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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这就是工部?”

刘季微微抬头左顾右盼,在萧何的耳边小声的问道。

萧何抬起头,捋了捋胡须,惶恐的说道:“大概是吧,我也没来过这里。”

蒙恬下马,来到萧何面前。

“走吧,看看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蒙恬尽管是把人给领过来了,但他很清楚工部的规矩。

而且他对墨离十分敬重,加上蒙大将军对他嘱咐,保护墨离成了他日常的工作之一。

而这几个号称认识墨离的人,显然是不可能得到他的信任。

这也是他为何带上家兵过来的缘故,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工部门口的守卫,看到是蒙恬,便上前来询问。

“我来见上卿大人,这几位是他的好友。”

守卫仔细盘查,并要求萧何等人主动上缴身上的兵器。

这一切都做好后,又在一旁登记了姓名和目的,这才允许蒙恬将人给带进去。

步入工部中,可以依稀的看到一些下属官员在自己的房间内忙碌。

工匠多的数不胜数,一眼望不到边。

此时,工部内正在执行墨离的命令,打算在几天内将嬴政所要求的一万五千个烟花给做出来。

因此留下的八百工匠自然是忙的不可开交的。

被辞退的那些工匠,自然也受到了一些任务,但做的都是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活。

墨离肯定是不可能将核心技术交给外面的人,他们随时都可能将这些技术透露出去。

“这是工部吗?我怎么感觉要打仗了。”

刘季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和萧何窃窃私语。

“不要妄加揣测,小心雷霆降临。”

萧何看向刘季,给他使了眼色,并郑重其事的提醒道。

刘季听从萧何的话,不敢造次。

跟着蒙恬穿过工部最热闹的作坊后,赫然来到了工部内部,也就是墨离所在的研发室外面。

这里被校尉和一众大秦锐士阻拦,任何人没有墨离的命令,谁都不许进入其中半步。

“蒙将军,请留步,这里是我们工部重中之重。”

校尉也没有能给蒙恬任何面子,持着长剑,并阻挡了蒙恬的去路。

“好,劳烦通报一下,就说蒙恬前来求教,顺便带了几个认识他的人。”

校尉点头,消失在研发室的大门内。

此时,墨离正在查看图纸,上面是制作铜管和烟花的一些分布结构图。

这些图被分成了大大小小的几十份,即便是有人拿去了,也无法窥探全貌。

“上卿大人,蒙恬将军求见。”

墨离一边还在查看图纸,一边点头说道:“行,知道了。”

校尉欲言又止,本打算将蒙恬带过来的几个陌生人如实汇报,却又不敢打搅了墨离的工作。

“校尉,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

“大人,蒙恬不是一个人来的。”

“还有谁?”

墨离拿着一旁的直尺,俯下身去,打算对图纸的一些结构进行改良。

“还有几个陌生人,说是您的故交。”

听到这,墨离当即放下手头上的事情,直起了腰杆,转身面对校尉。

“故交?”

要说故交,在这咸阳城内,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除非……

想到这里,他简单的收拾一下,便快步的走出研发室。

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几个穿着粗布的家伙,正在一旁心急如焚的等待着。

墨离一眼就将萧何认出来了,快步的迎上去。

“萧兄,你终于来了。”

墨离轻拍对方的肩膀,两人显得十分亲切。

萧何赶忙拱手作揖,打算参拜,却被墨离给挡回去。

“行了,咱们是什么关系,还来这些繁文缛节?”

不过一旁的刘季和樊哙等人,倒是被眼前的年轻人惊愕到了。

愣了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当即领着兄弟们上前来叩拜。

“参见上卿大人。”

墨离回头看了看眼前这一副流氓打扮的样子,马上就知道了对方是什么人。

墨离显得很是冷淡,只是点头示意,便拉着萧何的手,叫上蒙恬一起,进入正堂当中。

刘季和樊哙等人很是羡慕萧何,竟然可以遇到这么一位大官。

“大哥,没想到这位上卿大人如此威严,比咱们的萧大人要强太多了吧?”

