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沅终于感受到了超级加辈的快乐,那就是什么都不用做,就会有孩子们来逗她开心。
眼下,她指着江瑶与江珩两人,“好好好,竟拿祖母来逗趣。”
江瑶上前抱住慕青沅的手臂,“祖母,我与珩弟说的可都是实话,您就是像老神仙。”
江珩也学着姐姐的样子,抱住慕青沅的另外一条手臂,“祖母是老神仙,我就是老神仙座下的童子。”
慕青沅绷不住笑了,“出来前,你们娘是不是在你们嘴上抹了蜂蜜了?小嘴这么甜。”
云安郡主先是大笑,而后说道:“天地良心啊,母亲,这哪里需要人教,孩子亲近祖母是天性。”
孟氏也附和道:“正是这个理,昨日珺儿已经知错了,但是想着要替祖母抄经书,这才没来请安。”
慕青沅差点忘记她还有个脾气顶顶大的大孙女呢,她摆了摆手,“你不要觉得我是针对珺儿,她如今的性子再不纠正,日后有得苦头吃呢。”
“母亲教训的是,有您指教,这是珺儿莫大的荣幸。”孟氏面上满是笑意,“母亲,不若将珺儿迁去您的院中,您将她带在身边,得空了指点她两句,也好叫她有所长进。”
慕青沅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开什么玩笑,干不了,干不了一点。
管教不听话的熊孩子,这得是另外的价钱。
“我这身子都没几年好活的了,还给你带孩子,想送我走,倒也不必这么着急。
孟氏惊喊,“母亲!儿媳绝无此意!”
说完便跪了下来,眼中闪烁着泪光,“母亲,儿媳只是想让珺儿能够学上您的三两分,就足够她受益一生了,若是有了这样的心思,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慕青沅:“……”
她不是,她没有,看来随便说话的毛病得改了。
她拍了拍花嬷嬷,花嬷嬷旋即上前扶起孟氏,“大夫人,快快请起,老夫人刚从皇陵回来,还没适应京中,大夫人也不必介怀。”
孟氏也不矫情,见着台阶就下。她扶着花嬷嬷的手站起身,“也是我不好,明知道母亲刚归家就劳烦母亲,实在不对。”
云安郡主圆道:“莫说大嫂了,就连我也想将瑶儿送去给母亲调教,好叫这个皮猴子能够文雅些。”
慕青沅:“……”
她看起来很会带孩子吗?
怎么一个两个都想把孩子给她?
慕青沅神秘一笑,“真要是让我带,你们可不要心疼啊。”
云安郡主心中打了个突,这话……
她抬眸看向孟氏,两人对视后,纷纷别开头。
夏氏终于找到自己说话的机会了,“母亲,只管打骂琪儿,琪儿不敢有一丝一毫怨言。”
慕青沅没好气地瞪着她,“琪儿是个乖孩子,你们夫妻俩又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从前的事情,我管不着,从今往后,若是让我再听到你们夫妻俩对琪儿不好的消息,莫怪我这把老骨头对你们不客气了。”
她回到荣国公府后,白英、白芍两人就将江家众人的八卦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二房夫妻俩之所以讨厌他们这个唯一的女儿,原是因为当年夏氏本是怀有双胎,却没想到早产了。
先生下来的江琪得以活了下来,后生下来的男孩没有保住。
此后,夏氏一直没有再次怀孕,她怨恨为什么死去的不是江琪。
对此,慕青沅只能说是造化弄人,江琪又有什么错呢?
爹不疼娘不爱的,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小苦瓜。
江知彰肥胖的身子抖了抖,他娘的眼神告诉他,若是他真敢苛待女儿,他娘一定会对他不客气的。
他虽然不像妻子那般厌恶女儿,但是心中也有些不喜。
只是折腾了这么多年,小妾他可没少纳,到如今还就只有一个江琪。
见母亲维护江琪,他顺势说道:“母亲,您就放心好了,日后有您在,我保证不让琪儿再受委屈。”
慕青沅瞥了他一眼,“就算我不在,也不可以让孩子受委屈。”
若是你们敢虐待孩子,她不介意再从地府上来,带江知彰夫妻俩去地府参观参观。
慕青沅轻飘飘的眼神却让江知彰夫妻俩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二人急忙表示日后再也不会了。
江琪嫩白的小脸早已被泪水浸湿,她满眼孺慕地看着这个才回来不过三日的祖母。
这么多年,是第一次有人为她说话。
慕青沅注意到孙女狗狗眼看着她,她立马转过身子,当作没看到。
她怕哭包!
“都散了,你们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慕青沅挥了挥手,让几个儿媳带着孙子孙女该干嘛干嘛去。
孟氏和夏氏便带着几个孩子离开。
慕青沅看着四儿媳,“你今日不用回公主府?”
云安郡主掩唇,虚咳两声,“母亲身子已经无碍,您归家,媳妇总是要陪着您的。”
慕青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陪她是假,看热闹是真吧。
云安郡主讨好地看着慕青沅,眼神中满是希冀。
“走吧。”
慕青沅说完后,江知彰与云安郡主两人赶紧跟上。
八月,风中已经飘散着金桂的香气了。
慕青沅闻着桂花的淡淡清香,心中一片岁月静好。
这种岁月静好在看到胡姬的那一刻就烟消云散了。
她抬起手按住胸口,这种厌恶感是原身遗留下来的吗?
胡姬款款走到慕青沅身前,躬身行了一礼,“姐姐,再没有比您更守时的人了。”
慕青沅没理她,径直走向混乱的松鹤堂。
下人们一箱一箱的往外面抬东西,再加上丫鬟婆子的叫嚷声,吵得慕青沅皱眉。
花嬷嬷看出慕青沅的不悦,“老夫人在这,谁还敢吵?”
院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胡姬撇了撇嘴,转过身走在慕青沅身边。
“姐姐,让我搬离这院子,我是真真舍不得啊,我和老太爷在这院子住了多年,整日里形影不离的,这院子啊满满都是我和老太爷生活过的痕迹。”
云安郡主听到这话,眼中的嘲讽已经是按捺不住了。
她从未见过谁家的妾室敢这样和正妻说话,她与江知砚成亲时,老太爷早已经离世,幸好没有让她见到这样无脑宠爱小妾的男人,不然她可能真的忍不住要说些什么。
“哦,是吗?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