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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赵桂兰以为自己骂得起作用了,稍显得意。

苏婉一脸自责道:“我就是太善妒,我没能耐,天天就知道守着这一亩三分地,活该这么多年还是住在这破房子里。”

突然,她话锋一转。

“所以您一定要劝劝您儿子,赶紧跟我离婚,回头娶个好儿媳,给您生个大胖孙子,正好耀祖也不用担心没人陪他玩了。”

赵桂兰咬牙切齿,“苏婉,你真的以为我儿子会怕你一个离婚要挟?我告诉你,外面多的是想要嫁给我儿子的女人,你这离婚一提,就别指望我儿子会回头了。”

苏婉眼睛一亮。

“真的吗?那太好了!这样,您让他赶紧去法院,我们早点签了离婚协议。这样一来连离婚冷静期都没有,也不耽误他将外面的儿媳妇给您带回来,好伺候您和公公。对了,还有这个可爱的小外甥。”

苏婉的手指轻轻指了指鼻涕眼泪流了一脸的耀祖。

“这样一来,不用养耀祖,下个月我能省下两千块。我来想想,每个月能多出两千块,我要用来干嘛呢?”

苏婉一脸认真的掰着手指头,“给糖糖买点新衣服,或者我们母女出去旅个游……”

眼中难掩兴奋的神色。

周围邻居开始窃窃私语。

“这也太欺负人了,这苏婉不仅要养自己的孩子,还要养大姑姐家的孩子,要我我也不让她们住。”

“可不是吗?你才搬来不知道,当年这大姑姐出嫁,嫌弃乡下房子,非要从苏婉家出门。我们可看的真真儿的,那肚子都大成了球。”

另一个邻居一脸嫌弃对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少见多怪,都什么年代了?奉子成婚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那人接着道,“奉子成婚不稀罕,稀罕的是她结婚前几个月带过来的男朋友可不是那个新郎。”

一时间,嬉笑声传来。

众人看着吴敏和耀祖的眼神都变得有些暧昧不明了。

这下,赵桂兰再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抱着耀祖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吴敏立刻轰走众人,“走走走,不要挡着我的路。”

说完恨恨地踩着高跟鞋,在楼道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江林川刚从陈奶奶家出来,就看到苏律师那婆婆抱着自己的外孙气呼呼地下楼。

孩子的母亲紧随其后。

赵桂兰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

“什么东西?真当离了婚就能过的比现在舒坦?我倒想看看,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怎么生活?”

吴敏跟着附和,“就是,真以为自己穿的人模狗样的就了不起了。说到底就是个天天围着家里转的家庭主妇,有什么了不起?”

赵桂兰听到吴敏的声音就来气。

“你说你,一开始不告她不就没事了,我至于跟她撕破脸吗?”

吴敏立刻反驳,“你也没有告诉我耀祖住院是因为你呀,要不然我至于起诉她吗?”

“你一分钱不掏,我们老两口就指望着点退休工资和苏婉每月给的那两千块的生活费过活。螃蟹那么贵的东西,我们哪儿舍得买?好不容易苏婉买了,你儿子想吃,我心疼他给他吃点我还有错了?”

吴敏不服气地翻白眼,“你总是跟我念叨她有多么多么得好,看吧,你不还是被她赶出来了。”

母女俩各自生着各自的气。

江林川忍不住摇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

最后一件行李箱搬上车,胡广民看了眼住了五年的房子。

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跟着赵桂兰上了车。

苏婉在楼上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这个家里,终于恢复了清静。

糖糖趴在书桌上,好奇地问:“妈妈,奶奶她们去哪里?”

苏婉摸了摸糖糖的头,“奶奶她们搬走了,糖糖会想奶奶吗?”

糖糖摇头,每天爷爷奶奶把她从幼儿园接回来,也只是把她关在房间,让她自己玩。

每每从门缝里看到他们带着弟弟做游戏,欢声笑语的,她只能默默地低下头。

吃饭的时候也是,爷爷奶奶都围着弟弟喂饭,给他夹着大块的肉,生怕他少吃一口。

而她每次都是默默地自己扒着碗里的饭。

直到妈妈回来,她自己的小小世界一下子就打开了。

“那以后我每天放学是不是都是妈妈来接了?”