樊哙不敢造次,唯唯诺诺的站在刘季的身边,看着周围威严庄重的景象,心中一刻都不敢放松。

“就你话多,从现在开始,给我闭嘴。”

“大人,大人,我要进去吗?”

刘季赶忙拉着萧何,小声问道。

萧何本打算细说,却早被墨离拉着进入正堂内。

刘季不知所措,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一旁的大秦锐士的眼神,让他感到害怕,稍有不慎都会粉身碎骨。

他只能卑微的站在一旁,就是呼吸似乎都显得很多余。

樊哙等人就更加不可能有席位,能站在这工部正堂外,就已经是他们的荣幸了。

蒙恬这边,看到墨离对萧何如此热情,倒吸了一口凉气。

“敢情这萧何和墨离真是认识啊?”

“这萧何为何让墨离如此重视,竟然亲自迎接!”

与此同时,墨离命校尉去厨房传话,定要好好的款待一下萧何。

不多时,等这几人来到偏殿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的菜肴。

偏殿外面,倒也摆了一桌,档次却明显的降低了不少。

墨离请萧何上座,就算是蒙恬,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三人独坐一桌,而刘季和樊哙等人,却只能在外面和士兵一起。

这样的差距,让樊哙等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又不敢多说一句话。

刘季如坐针毡,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才好。

不过他跟着过来,就是想要跟着萧何谋个一官半职的,更是无上的荣光。

虽然只能坐在外面,但这些款待的菜肴,是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

在墨离看来,萧何有治世之才,当然是要好生款待,而且两人三年前就已经认识,已然是故交。

至于刘季等人,暂时先观望一番,毕竟不熟悉,也不清楚对方到底都有什么实力。

“萧兄,来,咱们喝一杯。”

墨离举起杯子,让萧何诚惶诚恐,赶忙改口说道:“上卿大人,万万不可,折煞萧某了。”

一旁的蒙恬看的好生羡慕,便是他自己在墨离这里也未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这萧何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上卿大人如此?”

“便是家父,到了工部,也不能有过这样的待遇。”

对此,他对萧何的身份更加的感兴趣,便下了决心,定要将萧何的身份查出来。

工部外面,那些负责监视的刺探,看到几个陌生人竟然可以进入工部,更是无比狐疑。

李信这边,拿到了最新的消息后,便屁颠屁颠的坐着马车去了右丞相府。

见到王绾,他不由分说的将眼前看到的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丞相大人,这几个陌生人能进工部,着实令人疑惑。不知道这墨离到底又在做什么?”

“知道这几个人的身份吗?”

王绾听完,倒是没什么好惊讶的,便很是淡定的询问道。

“哦,卑职打听过了,是来自楚国的一个小吏,至于其他的那几个人,也不过是街头的小厮。”

王绾眉头紧蹙,有些弄不懂墨离的想法。

“他让出国一个小吏过来,到底要做什么?”

“是啊,卑职也是想不明白,对了,那几个小厮,听说都是屠狗贩夫、吹手和赶车的车夫。”

噗……

王绾差点就笑喷了,刚才的疑惑当即也就烟消云散。

“看来墨离是真的没什么办法了,竟然请了这些狐朋狗友过来,能做什么?”

“卑职也是纳闷,不过领他们进去的是蒙恬,是他带路的。”

王绾不以为然,哈哈大笑起来。

“不足为惧,蒙家是想将墨离和他们捆绑,但本相看着墨离野心勃勃,志不在此。”

“蒙家最近老是去工部,也不得不防。”

“他们是武将,无非就是知道墨离能做万丈之外杀人的利器,因此这才想着去巴结一下。”

对武将,王绾没有什么顾虑,反观墨离,平步青云,现在又要带头改革六部,受到嬴政的重视,很明显已经超过了他这位右丞相。

便是左丞相等人,也都被排在了改革一派之外。

“提防一下李斯和太尉蔚缭,这两人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墨离的左膀右臂,随时可能要毁了我们老秦人的根基。”

李信皱着眉头,还在想着萧何等人进入工部的事情。

“丞相大人,那蒙恬带去的那几个人呢?”

