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沈陆尘吃过饭便匆匆去了白家。
来到白府门外,小厮拦住了沈陆尘:“干什么的?”
沈陆尘恭敬的说道:“我是来找白依依白小姐的,我是她相公!”
小厮鄙夷的上下打量了沈陆尘一番,随后轻蔑的说到:“切,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白小姐,岂能随便找个乡野村夫就嫁了?看你这打扮,应该是刚刚乍富吧,切,腰带都系不明白!就你这号人,我见得多了,想和我家老爷攀亲戚的,在这京城里是数不胜数,你算哪根葱,还敢自称是白小姐的相公,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你哪一点配得上白小姐了!”
说话间,小厮就抄起了门口的木棍。
沈陆尘见状急忙后退两步,他厚着脸皮继续说到:“我真的是白府姑爷,麻烦小哥,给通报一声……”说话间,沈陆尘不忘挤出谄媚的笑容。
小厮冷笑道:“哼,白府姑爷?我家小姐成没成亲,我们不知道?白小姐尚未出阁,哪来你这么个姑爷,还不快滚,再敢在这胡说八道,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着,小厮便举起了手里的棒子。
沈陆尘被吓坏了,急忙从台阶上下来。
他站在地面上,抬头仰望着白府门口的小厮,苦苦哀求道:“我真的是白小姐的相公,求你帮我通传一下吧……”
小厮瞪大了眼,厉声呵斥道:“再TM的胡说八道,小心老子棍棒无眼!”
沈陆尘这才意识到,自己和白依依的门第之差原来如此巨大。
白依依是京城大元的女儿,而自己只是大杂院里穷人家的孩子。他们本就来自不同的阶层,能够相遇已经很难得了,自更不用说能够娶到白依依,那真是天大的幸运。
沈陆尘不甘心的继续恳求道:“这位小哥,您就通融一下吧!”
小厮没有说话,而是举着棒子追了过来。沈陆尘急忙向路边退去,小厮这才不再追赶。
沈陆尘就这样,在街边待了一上午,始终没看到有人出来,只好悻悻的回了家。
回到家,沈母听说自己儿子连白府的大门都没进去,顿时气炸了,拍着桌子说到:“下午,娘陪你一起去!”
下午,母子二人气势汹汹的来到了白府,一到门口,沈母就要往里闯,小厮看她年纪大了,便没有硬动手,只是拿着棍棒在面前挡着:“你这个老太婆,再不退后,我可就不客气了!”
沈母拿出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对着小厮横眉竖眼的说到:“你给我让开,我要进去!今天,要是见不到白依依,我就一头撞死在这石头墩子上!”
小厮看这老太婆不讲理,急忙扯开嗓子喊:“你这老太婆,少在这胡搅蛮缠!我们家大小姐,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沈母:“你们家大小姐门第再高,她现在也已经是我们沈家的媳妇!婚书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她还想抵赖不成?她白依依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要去报官了!”说话间,沈母大力的推搡着小厮,小厮一个没站稳,咚一下便倒地了。
就在沈母即将闯进去的时候,门里走出来两个身材魁梧的婆子,一个黑脸,一个白脸。
黑脸婆子训斥道:“哪家的粉头敢在白府门前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说罢环顾四周,目光很快落到了沈母身上。
黑脸婆子二话不说,揪住沈母的衣领子说到:“是你在这乱吼乱叫?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沈母被对方像拎小鸡子一样拎了起来,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只得大喊:“你放开我!”
一旁的沈陆尘看到母亲被欺负,急忙想上去帮忙:“放开我娘!”边说着,就要去抓黑脸婆子的胳膊。
白脸婆子及时出手,她用身体挡在了沈陆尘前面,没好脸色的说到:“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瘪三!还不给我滚!”
沈母听到自己儿子被骂,急忙怒吼到:“你这死老婆子,你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黑脸婆子看沈母如此嚣张,随手就是两个嘴巴子:“让你嘴硬!”
