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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旁边吃瓜的长老们心想,这满地珍珠,磨成粉都够刷墙的了。

她一边笑一边哭,“可我在漠河也是个公主呢,在上清却人人把我当妖怪。”蚌公主双眼空洞自顾自的哭诉,“父王对不起,我再也不会爱冥夜了!是我害了整个蚌族!”

整个上清都能听到蚌公主凄厉的哭喊声。

邪骨无奈,她咋来来回回就知道念叨着几句,失去她的爱冥夜又不会少块肉。

冥夜嘲讽地来了句:“那你慢慢哭吧,再哭你们漠河上下也全是妖怪。而且你怎么没完没了的提我看不上你这事,你的爱是金子吗?失去了我就会上吊吗?” 这蚌精的恋爱脑真没救了,但凡多提几下那老蚌精和哥哥呢。看来她最破防的不是全族被灭,而是冥夜不爱她…..

天欢与腾蛇族长老们则是在一旁吃瓜看戏,有的人甚至还掏出了瓜子…..

这个邪骨版的冥夜嘴巴是真毒啊。

桑酒手中魔气汇聚,向天欢冲去,却再一次被冥夜打飞。

他抬手间祭出火阳鼎,将桑酒扔了进去,蚌族属水,不到片刻桑酒就被灼烧得阵阵哀嚎。

恍惚间她听到了一道声音,“想回到过去改变这一切吗?只要你能熬过烈火焚烧的苦楚,吾就帮你。”

“我答应你!”此时已无路可走的她只能选择相信这渺茫的一丝希望。

桑酒浑然不觉这是个梦境,她残存的意识淹没在烈火中。

不过片刻便烧了个一干二净。

倾世之玉此刻竟变得通透,散发出温和的光芒。

随后轻轻掉入了叶冰裳的手中。

倾世之玉的一部分力量缓缓流入她的体内。

桃树在失去倾世之玉力量的那一刻有些无力反抗。

叶冰裳悬浮着,她将手中不断凝聚的力量打向前方,硬生生将桃树从里面破开了一个大洞。

跨出树洞才发现外面已是漫天桃花雨,原本灿烂的桃树如今已然枯萎。

树身还在不停扭动着,十分痛苦。

她手中倾世之玉光华流转,将漫天的花瓣一一化为利刃,不停攻击向桃树。

一道道利刃打得桃树哀嚎,不过片刻便已轰然倒下。

根茎下的累累白骨也露了出来,村中人也许没想到过,那些失踪的孩子们一直在这树底下,离家是如此近。

天已蒙蒙亮,方才桃树倒下的声响已惊醒了不少人。

嘉卉有些焦急的等在门前,估摸着天就要亮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正在心焦时,忽然听到一声,“嘉卉,快开门。”

嘉卉赶紧过去开了门,却发现叶冰裳的手上还带着伤,但好在不是很严重。

嘉卉松了口气又开口“小姐,这次的妖怪比梦妖还要棘手吗,刚才有一阵很大的响声”

冰裳拿起碗喝了口水,道:“确实有些棘手,好在已经铲除掉那东西了,好了我们也收拾一下东西,该走了。”

嘉卉闻言赶紧拿起包裹和佩剑,又取了两锭银子放在桌子上。

“好了小姐,我们趁现在离开吧。”

冰裳接过佩剑和包袱,推门往外走去,因为昨晚给大爷用了从梦妖那薅来的技能,大爷到现在还在梦乡里,睡得比谁都香,所以俩人也走得很是光明正大,直接坐着马车离去。

日夜兼程,总算是赶到了漠河,

再一次故地重游,叶冰裳心中百感交集。

上一世叶家叛逃,连叶夕雾身边的春桃都带走了,独留她一人面对盛国朝野上下的怒火。

因此她每夜惊惧交加,没有睡过一日的好觉。

还记得那一世,萧凛带兵前往迦关收复失地,庞宜之也跟随在旁。

她听闻边地天寒,带着嘉卉赶去给萧凛送衣裳。

当时叶冰裳一度哽咽,泪如雨下。

萧凛怜惜地替她擦去,“你看你,好端端的哭什么?”他已向父王求情,叶家之事不会再牵连于她,只是这些日子她一直惊惧交加,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

她心中只觉讽刺,“陛下雷霆之怒,她身为叶家人,终究难逃一死,若独自留下,届时还不是只能听天由命。”

思及此处叶冰裳泪水涔涔,绝望不已。

萧凛心中也不好受,唤了声,“冰裳。”

她抓着他的衣角不肯松开,“殿下,带我一起离开吧! 死不为惧,便是死我也想死在殿下身边…..”

随军至少比在宫中任人宰割的好,叶家叛国,留着这无人护着她,怕是会连具全尸都留不下。

萧凛:“冰裳,军中艰苦,你身子一向柔弱,怎么受得了?”

她只拼命摇头,“只要和殿下在一起,什么苦我都不怕。”

萧凛犹豫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后来一路行军到了墨河。

她不想成为萧凛的拖累,到了军中便每日去给军医官帮忙,既然出了盛京便不能做一个对萧凛无用的人,她不愿再一次成为弃子。

那日叶冰裳带着一小队军医在河边采集草药,嘉卉也拎着背篓跟在身后。

虽是冬日,采药辛劳也出了一身汗,她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又继续采集。

嘉卉很是心疼,“小姐,您何必这么拼命啊,白日里辛苦采药,晚上还要点灯熬油,苦学医术,这段日子您整个人都瘦了….”

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带来了些许凉意,因采了一上午的草药,发丝也有些凌乱。

冰裳没有抬头看嘉卉,只是依旧弯腰采集草药,“叶家这个样子,这门亲事已经成了殿下的负累,我既然求了殿下带我出盛京,便不能做一个对他无用的人,否则就更没有出路了。嘉卉,我如今除了依靠他,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嘉卉心中酸涩,安慰道:“小姐,您别这么想…..”

一直在跟在附近警戒的钟泰忽然走来,出声提醒,“王妃,对岸就是景国军营,咱们最好换个地方。”他眺望了一下对岸,有些担忧。

叶冰裳闻言怔了一下,又抬眸看向对方,“你是说,我的兄长们可能都在对岸。”她眼底平静得看不出一丝波澜,语气也淡漠如水。

钟泰愣了片刻,又点了点头。

叶冰裳心中惆怅,望向水面。

从这边到河对岸的距离不是很远,但那似乎是她终其一生都走不到的地方。

就像她住在叶家,却从未真正成为叶家人,无论她多乖巧懂事,依旧得不到父亲与祖母的一丝关爱。

嘉卉:“小姐,你是想家了吗?”

叶冰裳却摇了摇头,悲凉一笑,“我何曾有过家,叶夕雾和澹台烬去了景国,叶家人也跟着全跑了,没有人会在意我的生死,在他们心里,我终归与他们不是一家人。”

那一刻她没有哭,只是平静地接受了一个事实。叶家不只是不疼她,而是从未把她当成骨肉至亲,那是叶夕雾、叶清宇、叶泽宇的家,唯独不是叶冰裳的家。

“没关系小姐,你还有殿下,还有我。”嘉卉出声安慰。

叶冰裳却抬头望了望天空,不知在想什么,过了片刻才轻轻地说:“是啊,我还有你,还有萧凛…..”

但她的眼中却是无尽悲凉,似乎是预感到自己日后的下场,曾经受了委屈总是会默默流泪的她,这次却平静的接受自己是一枚弃子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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