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瑾依就道:“我和你也没有做什么,为什么要躲,这样不是显得我们之间有问题,所以心虚了么?”
许明途却意味深长的道:“我们确实没事,但既然有人做局,这盆脏水,一定会泼到我们身上,还是少一事为妙。”
骆瑾依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但看许明途的表情,看来这男人是经历过这些, 才会这么害怕。
不过许明途显然小瞧了骆瑾依,她走到东墙边,回过头的时候,眼看着观心阁的门已经被推开了,她双脚蹬在墙面的凸起,身子一抬,飞身就出了院子。
她刚刚站稳身子,素裳和锦庄也跟着一道隐在墙下,就听许明安的声音传来:“二弟,守安郡主可是有来你的院子?”
许明途的声音平静中带着好奇:“守安郡主?”
许明安当即就沉默了,招呼下人四处去瞧,一旁的苏昭儿就道:“守安郡主刚才还和我们一道散步,如今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正到处找呢。”
许明途冷着脸扫过许明安的脸,接着道:“大哥,你带人兴师动众的过来,是觉得二弟我会藏匿你的未婚妻么?”
许明安见下人根本就没有找到骆瑾依,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就道:“怎么会呢,只是今日来贺宴的人都是战场上的好友,想要和守安郡主见面,她不在了,宴席自然是少了些趣味。”
许明安一边说,一边冷冷扫了苏昭儿一眼,这女人刚才急匆匆的跑过来说是骆瑾依瞧上许明途,正在和许明途谈情说爱呢。
苏昭儿声音不小,仿佛是故意让客人们听的一样。
许明安虽然奇怪,骆瑾依从未来过京城,他又从未和骆瑾依提过许明途,骆瑾依怎么能和他谈情说爱?
但这么多人瞧着呢,许明安就跟着过来了,眼瞅着根本就没有人,许明安的表情也冷了下来,就对苏昭儿道:“瑾依是郡主,你怎么能这么污蔑人家的名声?”
苏昭儿心下也是极为紧张的,这时候正好就看见了桌上的两碗茶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指着那茶水就道:“你瞧!你瞧,若是骆瑾依没来,这怎么会有两碗茶水?”
许明途也扫过那茶水,就道:“并非是什么守安郡主,今日来了这么多客人,自然是有惦记我的,来做客也是正常。”
“既然人没找到,大哥嫂子请回吧,二弟身体欠佳,自是不招待了。”
跟在苏昭儿身后的许明珠和云姗都瞧着许明途,见他的表情越发的冷漠,对苏昭儿竟然带了满眼的厌恶,都吸了口气。
据说许明途虽然很有才气,长得也英俊不已,但脾气不太好。
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许明安叹了口气,对一旁的下人道:“去将守安郡主找过来,许是从未来过,迷路了。”
下人纷纷而去。
许明安带着众人退出了观心阁,而这边骆瑾依竖着耳朵听了听,就觉得没什么意思。
这局是苏昭儿做的,着实不够精密。
骆瑾依掸了掸自己的裙子,转过头刚要离开,只是一转头,却见面前站了一个男人。
骆瑾依吓了一跳,她的警惕性不错,不可能有人靠近自己这个距离,可是自己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除非这个男人的武功在她之上。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衣服,面上戴着一方银色面具,几乎是将整张脸遮住。
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黑色衣服的侍卫,三个人冷冷瞧着骆瑾依,为首的男人的目光先是在骆瑾依身上上下扫了扫,又看了看骆瑾依的出来的院子。
骆瑾依能明显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强大的气场。
她是在战场上长大的,对面人身上就是带着一股血腥的味道,此人是谁?
“你是谁?”
那人没有张嘴,骆瑾依也盯着男人仔细去看,见男人手已经按在刀上。
而那手上,赫然戴着一只扳指。
扳指是青绿色的,上面用金丝包边,刻着什么字,但距离太远,不够明显。
可只是一眼,骆瑾依已然看出来了那个扳指,那扳指是自己父王的东西!
这种玉石只有北疆才有,色泽温润,通体冰凉通透,产量极少,所以价格昂贵。
而这一枚扳指,更是因为金丝镶嵌在周围,显得十分贵气。
她的心中一震,但是却瞬间抬眼,对那个面具男人又问道:“你是谁?”
那男人沉吟一会儿,就听身旁的随侍道:“我们头是许将军的贴身暗卫,见你们主仆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才过来看看。”
骆瑾依冷着脸道:“我在找人,我的妹妹在府上不见了,找了好久没有找到。”
“既然你是许明安的暗卫,那必然会知道许府关押人会在什么地方,烦请你帮忙找一下我妹妹。”
“若是我妹妹在府上出了什么意外,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随侍和面具男人互相看了看,面具男人就道:“你既然是这次来的客人,那就还请去找许家的主子带你寻人吧,我既然是暗卫,自是不便以真面目示人。”
面具男人说完,仍旧是上下打量着骆瑾依,缓缓收回目光,带着两个侍卫走开了。
骆瑾依咽了口口水,就见素裳上前扶住骆瑾依道:“殿下……”
骆瑾依摆了摆手,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如果说这面具男人是许明安的暗卫,是不是就代表,这暗卫当年在平溪,参与了那场战斗,还从自己父王的手上摘下了那枚扳指?
许明安难道撒谎了吗?
即便前日许明安说的那些话让骆瑾依在怀疑,但许明安没有必要杀害她父王啊?
“无妨,先将金初婉找到,再从长计议。”
她抓住了素裳的手,走到小路上,就见许明安带着人正好往这边走,看见骆瑾依失魂落魄的样子,许明安的心中一惊,急匆匆追上来,就上前拉住了骆瑾依的手。
“瑾依,你这是去哪里了?”
骆瑾依抬眼,就见许明安一脸的担心,倒是苏昭儿站在后面,脸色十分难看,双手死死搅着帕子,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道:“守安郡主,既然不知道路,就不应该到处走,害的我们都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