这时,小厮也开始拱火:“两位嬷嬷为我做主啊,这娘俩说是咱们俩小姐的婆家人,死活硬要往里闯,我都跟他们说了咱家小姐尚未婚配,他们就是不听,不但执意往里闯,还把我给打伤了,您二位瞧瞧,我这胳膊肘都摔青了!”
白脸婆子一听,随即抓住沈陆尘的脖梗子说到:“好啊,想不到天子脚下,大元门口,居然会发生此等恶劣的事情,走,现在就跟我去见官!”
话音刚落,只见门里快速窜出来几名小厮,他们用麻绳三下五除二就把沈陆尘母子给绑了。
听说要去见官,沈陆尘母亲有些害怕:“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快放开我,光天化日之下强行绑人,没了王法了!”
反倒是沈陆尘很淡定:“娘,不用跟这帮刁奴废话,等会去了衙门,看了婚书,真相自然就明了了。到时候再和这帮狗奴才算账也不迟。”
沈陆尘话音刚落,后腿弯子处就重重吃了一脚!
“哎呦”伴随着沈陆尘的一声惨叫,只见白脸婆子朝他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的说到:“哪里来的下作玩意,敢叫我们狗奴才,给我打。”
话音刚落,就看见小厮们的拳头开始朝沈陆尘招呼,沈陆尘疼得嗷嗷直叫,沈母急忙大喊:“你们快给我住手!快住手啊!”
但小厮们哪里肯搭理她,挥舞的拳头更加的卖力了,很快,沈陆尘就被打成了猪头!
望着鼻青脸肿的儿子,沈母心疼的大喊:“哎呀我的天呐,天理何在啊!”
很快,沈陆尘母子就被带到了衙门。
府尹看了看堂下狼狈的沈陆尘母子,面露嫌弃的说到:“哪里来的刁民?胆敢在此喧哗?”
沈陆尘闻言,急忙说到:“老爷,冤枉啊!我和我娘去岳父家接我媳妇,却遇到这帮刁奴拦门,不但不让我们进去,还把我给打成这样了,求老爷做主啊!”
沈母闻言,也跟着哭喊:“您快瞧瞧啊,我儿子都被他们打成什么样子了,您一定要给我们娘两主持公道啊!”
刹那间,堂下哭号声满地,刚过完上元节的府尹大人,前一秒还沉浸在过节的喜庆当中,这一秒就被沈陆尘母子扰了兴致,顿时很是恼火。
只见县太爷拿起金堂木,重重的拍了下去:“吵死了,都给我闭嘴!”
沈陆尘和沈母这才止住了哭喊。
府尹:“你说你去接你娘子,被刁奴阻拦!你家娘子是何人?”
沈陆尘:“百府千金,白依依!”
府尹闻言,当即大怒:“大胆刁民,当朝尚书府千金,怎么会有你这样不入流的丈夫,我看你是妄想症爆发了,来人呀,给我打,打到他清醒为止!”
说话间,衙役按住沈陆尘就开始打。
看到自己的儿子又挨打,沈母急的哇哇乱叫:“你们快住手啊,快住手啊,我儿媳真的是尚书府千金啊……”
府尹嫌沈母太吵,对左右说到:“这个妇人满口胡话,上刑具,让她清醒清醒。”
沈母听说要上刑具,顿时慌得一批:“大人,大人饶命啊:”
说话间,只见官差拿来了一副手夹。他们熟练的将手夹套在沈母的十指上,随即一拉绳子,沈母只感觉十根手指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啊……”
看到母亲受刑,沈陆尘急的大喊:“快放了,我母亲……啊”
过了许久,府尹看差不多了,这才命人住了手。
府尹对着官差说到:“来人啊,把这两个刁民,给我关进大牢,十日之后,再审。”
就这样,沈陆尘和母亲,被关进了大牢里。