“出国小吏,掀不起什么风浪,那几个狐朋狗友,更是不值一提。”

“是,卑职知道了。”

“本以为这墨离能有什么大能耐,没想到他竟然结交的是这种小厮,也是没什么眼界,倒是本相高看了他。”

“这样也好,对我老秦人没什么危险岂不是好事一件吗?”

王绾点点头,刚才还在担心的事情,此时也就烟消云散。

“那我们还要调查墨离吗?”

“继续,此人一日不除,难解本相的心头之患,更何况他是外臣,与我等不和,自然要查清楚了。”

“可是我们的人根本没办法靠近工部,三百大秦锐士,以一敌百,很难钻入其中。”

李信自己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否则他也不会拿到消息就赶往丞相府,想从王绾这里得到解决之道。

“工部无法进入,那就从根本着手。他不是墨家门徒吗,去查在我大秦内的墨家分舵,看看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墨家敢派此人过来,怕是不想在我大秦做下来了,定要将墨家分舵给我闹得天翻地覆的。”

李信领命,随即离开。

管家从外面进来,在王绾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一下。

这时,王绾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好,等的就是这个,看看这墨离到底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管家拿到的消息,自然是从城外传来的。

由于墨离要在短时间内制作大量的烟花,需要的硝等原料更是大的惊人。

光是依靠城墙上的那些天然形成的硝,根本就无法供应得过来。

“命人将周围的那种白色的东西也收集起来,让墨离无法完成任务。”

管家离去,堂内就只剩下王绾一人。

此时,黑夜中走出来一个黑影,在王绾面前跪下。

“主人。”

“调派人手,破坏墨离的计划,务必要让他在十天之内无法完成。”

明里做不了什么,那就来点黑的。

为官多年,又掌控大秦文武百官,权力之大,自然也会有自己的私兵什么的。

这时候,明面上无法做的事情,就只能依靠这些来完成。

“等着吧,墨离,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岂能是我王绾的对手。”

此时,工部内,忙的不亦乐乎。

硝、木炭等原料源源不断的被送进来。

负责外围的工匠,则会提前弄好烟花外层。

这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包装,便是让李信截胡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而墨离也知道有些人眼红,肯定会从中作梗。

他让校尉派出一百名大秦锐士在咸阳城内巡逻,尤其是工匠所在的地方,不分白天黑夜的守护。

路上运送外包装的车辆,倒是遇到了一些大劫的,无一不成为大秦锐士的剑下亡魂。

李信看到手起刀落毫无怜悯之心的大秦锐士,心中无比恐慌。

经过一天一夜的时间,工部在编的八百名工匠,以及外面三千五百多名编外工匠,到了第二天的早上,终于将五千个烟花给做出来了。

这一夜,是工部最繁忙的时间,在咸阳城百姓都进入梦乡的时候,他们还在加班加点的制作烟花。

第二天早上,墨离出来,便看到工部院子中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全是一个个圆筒的烟花。

然而与之前燃放的烟花所不同的是,墨离在其中增加了硫磺与铁渣。

硫磺的比例也增加了不少,加上铁渣,燃放爆炸的威力,只增不减。

墨离拿起其中一个,仔细的看了看。

“不错,辛苦各位了,墨离在此谢过大家。”

工匠们一夜未眠,早就疲惫不堪。

直到听到墨离满意的回答,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校尉,拿去试试威力如何。”

校尉点头,接过墨离手中的烟花,拿到不远处的空地中。

点燃烟花,校尉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撤离。

轰……

震耳欲聋的声音爆炸之后,方圆十米之内的东西都被铁渣击中。

众人一脸震惊,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这是神明,这是神明降下天罚。”

“何等威武,竟然威力如此巨大,这肯定是有如神助,不然不可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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