苏婉点头。

糖糖兴奋地举起双手,抱住苏婉,“太好了。”

苏婉拥着糖糖,小心翼翼地问,“那如果爸爸以后也不回来了,糖糖会不会怪妈妈?”

“爸爸妈妈又要离婚了吗?”

苏婉不明所以,什么叫“又离婚”?

“我们班有的小朋友爸爸妈妈离婚了,几个星期才能见到爸爸一面。我基本上都见不到爸爸,所以爸爸妈妈离婚的时间是不是比他们还要长?”

对于爸爸这个形象,她的印象只停留在家里的结婚照上。

偶尔吴亚泽回来一次,也就同她说几句话,就拿着手机蹲厕所或者是猫在阳台上了。

所以糖糖对吴亚泽十分陌生,甚至更多的时候觉得他还没有照片亲切。

苏婉点了点糖糖的小鼻子,“那糖糖想不想爸爸?”

糖糖继续摇头。

都没有感情,谈何想念?

虽然原主一再顾及女儿的情绪,不停地告诉她爸爸爱她,只是因为需要工作,所以抽不出时间回来。

但是小孩子的感情是最质朴纯粹的。

爱不爱,她们自己能感觉得到。

苏婉忍不住搂紧了糖糖。

既然她借原主的身子又活了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守护好原主最疼爱的女儿。

//

开庭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吴亚泽在法院门口等了半天。

他想开庭前再问一问苏婉,是不是真的闹个别扭就把他妈给赶了出来。

然而等了许久,就没有见到苏婉的身影。

他郁闷地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苏婉见吴亚泽站在法院门口,那张勉强还能算得上能看的脸,此刻阴沉着。

当初原主就是看他这种爹系的长相,才会觉得他稳重。再加上吴亚泽总是爱说教,以此来凸显原主的见识浅薄。

原主才会在一次一次的矛盾中总是陷入自我怀疑。

苏婉不屑一顾地从吴亚泽身边走过。

他竟完全没有认出来。

然而目光却还是被她那张出尘的面容和姣好的身材吸引,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要是能认识这样的美女,那带出去,肯定十分有面子。

如果苏婉也能向人家这种标准看齐,自己也不至于那么烦她。

离婚案件必须先经过调解,调解不成再开庭。

调解员张老师带着苏婉先去了法庭旁边的调解室。

如果调解不成功,调解员老师会通知书记员,让书记员安排后面法官的开庭事宜。

吴亚泽在法庭门口徘徊半天,怎么也没有看到苏婉。

他不禁冷笑。

果然,苏婉闹离婚只是为了想要逼他回来。

一到法院这种动真章的地方,她又怂了。

张老师看着门口东张西望的吴亚泽,笑眯眯地问:“是吴亚泽先生吗?”

吴亚泽点头,走到张老师面前,“法官,不好意思,我老婆闹了点小别扭,还麻烦你们大费周章了。”

张老师摇头,“我不是法官,我是这个案子的调解员,既然来了就先进调解室吧。”

“我老婆今天没来,还要继续调解吗?”

张老师疑惑,两人刚刚不是前后脚进的法院吗?

不过多年的调解经验,早就锻炼出她不喜形于色的特质,“原告已经到了,你也赶紧进来吧。”

吴亚泽往调解室里面看了看,见里面坐着的是刚刚的美女。

他立刻摆了一个自以为很帅气的动作,跟对方打了声招呼。

这难道是苏婉的朋友?

待两人坐下,张老师开始说,“苏律师啊,这个案子我看过了,现在双方是否真的已经到了过不下去的地步?”

听到调解员的称呼,吴亚泽一下子明白了。

原来是个律师,难怪气质这么好。

他还纳闷,苏婉的朋友就那几个。

她什么时候认识这种大美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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