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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脚步声不断靠近,新娘心乱如麻,只因洞房之夜,新郎却不是她心上人!

“站住!不许过来——!”

(沈·无声呐喊戛然而止·晏:不是,大妹子,你喊的我词啊!)

新娘尖声喝止,绝非虚张声势。

只见她拽下盖头,面色狰狞,婚服衣袖下,赫然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

新郎闻声停下脚步,不发一言,静静站着。

许是觉得方才反应有些过激,新娘急忙找补:“我、我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对!我不舒服!”

似乎终于找准节奏,她放缓语调,娇声自舌尖旋出:“你身子弱,我怕过了病气给你。有空屋没?你去睡其他屋吧!”

……

徐娇娇哪能让沈知梧碰她,她可怀着身子,金贵着呢!

况且她自觉不是什么水性杨花的女人,既然已和谢公子互许终身,当然要为谢公子守身,怎么能和沈知梧苟合?

虽然她和沈知梧的婚约在先,可是那是她爹做主定下的!关她什么事!

订婚时徐娇娇就觉得沈知梧配不上她!

媒婆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她又不是没见过。

这厮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书呆子罢了!

订完婚没过几日,从沈家村传来消息,沈知梧侥幸中了秀才。

爹娘庆幸婚约已经定下,嫂子们和村里女人羡慕恭维嫉妒。

但徐娇娇开心不起来。

不就是秀才娘子嘛,怎么显得像是她徐娇娇走了狗屎运高攀一样!

呵呵,明明是她旺夫好吧!

徐娇娇一直觉得自己与村里那些村姑不同。

徐家村是小村子,在沈家村西边。

她上有三个兄长,她娘老蚌生珠以高龄产女,可是件稀罕事!

农家女儿不会娇养,但徐家倒没有苛待她,平日只做些轻简的农活。

风吹日晒难免,可她徐娇娇仍是十里八村少有的白皙娇娘。

脸蛋呀、身段呐,啧啧啧,更是连镇上王地主家的小姐都不如她!

可能上天也觉得只嫁个秀才委屈了她。

才会在两个多月前,让她遇到温柔多金的真命天子!

那日,她照常出门打猪草,竟在山沟里发现一名受伤昏迷的俊美男子。

走近一看,那人衣衫沾满血迹和泥土,可难掩其布料华丽名贵。

日光下,银线绣的暗纹光华流转。

出于本能,她不想男人被村里人发现,就将其安置在山上一处洞穴中,瞒着家里时不时上山照顾。

一个多月后,男人伤势完全好转就要离开!

徐娇娇急死了!

男人温和有礼,一举一动气质非凡。

就算沈知梧那厮拍一辈子马,也不可能追得上!

这可是她命中注定的缘分和…机遇!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徐娇娇大胆示爱,于是在山洞里度过了一段短暂的时光~。

可惜鸣金之后,谢公子却说暂时不能带她一起走!

她心里失望不已。

谢公子却解释说,他身负血海深仇,怕她受到伤害。

唯有手刃仇敌,等彻底没了后顾之忧后,才能来接她!

徐娇娇信了,没有要求跟着。

毕竟她一个弱女子,连自保都做不到。

她告诉谢公子,自己是不想成为他的软肋,愿意留在徐家村等他回来,要谢公子留了一枚定情玉佩作信物。

谢公子走后,徐娇娇本想说服爹娘退掉亲事。

不知道谢公子什么时候会来接她,她不能背叛。

没想到她竟然幸运地怀了孩子,谢公子若知道一定会很高兴。

若是想把孩子生下来,就只能便宜沈知梧了。

沈知梧那厮虽侥幸中了秀才,可从那时起身体就变得不好。

短命鬼,定然活不长!

不过能给她徐娇娇和谢公子的儿子当爹,也算是沾了福气。

对,一次就中,这运气好的,让徐娇娇觉得自己必定一举得男!

