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杀人啦——”
阿桑刚听到一道轻微的轰响,身体便被源光扫中,
胸膛如遭拳头重击,整个人立即向后倒去。
大声尖叫的同时,人已倒在了地上。
但阿桑并不清楚那一叫之威。
在她张嘴 “啊”声大叫那一瞬,一个淡淡的圆形光影飞快射出并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立即扩散,
与此同时,
强烈的声波随着炙热的气流,瞬间在数丈范围内横冲直撞激荡开来。
修为较高的敏方尘和乌索明首先察觉到不对,立即捂上耳朵,
茅青松护着还在呆望着阿桑的茅锦秀,快速闪到了几丈外,
两人均感觉到耳中轰鸣不断,三息过后才恢复正常。
最倒霉的要属阿槐,
她虽捂着耳朵,但耳膜仿佛被尖针穿刺,即使声音消失了还是剧痛不已,耳外还有血丝流出。
小姑娘痛得蹲地抱头,缩成一团低声哭泣,
“啊,好痛!”
“这……难道你开了口部源门?!”
敏方尘望着正拍屁股站起身的阿桑,满脸震惊。
后者被此话问得满脑问号,
感受到另外四双火辣辣的目光,才不解的反问:“什么口部源门,我不知道啊?”
注意到低声抽泣的阿槐,还有远处依然捂着耳朵的茅锦秀,她才意识到或许与刚才的叫喊有关。
“八成就是口部源门,没想到你居然也是修士!
听这一嗓子的动静,似乎也没用多大力气,难道还不止一层源门?!”
看着阿桑一脸懵逼的表情,乌索明走了出来。
前一刻他本还想着要出手相救,听到意外的声音,才优先保护自己。
“不是吧?!难道是两层?
据我所知口部源门可是很难开启的,她怎么能直接开两层?阿桑,你是不是有什么奇遇啊?!”
敏方尘一个提身跃至阿桑身前,扶着她的肩膀眼神热切。
不提开嗓作用,
口部源门不仅会让吃到的菜品会更可口,还能保持始终如一的清新口气,
就连说话喝歌都比一般人动听,更别提叫喊声能伤人这一占尽先机的优势了。
除了这些,它还有个对颜值至关重要的作用——能改善唇形,润泽唇色。
早就对嘴形不满的他,羡慕二姐的口部源门已多年,
但她是修炼了好几年,才好不容易开启一层,
这个阿桑小小年纪居然这么逆天,不是奇遇造成根本说不过去。
是以他格外激动,心里边飞快盘算着如何打动对方,透露奇遇线索。
“什么奇遇?
什么口部源门?
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连怎么开源门都不知道!”
阿桑耸耸肩膀,快速打开他的手,准备装傻到底。
心里头其实早已翻江倒海,
我什么时候成了修士?还开启了口部源门?
口部源门有什么用?
奇遇?
是凝茵果?或许是滠息泉?
不对啊,别人不都说开启源门会难受的,我似乎也没什么不适啊。
见阿桑不自觉在摇头,
乌索明怀疑她很有可能是意外开启源门而不自知。
因为以族中情况,像她这样的下奴是很难接触到修行知识的。
但他突然想起之前之所以发现阿桑,也是因为她的喊声。
原本他正在睡觉,听到大喊声才发现的她。
只不过当时离得远,只惊奇她声音响亮并未往源门方向想。
“哼!有口部源门又怎么样!
也就能唬唬凡人和门士,到了武士过后根本就不受这种程度的声波影响,跟手部源门的作用差之甚远——”
正当两位少年围着阿桑满脸稀奇时,茅锦秀板着脸,眼睛瞥着无人处微微撇嘴。
只是她说话时已站到了屋檐下,离草棚远远的,显然已对阿桑有所防范。
敏方尘看她一眼摇头,
“此言差矣!口部源门产生的源力或许没有手部使用灵活,但修炼得当往往能出其不意,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单就出招速度和源气消耗这两样,便非其它身体源门可比。”
说到这里他稍作停顿,思索了片刻才再继续,
“况且作为初开源门的第一个源气入口,它以后会随着修为提升而自动升级,
如果阿桑能幸运的将其修至满级五层,届时随便动动嘴,对抗战士之下对手不费吹灰之力,简直不要太爽!”
他望向阿桑的目光满是羡慕,心中更是浮想联翩。
然而脑海中少女大吼一声力战群雄的画面只停留一瞬,便被一声冷笑击散。
“呵呵,那也只不过是设想的结果,试问天底下又有谁能将源门修至满级?就连流传修炼术法最多的手部源门,都鲜有人能修至最高境界,何况是修炼难度高出数倍的口部?纯粹是无稽之谈!”
茅锦秀下巴微抬,嘴角勾起,
眸光看向敏方尘又飞快扫了一眼阿桑,维持着轻蔑姿态。
只是后者只顾着思索刚听到的声波、源气入口、满级等词汇,没空欣赏她高傲的模样。
敏方尘也未反驳,注意到被一地的碗筷等杂物,
抬起双手打出两道源光,棕黄色光芒所到之处,凌乱的物件立刻归位。
见他在收拾场地,
乌索明也张望了片刻,将棚顶被震落的干草和变乱的柴堆稍加整理。
“可惜了这锅熬了两个多时辰的肉汤。”
看向只剩锅底的汤汁和大半锅兽肉,敏方尘微微撇嘴。
正准备盛些肉起来,乌索明走了过去。
他用验毒针分别试探了兽肉、汤汁和水缸中的水,
发现只有水缸里的水有毒,便往锅中又添了些水继续熬煮。
茅青松趁他加水前赶忙又割了块肉骨头下来,坐在椅子上吃得香。
真是个吃货,也不嫌丢人!
茅锦秀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自行钻进了屋里。
“唔唔,痛……”
感觉大家似乎都把自己忘了,阿槐转动发红的眼睛轻声呻吟。
离她最近的阿桑别过脸,目光扫过她带着血渍的耳朵,
却只淡淡轻哼一声,
“能听到声音吗?能听到的话暂时就死不了!”
冷淡话语让阿槐眼神一暗,
“姐姐,为什么你突然与我这般疏离?选择你献祭的是爹,你该恨的人也是他。”
看着她说话时咬紧下唇满是委屈的样子,阿桑只觉一阵恶寒,
就算她要选择性失忆,不去计较我拉她陪葬的事,那也不能指望我跟她一样健忘。
难道她还自认为很清白,
对她发挥聪敏才智,把献祭说成试炼的事,我这个名义上的姐姐还被蒙在鼓里?
都双向反目了,何苦还要做出什么都未发生的样子?
“呵呵,妹妹是想说你我之间还能和好如初?”
阿桑强挤出一丝微笑,淡淡的声音显得有些凄凉,
脑袋靠着椅背,望着头顶上方随风摇摆的干草,强压下心底的苦涩才缓缓出口,
“可惜啊,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