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也在旁边数秒。
简简单单的十秒,在宋以稚看来像是度日如年一样。
“十”裴时也声音落下。
宋以稚看着陈序南的眸子瞬间敛下来,还慌乱的呼了一口气转过头。
陈序南看她闪躲的样子顶了一下后槽牙。
怎么,和他对视就让她这么难受?
*
自从那天过后,宋以稚有意无意的躲着陈序南,要是他在家里的话,她就躲在屋子里抱着平板画画。
快到月底了,编辑催着她交稿,每天她都熬到半夜,心力交瘁。
半夜,宋以稚敲定最后一版,干咳了一声,按了一下有些迷糊的脑袋准备出去喝水。
她真的不能再熬夜了。
随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凉水喝了一口,顺便点了个外卖,然后坐在沙发的地毯上打开要追的剧。
她突然发现地毯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软软乎乎的,平常白天陈序南不在家的时候,她就喜欢坐在这里画画。
陈序南今天晚上没有回来,她正好现在也不太想看见他。
陈序南都那么烦她了,嫌弃她脾气大。
另一边。
沉山赛车俱乐部。
“怎么了这几天,内分泌失调了?”和圳看着屋子陈序南躺的地方都是酒瓶子,不禁皱眉过去坐下来,顺便把酒瓶子踢的叮当响。
他还是第一次见陈序南这傻逼样,浑身酒气, 还听说这两天陈序南心情不爽玩赛车不要命。
陈序南是他们几个中从小到大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反正都能用钱解决,惹出天大的事也有人擦屁股。
上学的时候打架差点把人给打死进警局蹲了几天像没事人一样出来了。
那时候也没现在这样要死不活的样子。
陈序南睁开眼睛看他,嗓音有些沙哑:“怎么来了?”
和圳顺手打开一瓶喝了一口:“听说你这几天有些不爽,我来看看热闹”
“呵”陈序南扯了一下唇,敛眸看不出情绪。
“没别人,说说因为什么,什么事值得你这样”和圳问。
陈序南睫毛颤了几下,头往后仰搭在沙发上,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
因为什么,他怕说出来被和圳笑死。
总不能说。
为什么宋以稚这几天总躲着他,他想知道因为点什么,拉不下面子去问。
和圳见他不说话,点了一根烟咬在口中,白色的雾升起,他眼睛微微眯起。
“总不能是因为你那个小未婚妻吧?”
其实那次他能看出来陈序南对那个女孩感情有些不一样,要是换做以前,陈序南肯定离她八丈远,顺带损一句。
“滚一边”嘴跟得了尿毒症一样。
可陈序南对他那个小未婚妻没有。
话落,陈序南捏着酒瓶的手收紧。
和圳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换了种问法:“你对你那小未婚妻什么感觉,喜欢吗?”
陈序南紧抿着唇,沉默了几分,然后压着声音说斩钉截铁的说:“不喜欢”
他不喜欢宋以稚,是他妈强塞给他的麻烦精,不照顾她,就要砸他的车。
和圳在轻嗤了一声:“她什么时候走?”
这个她指的是宋以稚。
“两个月之后”
和圳点了点头把烟头灭在烟灰缸里:“挺快的,两个月之后你就又恢复自由了”
恢复自由?这个词让陈序南轻哂出声,他一直都是自由的。
不论宋以稚走还是没走。
“喝多没,来比一把?”和圳拿起车钥匙,今天刚提一辆车,他爹奖励他努力上班的礼物,绝对能碾压他。
陈序南哼笑起身:“喝多了比你也是输”
沉山俱乐部是陈序南创办的,曾一己之力包揽了关于所有赛车赛事的金牌。
被赛车圈里称为:“不败神话”
后来因为开的太凶被他爸当着所有人的面砸了他车库里所有的车,还放言只要见他开一次,整个俱乐部给他砸了。
陈序南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收敛了点,不参加赛事,只是偶尔开几次。
“不怕被你爸砸车?”和圳挑眉。
陈序南磨了磨后槽牙丝毫不在意:“砸了就买新的,反正花的也是他的钱”
他们几个人都是坑爹的玩意,他妈这样说过。
和圳深信不疑。
“输了这辆车送给你”陈序南下巴扬了一下,对着前面那辆他亲手改造的车。
要知道,有人花大价钱买陈序南改装的车他都没有同意。
原话是:“三瓜两枣”
和圳瞬间眼睛放光:“这可是你说的啊,别反悔”
陈序南轻嗤一声坐上车,有风吹过他的额发,微微晃动,他扬起一个不屑的笑。
“我从不后悔”
有他这句话,和圳今天晚上就算拼了命也要赢他。
两辆车启动后都不要命似的往前冲,势均力敌。
沉山的路弯道很多,稍有不注意就会摔下悬崖,和圳每次跑这条道都会紧张。
反观陈序南就比较放松点,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最终,陈序南以12.87的成绩率先到达山顶。
和圳紧随其后。
他下车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手搭在车上,双腿有些软,笑的玩味。
“又破记录了,什么时候山顶上的旗帜才能易主”
陈序南看向高处上面写的陈序南三个大字的蓝色旗帜,在山顶肆意横行,眼神晦暗且坚定。
他笑。
“我永远不会输,就永远不会易主”
和圳习惯了他向来狂傲的样子,只是,他知道有一句话。
话说的太早的人容易栽。
两人从山顶下来的时候已经夜里两点了。
陈序南把钥匙丢到和圳怀里,随口说了句:“送你了”然后开着另外一辆车走了。
和圳抱着车钥匙愣在原地笑的一脸不值钱。
少爷不愧是少爷,就是财大气粗。
*
陈序南回到家的时候宋以稚还坐在客厅里追剧。
听见开门的声音,宋以稚心里一紧,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所以就在他开门走进来的前一刻把东西收拾好抱着平板跑进了屋里。
她手刚挡在门把手上。
“宋以稚”站在门口的陈序南没有情绪的喊了她一声。
她垂眸紧抿着唇,放在门把手上的指尖泛白。
“躲我干什么?”陈序南低哑着声音询问。
“我惹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