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子牌闹钟掐准了时间喊任晚秋起来。
有点起床气的她边准备洗漱边喊涂筱碧和小宝起床:“大妹、小宝,起来洗漱了,等会我带你们去买布料做新衣服。”
至于小姑子和四房两口子是客人,由她喊起好像不太合适。
想起,自然会起。
所以她一喊完,四个房间的人都动了起来。
涂溪很委屈:“大嫂,我也要去!”
“你自然要去啦,今早绣坊还没去成呢。”
“我也要做新衣服,我现在是举人老爷的亲妹子。”
“行行行,到时给你扯些鲜亮颜色的棉布,你自己赶两套新衣服出来。”“四弟四弟妹,你们也有。”
涂渠两口子开心坏了:“谢谢大嫂!”…
“大嫂,我想扯绸缎,那穿着舒服又好看,还能给大哥长脸。”涂溪在绣坊当了好几年学徒,这两年才有机会和缎面绣打交道,自然是觉得由缎面制成的衣裳才配得上自己这身份。
但被任晚秋无情拒绝了:“你想吃屁。”
长脸,得了吧,不丢脸都烧香了。
绸缎一匹要好几两银子。
一匹(还不如说一卷)布才九米多长*半米多宽,也做不了几身衣服;又不像后世有33米多,甚至100米长,可劲造。
棉布多好,买了也不带多心疼。
老涂家那么多口人,不能搞特殊。
最多给二老扯上一身绸缎的,在举人宴头天出出风头就行了。
然后涂溪背过身赌气,想要她哄。
任晚秋可不惯着她,在原主记忆中,与这小姑子是有点龌蹉在的。
乡下的孩子三四岁就能帮忙带弟弟妹妹了,原主以前也和二老提过让小姑进城帮忙带大妹几个,包吃包住包四季衣服就是没工钱,但公婆没答应,还十分体贴地说他们在城里压力大,还是让小姑子待在家里。
可在涂湛七年前中了秀才,又换租了大院子后,他们就另一副说辞了。
那时候原主也不需要这迟来的’帮助’,但又推脱不了,为了少看到对方,只能捏着鼻子把她打包进绣坊。
虽然涂溪只是听从公婆的安排,不该受牵连,但她的存在就挺影响原主的心情,更何况还要纯付出,零回报,谁不牙痒痒?
偏偏这缺心眼,还总在原主雷区来回蹦哒。
以至于每次这缺心眼月休,原主都要雷打不动地拉着对方回落霞村忆苦思甜,让她知道什么叫知足常乐。
但很可惜,效果甚微。
但原主还是乐此不疲,因为能省钱,能省不少钱。
*—*
在涂渠贴心地问要不要套车时,任晚秋摇了摇头:“不用,我会让店家送货上门,到时麻烦四弟四弟妹留意着开门收了放好。”
“……”潜在意思是他们不能跟着出去逛,要在家守着。
把他们当门房使唤。
小宝他当小乞丐的日子里,都把曲溪县逛吐了,于是仰头申请:“夫人,小宝不喜欢逛街,可以留在家里吗?”
“可以!”“既然小宝在家,那四弟四弟妹,你们下午就继续挖藕吧,今早挖的量还不够。”
涂渠一个激灵:“大嫂,小宝长得还没门栓高,还不是要我们来开门,到时我们身上都是泥,准会弄脏布料。”
“那就不挖藕,你们就在菜圃里扯扯草弄给牛吃吧。”
“行,没问题!”只要不泡水里挖藕就成。
任晚秋担心涂渠两口子闲着欺负小宝玩,被小宝记恨日后报复,也给小宝安排了活:
“小宝,你既然识字,就负责和送货的人对对数,再让他们搬去仓房里去,这是仓房钥匙。”
说完,就从袖口里拿出一根钥匙,递给他,也给他指了指仓房的位置。
小宝喜滋滋地接过,放进胸口:“好的,夫人。”
一下从书童变管家,以后回去了可以尽情吹牛了。
“等会我拿几本启蒙书给你解闷,我家的书童,不好学可不行,不能荒废了一下午的时间,知道不?”
“夫人,请放心,小宝一定会好好看书背书,爱护好书籍。”
“小宝真棒,我真是捡了个宝回来。”
*—*
出发前,任晚秋还是给了涂溪一个台阶下:“幺妹,你再不跟上,我就不兑现上午的承诺了。”
“大嫂,你等等我,我要洗漱洗漱。”因为她哭了。
大嫂太坏了,只疼她自己生的闺女。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哇?
她快要被大嫂欺负死了。
“那赶紧的,过时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