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康公主赏花宴过后,京城似乎安静不少,大家都在等待着消息,一些有可能左右时局的消息。
陆奕鸣被皇上叫到了御书房,至于说了什么,很多人好奇,但又不敢上前打听。
陆奕鸣从御书房出来就离开京城五天,这五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却是别人意料之外的事。
皇上很是热情,一下子下了几道赐婚圣旨。秦若素婚配三皇子,李淑英婚配二皇子,大皇子迎娶太仆侍卿刘玉林的女儿刘新薇。
吃惊归吃惊,但聪明的人还是能猜透皇上的用意。秦若素是皇后的侄女,嫁给了三皇子,那吏部侍郎秦之谦会支持他的外甥大皇子还是自己的女婿三皇子?两方必然会有猜忌。
李淑英是长义国公府的嫡长女,嫁给谁都会增加那一方的实力,所以嫁给体弱多病,母妃只是没有家世背景的妃嫔也是一种权衡。
大皇子娶对自己没有多大帮助的刘姑娘!
秦若素托人给叶信芳捎话,想见她一面。
叶信芳约她在外面的茶楼见面。
一见面就被秦若素的样子吓到了。短短几天没见,她从那日的娇媚温婉变成憔悴美人,消瘦到颧骨都突出了,美色锐减三分。
秦若素告诉叶信芳,她想见陆奕鸣,可是怎么也联系不上他,他好像从京城消失了。
她想不通,说好的上门提亲,怎么皇上就把她婚配给了三皇子?
叶信芳很是同情她,原本以为要做妯娌的,没有想到皇上乱点鸳鸯谱。
“我和陆家世子不熟,我怎么帮你?”
秦若素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让陆将军帮忙,让他给陆奕鸣带一句话,我想见见他。”
见美人楚楚可怜,叶信芳不好拒绝,只能说自己会尽力,至于陆奕鸣愿不愿意见,自己也作不了主 。
叶信芳发现自己没有答应嫁给陆修远时,他天天有空就往叶府来,赐婚圣旨下了后,他竟然不积极了,自己这会要找他,还得让丁香去永宁侯府捎话。
晚上陆修远火急火燎地来了,叶信芳没有出来见他,而是让丁香传话,让他帮忙联系一下陆奕鸣,秦若素想见他。
“你家小姐不想见我吗?”
陆修远有些失望,他最近在忙着大事,有好几天没见到叶信芳了,特别想念。
丁香撅着嘴:“这个我不清楚。”
陆修远去叶老书房,丁香见陆修远进了书房就不出来,看来对小姐真的是热情劲过去了,她有些为小姐鸣不平,气呼呼地回来向小姐告状。
叶信芳赌气道:“反正我也不是多想嫁给他,无所谓。”
她在心里盘算,如果这一世新婚夜陆修远再去平匪,自己就搬回叶府住,才不去管陆家破事呢!反正自己不想受任何委屈,拿定主意后,心情舒畅多了。
陆修远从叶府回来,去鹿鸣居,遇到了陆奕鸣,他已经回来两天了,但一直没对外说,好像在回避什么。
“大哥,那个秦若素想见你一面,你是不是应该给她一个交待?”
陆奕鸣嘴角浮现一个苦涩的笑:“是啊,我得给她一个交待。”
陆修远知道圣命难违,他安慰大哥想开点,天涯何处无荒草?
陆奕鸣盯着陆修远问:“如果皇上没有给你赐婚,而是把叶信芳许配给了大皇子,你怎么办?”
陆修远眉一横:“如果皇上这样做,我就把叶信芳抢回来,敢抢我的女人,那也太小瞧我了。”
说到这,陆修远似乎意识到不对,他连忙解释,但陆奕鸣摆摆手。
“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你可以不管不顾,我却要思虑再三,因为永宁侯府,我得撑着,你们才可以肆意地活着。”
“大哥对不起。”
陆奕鸣勉强笑笑:“秦若素那里我会给她一个解释,你就安心地准备你的婚礼吧!”
陆修远笑了:“我和叶老商议了一下,八月二十六,宜嫁娶的大吉大利的日子。”
第二天傍晚,在雅芳斋茶楼包间内,秦若素见到了陆奕鸣,他似乎也清瘦不少,秦若素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我想问一下世子,我们真的要听从安排吗?”
陆奕鸣示意她坐下来说话,给她倒杯茶水,声音淡淡中又透着忧伤。
“其实我们都知道当今圣上为什么这样做?可是谁又能反抗呢?圣命难违。”
秦若素冷笑一声:“好一句圣命难违,你弟弟为了娶叶信芳,怕我表兄大皇子捷足先登,他可以半夜带着叶老进皇宫,把睡梦中的圣上叫醒给他赐婚,你却从没有为我努力过,不要找什么借口,只能说你不够喜欢。”
秦若素眼眸秋水微漾:“我知道你心里有人,没有人可以取代她的位置,我也只是你衡量再三后的利益取舍,所以你不会为了我去冒险。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就是一个懦夫,一直不敢直面自己内心的懦夫,这一辈子,我得不到幸福,你也得不到幸福。”
秦若素站了起来,起身要走,陆奕鸣叫住她:“秦姑娘,那日乐康公主府我对你说的话是真的,但是你说对了一点我确实是懦夫,在我心里婚姻不是必须的,我永远只为永宁侯府的未来而活,我曾经为一个女孩子心动过,但那也只是曾经,哪怕她现在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会选择永宁侯府。”
一行清泪顺着眼角落下,秦若素用手抹去眼泪,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知道这就是世家女子的命,她们决定不了自己的人生,只有被支配的命运。
叶信芳父母回到京城的时候,叶信芳与陆修远已经走完了三书六聘流程,剩下就是拜堂成亲了。
叶信芳告诉家人,她不喜欢八月二十六,问能不能改动一下?最好推迟。
叶老摇头:“我推算过,这是天时地利人和的一天,大吉大利。”
“爷爷,你会不会推算失误?”
叶老笑:“你这孩子,你的婚姻大事我能拿来开玩笑吗?修远告诉我想娶你的时候,我就推算过几次,每次都是八月二十六。”
“他什么时候告诉你想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