……

沈知梧站在面前沉默不语,苍白的脸瘦脱了相,颧骨撑着皮,毫无血色。

看他病歪歪的,徐娇娇安心不少。

这人今晚若是敢用强,呵呵,可别怪她下手太狠!

徐娇娇深恨沈知梧无声的压迫,以为他是不满新婚之夜分房睡,便忍着厌恶继续说道。

“我是真心为你着想,你也知,咱俩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羞涩一笑,意味深长。

“你如今身子虚,合该好好养一养,若是因为我让你更虚弱,我心里可会不安的!”

眼圈微红,泪盈于睫。

灯下美人垂泪,她如此伤心内疚,这书呆子不得感动死!

然而——

徐娇娇在想屁吃!

沈知梧今日午时拜完天地后,肩背立时如同上了枷锁般沉重,胸闷气短,下午强撑着送完宾客已是极限。

此时见徐娇娇口不对心,实在厌烦。

素日不起波澜的眼底划过一抹冷意:“何必作这般姿态,你既不愿嫁我,为何不答应退亲?”

沈知梧心内无解。

身体每况愈下,他预感自己恐怕时日无多。

前些日子去找徐父徐母商量退亲,至于订婚时下的聘礼,便作为给徐家的补偿不用归还。

退亲本就有碍女子名声,他主动上门,甚至请徐家村村长作见证,便是想把对徐娇娇的不利影响降到最低。

叫旁人知晓实情,不至于误以为是徐家悔婚。

徐父徐母当然一万个愿意。

这沈家小子虽说是秀才,但那身子看着实在是撑不了多久。

活秀才那是好女婿,死秀才能顶什么事!

他们可不想女儿嫁过去年纪轻轻的当寡妇。

从前是不想把事做太绝,也怕女方主动退婚传出去不好听,如今沈知梧主动上门退亲再好不过了。

然而老夫妻俩怎么也没想到,之前早就吵着闹着要退婚的女儿,居然哭着喊着不愿意退了!

徐父徐母:……

天爷哎,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糟心玩意儿!

徐娇娇不愿退亲,沈知梧自不会强按头。

他今日本就没打算碰她。

将死之人,残烛之身,他沈知梧又不是什么色中饿鬼,到死心中也惟有圣贤书!

从前种种,不过遵父母之命,行媒妁之言罢了。

父母已逝,他只想顺从己心。

“不是!…..我没有!…..我……”

沈知梧态度冷硬,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徐娇娇从小惯使的伎俩不起作用,竟一时不知如何狡辩,支支吾吾的十分尴尬恼怒。

沈知梧才不等徐娇娇想好借口,抠起长凳上的一截蜡烛转身就走,动作都变得异常丝滑。

看便宜爹消瘦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沈晏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他的节操保住了!

徐娇娇也松了一口气。

烛影摇红,沈晏便见这女子从贴身里衣里,取出一枚成色普通的玉佩,对之深情低唤:“谢郎~!”

千般婉转,万般缠绵。

沈晏:呕~!

很难评谢谢!

看来便宜爹头顶的帽子,绿得都快发黑了!

沈晏不知具体内情,之前还道是奉子成婚,但听二人对话,又见这女子口呼情郎。

啊这……

好好好,想不到他沈晏有一天也成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姓谢的奸夫是吧,他记住了!

……

北边帝都,雍京城外二里地。

残阳未尽,橘染西天。

四匹通体黝黑的骏马拉着马车稳稳地行驶在官道上。

偶有衙役、商队、行人相遇,迎面见了马车上的徽记,慌忙退避路侧。

“几时能到?”车帘后传出一声些许不耐烦的问询。

侧面骑马的护卫忙驱马上前笑着回话,熟练地讨好:

“回禀世子爷,天黑前便能到府,小人已经提前差人知会府里了,老夫人、夫人还有少夫人知道您回来,定高兴地等着您回去用晚膳呢!”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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