星野!我看你真的是反了,我……”
那头还在哇哇鬼叫着什么,席星野掏掏耳朵,左耳进右耳出。
“你婚礼不通知我我不管你,但既然你娶了媳妇,明天就必须带着她来见我!”
席星野都听笑了,说道,“人长得丑,想得还挺美。”
“你不是一直想要你妈的遗物吗?”
一句话,掐中席星野的命门。
席正豪顿了顿道:“你带着你媳妇回门,我就把你妈的遗物给你。”
席星野冷笑,直接挂断电话。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额前的碎发盖住他的神色,莫测难辨。
片刻,他重新回到客厅,待看到沙发上的身影时,瞳孔骤缩。
沈青瓷不知什么时候撕掉了上衣,露出后背那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细细的黑色内衣带子紧贴着,衬得那片肌肤更加雪白细腻。
“沈!青!瓷!”席星野大吼,耳根漫起红色。他下意识背过身去,胡乱骂道,“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勾引到我了吧?我告诉你,没用!我不吃这套!”
他什么女人没见过,用这么低级的手段就想勾引他?
天真!太天真了!
沈青瓷手上拿着药膏,伸着一只手往后看,姿势格外别扭,半天也上不到药。
见席星野杵在那里,她道,“有空在那叽叽喳喳,不如过来搭把手。”
闻言,席星野侧眸,这才看到那条狰狞的伤口,此刻还在往外冒着血。
他眸光沉下。
这么严重的伤,换成普通女人早就哭天抢地了,结果沈青瓷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是铁做的吗?
还是说在他面前故作坚强?
靠!
迷他迷成这样吗?连受伤了都要故作坚强?
算了,既然两人都在一个屋檐下,他也不好太绝情。
席星野走到沈青瓷身后。
修长的手指接过棉签,他往前倾身,入目的雪白肌肤更加晃眼。
他脑子里不停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手上动作加快了些,却见眼前的肩膀轻抖了下。
他的呼吸跟着急促了些。
清了清嗓子,“原来你还知道疼?”
“快点。”沈青瓷只是淡声催促。
席星野咬牙,将棉签丢到一边,双手胡乱拈起两边的绷带,指尖不经意间碰到那片肌肤,滑得他心头一颤。
咽了咽口水,脑海里不合时宜地闪过宴会厅那个吻……
热热的,香香的。
“好了吗?”沈青瓷见他慢吞吞的,回头一看。
就见席星野脸颊爆红,一路蔓延到脖子,此刻正出神盯着她的后背,
“你脸红什么?”她问。
“谁脸红了。”席星野咕哝。
沈青瓷打量两眼,眯起了杏眸:“你不会……”
“不会,不可能喜欢你,死了这条心。”
“……还是处男吧?”
“!!!”
“沈青瓷,闭嘴!”
席星野一蹦三尺高,恼羞成怒指着她,半天说不出来后,最后转身就往楼上迈步。
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沈青瓷微微愣了两秒,随即笑出声来。
这大少爷,还真是啊?
……
席星野躺在床上把沈青瓷骂了八百遍才去洗澡。
睡前还在骂骂咧咧。
然而很快,周围的环境就变成了暧昧的红光,荡漾的水床……他抓着沈青瓷的双手,十指紧扣,将她压在床上。
沈青瓷清冷的眼眸染上迷离的水意,殷红的唇随着他的动作低吟着。
然而他脸色一僵,突然停住。
沈青瓷低头看了看,抬头笑道:“这么快,你是处男啊?”
……
席星野猛地坐起身,额头冒汗,看着窗外的天光,闭上了眼睛。
疯了!
他绝对是疯了!
这辈子第一次做这种梦竟然是和沈青瓷……而且还……
一定是太热了。
对,太热了。
他掀开被子就要去洗个冷水澡,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僵硬着身子,缓缓低头。
整个二楼爆发出爆裂的吼声。
“啊!!!”
张姐站在外面晒衣服,手一抖,疑惑道:“一大清早的,又发神经了。”
“张姐!”席星野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