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稚呼吸乱了几分,胸口起伏。
“没有”她低声。
她才不会生陈序南的气,她只是觉得自己做法是不是太激进了让陈序南有些反感。
“不早了,我先睡了”说完后打开门走了进去,迅速关上门。
门被关上的声音在客厅清晰可见,陈序南眉眼漆黑冷沉。
他走过去看着垃圾桶里宋以稚扔的外卖盒子咬牙。
她宁愿吃外卖都不吃他做的饭,冰箱里还有做好的现成的饭,热一下就能吃。
怎么,他还会毒死她吗?
随后陈序南回了卧室,故意把门弄出点动静。
宋以稚一晚上睡的浮浮沉沉的,梦里面一直有人拉着她往下坠,又有人把她拉上来,她想睁开眼看一下,可眼皮沉的厉害。
“宋以稚”面前的脸逐渐清晰,是陈序南在拉她喊她。
她伸出手,眼角浸出泪,干涩的唇微张,她想说别丢下我,却又听见他说。
“我不喜欢你,你就是个麻烦精”
“陈序南”她哽咽着喊,头痛欲裂,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我才不是麻烦精”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脱了力,但还是下意识抱紧怀里的相框。
临近中午,陈序南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上的游戏界面出神。
这几天宋以稚再躲着他上午也会出来倒水喝,可是今天没有,他蹙眉,至于这样躲着他吗。
手机传来震动有信息进来,陈序南垂眸点了进去。
温女士:【宝宝,和小稚相处的怎么样呀?】
他抬眸看着宋以稚的房门,嘴角扯着嘲讽的笑,轻呵一声。
人家现在躲着他呢。
他起身,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走过去敲响了宋以稚的门。
“宋以稚”他喊。
里面没有声音,陈序南皱眉又敲了几下,里面还是没人应。
“宋以稚”他语气重了几分,他确定宋以稚没有出去还在屋里。
里面还是没人应。
“宋以稚,我进来了”陈序南推开门进去。
房间冷的像是冰窖,他不禁嘶了一声,看向床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孩,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头顶。
空调温度这么低,不怕感冒?
还在睡觉?
他走过去拿起放在床头上空调遥控器调高温度,又把床头的小夜灯打开。
“陈序南”被子里女孩声音有些轻的喊了一声。
陈序南偏头,弯腰低头看她,声音带了几分温柔:“怎么了?”
“我好难受”说着她抽泣一声,拉下盖着头的被子,脸色酡红努力睁眼看她。
陈序南心脏陡然锁紧,意识到不对劲,微凉的手指放在她额头上,被烫的缩手。
“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
宋以稚反应的动作有些慢,嘤咛了一声朝他伸手,陈序南顺手把她捞起来。
她身体绵软无力靠在陈序南的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脖颈,把额头往他脸上贴,边贴还边说。
“好舒服”
陈序南把她抱起来,拍了几下她的后背,喉结滚动声音暗哑。
“老实点”
宋以稚只知道他说什么应什么,脸还是使劲贴着他。
最后还是陈序南妥协了。
*
医院里。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病历本在上面画了几下说:“受凉引起的病毒性感染,温度已经降了下去,醒了之后不要吃太油腻的食物,尽量以清淡为主,还要注意休息,多补充点营养,病人身体免疫力太差了”
陈序南开口,没有什么语气。
“嗯,谢谢医生”
等到医生走后,陈序南拉了把椅子在她床边坐下,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以及干的起皮的嘴唇,压着心里要呼之欲出的戾气。
天天吃外卖喝凉水还空调吹那么低能不生病吗。
这么大人了娇娇气气的还不会照顾自己,他忽然就想了解宋以稚前22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他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之后就起身走了出去。
宋以稚醒的时候是被渴醒的,她咽了咽干涩的嗓子,歪头看着自己扎着针的手,微动一下,疼的她呲牙咧嘴的。
刚好此时陈序南拎着东西走了进来,他走过去把东西放下,面上没有什么情绪。
“醒了,还难受吗?”
宋以稚开口,摇了摇头舔了一下唇,声音有些哑:“想喝水”
陈序南拿起杯子送到她唇边。
宋以稚半抬起身体,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好了”她咳了几下,另一只手擦了擦流下来的水渍,睫毛颤动几分:“谢谢”
“嗯”陈序南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坐下来。
“这两天为什么躲着我?”他又问。
宋以稚浓密的睫毛轻扇,嘴唇翕动了几下,敛下眸子侧脸,声音有几分软糯。
“没有躲你,我只是觉得你烦我了”
闻言,陈序南直接被气笑了。
“我烦你,我敢烦你吗,我难道不怕我爸砸我车?”
略带调侃的语气,宋以稚唇部不自觉上扬,像是被满足了,她略带小心的问。
“那你不烦我是吗?”
陈序南把放在桌子上的粥打开,懒懒的回她:“我要烦你,你病死在家里我都不会管你”
措不及防,宋以稚撇了下嘴。
她就不能指望陈序南嘴里说出超过三句的好话。
随后医生进来把针给拔了,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出去了。
宋以稚微动了几下酸疼的手,闻着饭菜的香味,肚子咕咕叫了几声,有些尴尬冲陈序南笑了一下。
“我能吃吗?”
陈序南睨了她一眼,把勺子递给她,又把旁边的小桌子给她支上。
“吃吧”
“谢谢宝宝”她琥珀色的瞳仁发亮,迫不及待的大口往嘴里塞了一个奶黄包。
陈序南到底是在哪里点的外卖,特别符合她的口味。
陈序南嘴角挂着浅笑坐在她旁边把打开的温牛奶递到她手边。
“慢点吃”
宋以稚抽空喝了一口,又继续吃。
她吃饭的样子特别像是小松鼠进食,嘴巴鼓着,苍白了脸色终于有了几分红润,只是上面有着还没全消下去的红印。
陈序南捏了几下指骨上面的牙印,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几分柔软和刺痛的感觉。
他只是轻轻的捏了一下,怎么这么娇嫩。
她是真的很娇气。
陈序南又看着那些已经快被她席卷完的食物。
哦,还吃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